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坐在车内靠在软垫上呆呆的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然后整个人的思绪又飘回到了刚刚刘宅大院里的那一幕场景上去。
女人跪地哭诉,小孩被吓的吱哇乱叫……还有那断手断脚血流不止的恐怖景象,想到这一切后,李瑁一次又一次的质问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和冷血无情了,是不是应该把那些违法乱纪的人抓住后交给大唐司法部门去处理才是最正确的方式,而不是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便私下给裁决了……
不过李瑁转过头翻了翻那足足十几页厚实的少女失踪案卷后,他又不由得的摇摇头苦笑起来,连韩国公家的三儿子都甘愿参合进来的事,会只是小小几个女人的事吗,而刘老头在得知自己这个寿王殿下的真实身份后竟然还会有恃无恐的反过来劝说,那么他们背后干的事能小的了吗?又或者说刘老头临死前都还要依仗的那些人是大唐法律所能吓唬的了的吗?
天上人间别苑,李瑁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时,内心就不禁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不过在吃惊之余,他又突然有了一种寻找刺激和挑战的兴奋,毕竟一个皇子能名正言顺的去为民做主,去仗势杀人的机会还是非常少有的,而且他在隐隐之中还感觉这始作俑者可能便是那个最近时常与自己过去的太子哥哥,因为此刻放眼整个大唐能让那些阿猫阿狗见了自己寿王殿下都没被吓尿裤子的,可能也只有他一人了。
至于另一个能压制住自己的大佬李隆基,他李瑁也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太大的,毕竟老头现在还没糊涂到干这种傻事的地步,就算干了也不会跌份到用刘老太爷那样上不了台面的小鱼小虾来服务自己。
等李瑁把各种厉害关系都想完一遍后,马车也正好行使回到了长安城的一个热闹的访市内,让李瑁惊讶的是这座居然还是太平坊,而那个叫作天上人间的别苑竟然离自己的寿王府不足三个街道远。
“追命,都查清楚了吗是不是韩国公家的产业!”“殿下查清楚了,不是韩国公家的产业,别苑地契的归属是一个叫司马宏的商人所有,而他本人一直在江南从事丝绸的生意,
经常一年半载才回京师一趟,此时正好不在!至于他是不是韩国公家三郎的人属下一时之间还未能探明?”
“那刚刚大理寺的人为什么来香河镇参合,是宋云锦透露的消息吗?”“这个应该不是,若是宋令尹送出的消息,那么在昨日属下拿来案卷时,他便可早早的行事了,但今日咱们去刘家时,他们是一点准备都没有的!”
“嗯!你分析的不错,那看来是有人在咱们王府的外围安插了眼线,要不是如此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就收到消息并且假手大理寺来捣乱了,回头你多派几个生面空在王府四周查看一下,最好把那些人给揪出来,另外大理寺如何收到消息,又如何会参合进来的缘由都去给本王查清楚……”
“喏,那殿下咱们现在是不是就直接进入这个天上人间别苑搜查一番?”“这个到是不急,根据本王我的猜想,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正在紧张的想着对策了,逃跑吗?肯定是来不急了,你先派人把别苑包围住,一只鸟都别让它飞出去,剩下的咱们便在门口静静的等一会吧,好戏一定会很快开场的……”
等追命离开后,李瑁随即也不慌不忙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然后就这样带着带着张小敬一帮人在天上人间别苑的四周转悠着,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院子后门有了响动他才一脸兴奋的冲了过去抓现行。
“诶呀……这不是城防营的张大人吗?哦!御史台的秦大人,工部的箫大人也在……怎么你们穿成下人的模样是想出门体察民情吗?”
“这……这……下官等叩见寿王殿下……不知寿王殿下在此所谓何事啊!下官等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辞了!”“慢着,几十个朝廷官员聚集在一座宅院里,被本王撞个正着,你们还想走!呵呵……你们想的也太天真了吧!你们最后保佑里面现在还没开始杀人灭口,烧毁证据什么的!要不然可就不是祸害民女那种小罪过了,到时候定你们一个聚众谋反也不是不可能啊!这下你们知道本王为何要在屋外头滞留那么久不进去了吧……哈哈……”
“这……这?寿王殿下您说的哪么话,下官等就是聚
在一起隐私喝茶……快……快你们快去阻止他们啊!”
几个脑子灵活的官员在听见李瑁这样一说后,转身便带着家奴拼命的往回赶!而李瑁在看见他们这副德行后,随即也挥了挥了手让身后的张小敬等人快速的追了上去,毕竟他也不想无辜者死的太多。
“诸位大人,别愣着了,和本王一起去看看这天上人间到底有什么美妙之处吧,放心好了本王刚刚已经直接去通知金吾卫的人过来了!或许高内侍他还会亲自来关照你们呢?”
听见李瑁直接把事情捅到圣人那里去了,几个心理素质比较差的官员是当场就吓的晕眩过去。而屋外头源源不断冲进来的寿王府卫士也让剩下的人丝毫看不到了逃跑的希望。于是一伙人在低声商议了一番后,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李瑁往院子深处走。
有几个人还非常明智的当起了指路人。“寿王殿下,此处乃是表演歌舞的潇湘阁,那边是吃酒的怡红亭,还有……这里……这里是留宿……”
李瑁一边走一边听着御史秦友归对天上人间别苑的详细介绍,越听便越觉得眼前这帮衣冠禽兽该死,于是他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拍了拍秦友归的后背开口道“秦大人,你们可以啊!家里都妻妾成群居然还要出来偷腥,而且还玩的这么的有新意,你们一个个当真作死啊!”
“不不……寿王殿下,您得听下官们解释啊!下官们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都是那韩修,韩三公子引诱我等行差踏错的,况且我等并未作出伤害女子的事情来,都是他,都是他在逼迫那些良家啊!此时他还要杀人灭口,殿下,咱们得赶紧去阻止他……赶紧去……”
秦友鬼和几个官员趴在李瑁的靴子前是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又急不可耐的要将功折罪,可是还未等他们把话说完,铁手等人便押着那位韩三公子来到众人的面前。
“启禀殿下,这家伙刚刚正在把几百个女子驱赶至地下暗室,想要放火活活烧死她们,在属下们赶到之际还下令家奴抵抗,一干人等除了十几个被射杀外,其余都已拿下……”
“韩修,你与本王也算有过
几面之缘吧!没想到你胆子真的不小啊!明知本王到来还敢池械抵抗……你当真想带着韩家几百口子为你殉葬吗?”
“不不……寿王殿下您误会了,韩某当时只是以为强人闯入了别苑,所以才下令手下奋力抵抗的,不曾想到是寿王殿下您亲临啊!还有刚刚这位仁兄的说法大谬,韩某人也并非要放火烧人,底下暗室漆黑一片,这举些火把照明乃是常理啊殿下……”
“哈哈……各位听听,好理由,好说词,本王都差点相信你所言了,不过今日也算是你韩修倒霉,谁叫你撞到了本王的手里来,你可知本王最是不喜与人说理,现在给你一条路走,若是老老实实交代了天上人间别苑里的肮脏勾当,那么看在韩老国公的面子上本王便饶你皮肉之苦……”
“韩某认罪,认罪,韩某为了赚取银钱,一时猪油蒙了心,违反唐律购买了良家女子,并且逼迫她们卖身……”
“就这些吗?本王最后再说一边,现在你主动交代罪证还来的急,等下要是经受不住刑法再说来,那就另当别论了!”“殿下,就这些啊!韩修绝不敢有半点隐瞒,而且在场的诸位大人都是可以为在下做证的……”“呵呵……他们?他们还能为你证明吗?笑话!既然你韩修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王手下无情了,张小敬去院子周围看看,找一个大瓮来?最好是能装下韩三公子身子的般的大小……”“喏!”
张小敬和几个卫士离开不到两分钟便抬着一个原本存放老酒的瓮子回到了众人的面前,就在众人迷惑不解李瑁为何要人拿来这么一个大瓮时,没想到李瑁再次看着韩修有点诡异的笑道“韩修,这个刑法虽说费点时间但就滋味来说,恐怕这个世上还没几个人能受的了的……来人啊去弄点柴火来,我们的韩三公子不是很喜欢烧人吗?那今天咱们也叫他来尝上一尝,你们先把韩三公子的手脚先折断然后再慢慢塞进这翁中去,记住把头留在外面,四周用麻布封严实了……”
李瑁边说边笑,而这个时候,那几百个女子也正好被卫士们带着走到了他的面前,于是李瑁又很是客气的安抚着这些
女眷,最后竟还邀请她们这些受害者一起来观看韩修受刑。
“姑娘们,不要害怕,本王乃是当今圣人的第十八子,今日就是奉了圣人的命令来解救你们的,你们受苦了,现在本王就要让这罪魁祸首韩修尝尝被人加害的滋味,你们当中要是有人不敢观看的也大可先行跟着本王的侍卫到院外等候……”
“不!奴家们要亲眼看着他受刑,奴家们不怕!”女人的眼睛除了盯着韩修看外,又不停的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李瑁身后的几十个官员。于是李瑁心领神会的再次朝张小敬挥了挥手,张小敬无法感知李瑁的意思,不过他很快就亲自跑过来询问道“殿下,您这挥手是什么意思,全杀了吗?”“去你娘的,杀人是往下挥,跟追命那么久了,连这手势都还没学会吗?浪费本王感情,把他们的这些该死的东西手脚筋全挑了,就当着姑娘们的面……”
“喏!”李瑁此言一出,秦友归率先便跪在地上祈求了起来,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张小敬抽出腰刀就拖着他给拉到了姑娘们的面前割了起来。望着不断挣扎的秦御史,张小敬还很是好心的劝说道“秦大人,现在你配合点殿下也就挑你一人的手脚筋,可你若是这样挣扎不休,那么保不齐全家老小都要捎带上了,其实这事你们在祸害这些女子时便该早早想到了何苦呢?又不是没银钱去那勾栏瓦舍里寻……”
张小敬说完摇了摇头,然后那到就从秦友归的脚腕上划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