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罗稍一思忖,这魔物喜怒无常,说话自不能轻易相信,得想个法子,让它无法再起侵占宿主的念头才好。
这般想过,老和尚便道:“口说无凭,若要我不封印,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
“禅师直说,任何条件我都可以接受!”
魔魇回答的毫不犹豫,但这并不是因为惧怕鸠摩罗,而是惧怕封印。
想当年四位上古大神将兰特格留斯王国一锅端,被封印于地下近万年,那种飘在一方黑暗空间,没日没夜的须弥感,别提有多枯燥了!
若非这样,它也不会拼了命的想复活。
如今无法具现化形态,算是虎落平阳,否则凭这个老和尚的实力,是万不能将它封印的。
可惜事情没有如果,魔魇只能认命。
鸠摩罗道:“老僧要给按一个三字真言咒,有此咒者,若动恶念,便会头痛俱裂,生不如死,可愿意?”
魔魇一听此话,心内暗喜道:侵占宿主身躯乃是天然的求生欲,八成不算恶念,既是如此,先答应他也无妨!
遂道:“我愿意,禅师请吧!”
鸠摩罗轻一点头,一只手结为佛印,闪到魔魇面前,在它双瞳之间狠狠一按,便见它额头之上印了一个金色的卍字!
老和尚旋即收了压在魔魇身上的大手印,朗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虽是魔物,但老僧姑且念在有悔过之心上,便放一马。望日后尽心辅佐宿主,不得再有它想!”
魔魇挺起身子,跪在地上,显得极为虔诚道:“多谢禅师教诲!”
“如此我便去了!”
鸠摩罗以佛念化出的形态当即消失。
跪在原地的魔魇回头瞅了正在重新生长的经脉滕树一眼,暗一咬牙,将那颗躁动的心压了下去,拍打着翅膀缓缓飞到滕树前,盘坐在地道:“人类,以后便是我的主人,我会尽力辅佐于。”
说完,魔魇伸出一抓,散发出团团黑气,将新生出的比原先至少粗大十倍的经脉包裹其中,又道:“经脉重生,本要经历一番大苦,我现在用魔气护着,便可助减轻疼痛!”
正在被剧痛烦扰的李大年身体突然轻松许多,经脉虽然还有些疼,但不过如针扎一般,很好忍受,不由大喜道:“魔魇,总算开窍了!多谢!”
魔魇道:“我躯体共存,生死相依,自是要互相扶持。”
李大年见他变化这般快,心中存疑,便不再答话,只专心运转功法。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盘坐在屋中的李大年突然睁眼,面露笑意,和颜悦色道:“我体内的经脉至少比以前粗了十倍!”
鸠摩罗只微微一笑,“恭喜恭喜,如此一来,施主走了大捷径,可真正算得上古武道小宗师了。”
李大年豁然站起,眨了眨眼,只觉眼前的一切事物看起来更加清晰,放出气息稍加感应,竟连屋外少年的心跳声都听得到。
与以前古武道小宗师的感知力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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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感激不已道:“多谢禅师助我降服魔魇,重塑经脉,此恩情无以为报!”
鸠摩罗双手合十道:“此一切皆为施主的命数,老僧不过是冥冥中一颗棋子罢了。而且施主乃天生龙凤之相,以后仍会有诸多机缘,还望秉持正气,莫要入了邪道!”
李大年拱手道:“谨遵禅师教诲,现在我即已学会了大无相功,还请禅师将我送回去吧!”
鸠摩罗愣了一下,道:“施主怎会认为老僧有这个能力呢?”
李大年想了想道:“我从千年后穿越而来,乃是受了徒儿鸠摩海的指引,他现在还小,想必没什么办法,但禅师如此大能,怎会没有办法?”
鸠摩罗如实答道:“老僧没有!”
李大年瞬间无语,平复了一会失落无比的心情后才道:“禅师当真要开坛宣法吗?”
“当真!”
“禅师不怕死么?”
“定数!”
李大年再次无语。
老和尚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过去开了门,在外守护半天的少年僧人立刻道:“成了?”
老和尚点头。
少年僧人便看向李大年,禁不住一呆道:“重塑之后居然还是古武道小宗师,有没有天理了!”
李大年微微一笑,闪至小和尚身旁,单手搭在少年肩上,稍一使劲,便将对方压得弯下了腰,哈哈笑道:“小屁孩,以后还浪不浪了?”
鸠摩海费了老大劲儿才挺起身子,憋红着脸道:“浪?”
“就是不要在我面前造次的意思!”
鸠摩海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冷哼一声道:“走了狗屎运的家伙!”
李大年懒得跟他计较,只把他拉倒一旁,悄声道:“问个事儿,知不知道怎么送我回去?”
鸠摩海一脸懵比的摇了摇头。
李大年无奈的叹了口气,难不成自己回不去了?
也不管老和尚带着小和尚离开,只一个人在篱笆围成的小院中转圈。
“回不去的话,是不是大无相功还没学完?”
“应该是,只学了基础的经脉运行肯定还没完成任务,佛祖一拳将我砸下此地,不能敷衍了事,若把大无相功完掌握了,也许就可以回去。”
这般思定,李大年也不浪费时间,回到屋中继续修炼大无相功。
这一练就是三天。
三天中李大年几乎废寝忘食,小和尚来送过几次饭,没成想馊了好几顿,恼的小和尚直叫道:“知不知道大岩寺有多穷,这些饭菜都是我们几个师兄弟从嘴里抠出来的,却这般浪费,真是气煞我也!”
李大年忙里偷闲的回答道:“小屁孩,这两天修炼的差不多了,要不要陪我练练?”
少年僧人慌忙摇头,闪身就走。
李大年却后发先至,一手拉住少年僧人的后领,笑道:“试试嘛,跑什么?”
少年僧人不作声,回身就是一拳。
李大年稍微一动,便轻松闪开,笑道:“臭小子,挺阴险啊!”
说完一脚踹在了少年屁股上,鸠摩海立刻一个恶狗扑食爬在地上,啃了一嘴泥,气的再次大叫,“欺负小孩,要不要脸!”
想到刚来时的狼狈,与现在的境况一比,这个凝气境的少年已完被他碾压,李大年便开心大笑着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