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家里就郑子强一个独子,平时家里冷清,郑爸郑妈对大琳可不是一般的疼爱。
恨不得天天见到这个活泼又伶俐的女孩,来家里串门。
“爸,妈,你们说怎么办,大琳跟她妈一样……”
在工程队当瓦工的郑爸爸拿起烟卷卷起来,埋头不语,半天抬头撇一眼坐炕头的老伴。
“问你妈,她说啥是啥,我没意见!”
郑妈的脸耷拉下来,听到这事,叹气不止。
“一个女孩家的,孤苦无依怪可怜的,又得了这病……”
“来咱家当然没什么,可你看看咱这家,什么样,要家电没家电,要床也没个象样的床。”
“大琳这闺女在家里娇惯着呢,跟咱不一样,要吃不缺吃,要穿有绸缎的。”
“我也想认她当干闺女,可一时凑合还行,时间久了,能受得了咱家这苦?”
“等到忍受不住,撕破脸了,那点人情也碎了。”
站在自家房屋中间的郑子强顺着老妈的眼光望去,家里条件实在难堪。
如今大院里家家都住瓦房,他家还是板泥房,屋里阴暗潮湿。
“妈,我都答应大琳,她是我第一任女友,以后我赚钱养家。”
话一出口,不止郑妈摇头,正卷烟的郑爸也扑哧一声。
“你屁大的孩子说什么大话,如今你连工作都弄没了,到哪去赚钱?”
“哪怕又找到一个工作,能赚几个仔儿,心里没数?”
郑爸郑妈的话句句刻入强子的心,全说到点上了。
屋里又叹息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清澈声音传来:“爸,妈,放心,我能行!”
……
有人曾把04年到09年称之“黄金梯”,2004年又被称为鸿蒙年。
先不说老爸郑富利这几年又多吃了几顿羊骨架,郑子强从宋嘉琳身上就闻到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黑长裤白衬衫,一条马尾辫年头梳到年尾,到如今,夏季清爽,露出两条长腿的短裙,飞舞的粉色圆领短袖。
习习夏风,老远就闻到沁鼻芳香。
弄得郑子强这个自认为老实本份的孩子,直视大琳,心里有点鬼祟。
仿佛跟见到她那个小学班任的妈一样,忐忑不安。
在上次严肃家庭会议上,强子挖空心思的争取,总算得到郑妈一个允诺。
只要郑子强能一周赚到钱,当妈就豁出老脸去说。
郑爸冷不丁插话道,“你小子可别打人家的主意,咱是心疼这丫头,照顾人家,可不图什么,那房子还归孩子。”
听到老爸这番奇怪的警告,郑子强哭笑不得,哪跟哪呢。
他郑子强终究是干大事见过大世面的人,前世那家投行公司都白干了。
如今虽没去恒德投行公司上班,可本事他留下了。
那些叫经验,叫学识的东西,在他脑袋里已经生根发芽,焕发生机。
毕竟他也曾手若捻尘、叱咤风云掌握巨额资本,积极参与公司研发攻关小组,为一个又一个清野计划、投资方案,夙夜难眠。
可谓是,熬灯拔蜡,热洒青春。
记得有位大人物曾说过,彼时的炎夏状况如一片散沙,厂商林立,各竖山头,竞争惨烈,始无前例。
寥寥数语,简洁概括了2004年这个时代的背景。
看似风云变幻,扑朔迷离,机遇也是千载难逢!
只有敢于打破沉规的人,才能执杖命运,阔步向前。
如此胡思乱想,郑子强已经跃跃欲试,豪情万丈。
假如现在能驾驭千万资本,他一定先要跑马圈地,开疆拓土,弄大片土地,盖满高楼。
再就是蛇吞象,拿下分散的弱小企业,海纳百川,汲取营养,屹立峰别的,就拿推车卖糯米饭和卖麻辣洋芋,郑子强就知道,一天也得有四五百。
2004年,正式工的收入最多也没超过一千,比较一下,就很惊人。
摆的地摊一般都是在人行天桥、还有夜市边上、步行街和广场,还有一些写字楼流量大的下边,还得看具体卖的是什么,要有针对性。
找个重要的位置,和时间一定把握好,不然一天本来可以赚五六百,只能赚几十。
位置要靠自己去摸索,踩踩点,寻找人流的高峰期,有些集市是晚上,有些是清晨,所以不能错过。
一周时间,加把力摆地摊,赚到一万元,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