幼夔喵了一声,抖了抖犬身,收起炸毛,又恢复一副可爱呆萌的神态,这等通灵小兽的确招人喜爱,就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大年回想起书里说过的,夔牛乃是上古四方神兽之一,性格无常,喜阴厌阳,生活在女娲潘水之北的大邙山中,喜独居,一般只在发情期才会与其他同类接触。
当然,大邙山这个地方到底在哪,已无从考证,但有幼夔在眼前,使得李大年更加笃信,在这世界之上,定有很多神奇的事物存在。
而老吴头所说的通玄,或许就是见识这些神物的一个途径所在。
一身真力被蔽日榨干,李大年只好运行大明经恢复真力,为第二次破链做准备。
在没有接触古武道之前,李大年一直觉得武道也就是那么回事,他三年五载进入凝气境,再往上也就是入微境与超然境,所以没再细心研习,一心做起了任务,没两年混成了神武门新生代第一刺客。
那时还挺自傲,把师父冥王说过武道路途还很长的话当做耳旁风,现在想想,师父或许早就知道古武道的存在,只是看他进入武道年头尚短,就没着急说。
但没想到回到汉国短短月余,竟发生这么多事,也由此开拓了他的眼界。
汉国底蕴之深厚,绝不是他之前认为的,整整一国也就那么零星二十几位超一流高手,实际上,任由一些迁徙到国外的武者组织如何发展,武道真正的根仍是在这里。
不说别的,只说沈家避暑山庄都能有两位古武道高手,那国家手中呢?
怪不得神武门一直有禁令,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惹,但唯独不要招惹那片神圣的故土。
李大年现在甚至怀疑,国家手中会有几位通玄的人物。
否则的话,蓝大先生与紫烟宫这两大势力,古武道高手如云,又怎会甘心俯首?
这么一对比,他这个神武门夜帝,倒成了小角色。
恢复真力用了不少时间,到李大年第二次使用蔽日杀招时,已是过了十个小时。
并非他恢复的速度慢,而是他的经脉较平常武者要粗大数倍,再加上迈入超然境这个阶段有些急躁,基础没有夯实,所以会影响一些进度。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幼夔不再惊惧,始终卧在地上眯着猫眼,任凭李大年动静如何惊人。
第二次过后,铁链的豁口加深不少,但离完斩断还差得远,李大年约莫至少还得七八次,所以也不敢耽搁时间,真力一空,马上就地打坐恢复。
三四次过后,已是过了两日,铁链豁口加大不少,只差一半就能完断掉。
李大年欣喜之余,却发现体内经脉的损伤加大,开始隐隐作痛,对武者来说,经脉至关重要,于是李大年不敢再冒进,打算多休息一阵再说。
这两日幼夔很安静,除了偶尔学几声猫叫,就是仰着小脸吮吸万年冰莲的灵气,看样子还挺享受。
沈雪凝下来过一趟,见李大年在闭目调息,也没敢打扰,站在门口怔怔望了一会,只是眸子里的那份深情,她自己或许都没感觉到。
第三日,刚刚调息完毕的李大年正打算继续破链,沈雪凝却与沈劲松急急走了进来。
看着二人神色焦急,李大年便收了神武令,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雪凝道,“段柔姐姐方才下来通知我们了,说杨钊明早七点回京。”
“这么快!”李大年有些错愕,回头看一眼只斩了一半的铁链,又抬手看了看表,已是下午三点,也就是说他想救幼夔,最多还剩十几个小时,时间相当紧迫,不禁皱眉道,“依着杨钊那家伙的心眼,不见我的踪迹,能这么快走?说说上边的情况。”
沈雪凝道,“据段柔姐姐说,中州王木福林在咱们下到宝库的第二日就带人来云北要人。我父亲自然是交不出人的,于是把木逢春的行踪推到了头上,说是我私下谈的男朋友,抢亲时把木逢春和我一并抢走了。”
李大年不禁冷笑道,“我一个江海的纨绔少爷从云北王手里抢走人,还是在他的地盘,中州木家能信?就算真信了,那也是沈沉舟的责任,作为亲家,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吧?”
沈雪凝轻一点头道,“刚开始自然是不信,还差点跟沈家打起来,后来是杨钊出面做的担保,说此事他程所见,指认就是干的。又在我父亲连番保证一定把抓到的情况下,那木福林的怒火才渐渐平息。”
“这杨钊可真是个事儿精啊!”李大年捏了捏拳头,看来这小子因为林宛如的事情,要跟自己杠上了。
当初也就是看他是京都杨家的大公子,背景带着官字,没想做的太过分,现在却真有点后悔没把他打残,叫他窝在京都再出不来。
不然的话,这次云北之行哪会有这么多波折?
沈雪凝继续道,“杨钊本来不想走,但接到了他父亲杨显纯的电话,召他回去,他才打算走的。”
李大年长舒一口气,点头道,“他一走,我们也必须跟着走了,因为这是目前出云北的唯一机会。”
沈雪凝嗯了一声又问:“幼夔怎么样了?”
李大年叹了口气道,“还差一点,时间不太够。”
沈雪凝看了一眼幼夔,略有些心疼道:“那怎么办?”
李大年咬了咬牙道,“只能拼一拼了,们先上去等我。”
“好吧!”
沈雪凝不再说什么,走的时候,沈二哥还骚里骚气的想逗弄一下幼夔,换来的结果却又是一阵心惊加肉跳,好在是他反应快,让幼夔只咬到袖口,扯烂了半条袖子,要是咬到手指,沈二公子的肠子怕是都要悔青。
临出门时,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子逗是给面子,还踏马不识趣,要是我家养的狗,说啥也得宰了炖肉吃。”
这句话刚刚说完,背后就涌起一股猛烈的气势,幼夔拖着铁链飞扑而来,钢牙在门边咔咔作响,把沈二哥吓得撒腿就跑,连头都不敢回。
李大年瞅的大笑,等小家伙气消了走回来,就摸了摸它的脑袋说,“沈二哥人还不错,不用这样。”
然后幼夔脑袋一歪,极有灵性的斜了李大年一眼,似乎连他也不想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