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纷纷低头，为九皇子默哀，这个锅结结实实扣在他头上了，摘都摘不掉。
永昌帝也变了脸，年老的雄狮面对强壮的幼狮，天生就是敌对的，哪怕幼狮子是他的儿子也不行。
只是九皇子一个名头，那些人就乖乖听话，可见大皇子此时在朝中的影响力有多大。
阴恻恻盯了九皇子一眼，九皇子瑟瑟发抖，哭唧唧道：“父皇，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若知道了，还能待在这儿吗？
来人，传朕旨意，九皇子无才无德，野心勃勃，不安于室，成年之后不封王，没有封地，领威武将军职务，终身不得离京。”
满朝哗然，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了。
威武将军是个五品虚职，在外人眼里已经是不错了，有俸禄有府邸，可作为皇子，就是极大的惩罚了。
九皇子今年十五岁，明年就成年封王，可以开府建牙，直接从有封地的王爵降到了五品将军，连一个郡王爵位都不给，此生都难有大作为，混吃等死吧。
甚至亲事都受影响，但凡有点儿权势的家族，都不会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废人的。
太子灿烂一笑，很满意九皇子的凄惨下场。
给御史中丞使个眼色，御史中丞了然，又道：“皇上，大皇子他……”
“让他滚回来吧，留在那边还有什么用？朕一直以为他做事稳妥，委以重任，第一次离京办事儿就出这么大的岔子，太让朕失望了。
太子生病都不忘替朕分忧，朕心甚慰！
王忠，传朕旨意，遍寻天下名医，为太子医治。”
“奴才遵旨。”
“谢父皇。”太子弯腰道谢，不喜不悲，面色坦然。
“退朝吧。”
永昌帝一走，朝臣们纷纷和太子行礼，才走出大殿。
太子颔首还礼，矜傲又含蓄，对谁都没刻意亲近，也没冷落，储君的气度让朝臣们心服口服。
最后只剩下九皇子，无人搭理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谁会闲得慌去管他？
九皇子满脸怨毒，盯着太子道：“看我落得这般凄惨，你终于满意了！”
太子摇摇头，同情道：“不，你怎么这么想我呢？我也是你哥哥呢，对弟弟关心的很。
以后活不下去，可以来东宫求孤，孤会赏你的。”
“呸，老子饿死也不会去求你，我有母妃，有大哥，犯得着求你吗？”九皇子恨不得咬下太子一口肉，这个病秧子都这个模样了，怎么还不死？
“哎，大家都听到了，他敢自称我老子，岂不是想篡位？谁去和父皇通禀一声啊？”
太子调侃他道，我老子不是你老子吗？还是皇帝呢，敢这么说话，皇帝老子锤不死你！
九皇子都要哭了，一时不慎又被他逮着错处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少歪曲我的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说清楚，孤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
太子腹黑的很，气死人不偿命！
“啊……算你狠，惹不起我躲得起。”
九皇子爬起来，再不走就要气死了。
“孤哪里有九弟狠？那么可爱的雪儿，你都能下得去手，孤怎么着也得好好回报九弟才是啊！”
太子眼里透出悲痛来，想起雪儿在他怀里咽了气，心痛如刀搅。
九皇子难以置信，这次真的哭了，“就为了一条狗崽子，我都被父皇禁足责罚了，还不够吗？你就这么整我？”
九皇子是真的委屈了，早知道弄死一条狗后果这么严重，他怎么着也不会弄死它的！
太子满心的戾气再也忍不住了，眼里的怒意悲愤让九皇子心肝儿颤抖，“在你眼里，她只是一条狗，在我这儿，是我的亲人，是我的伙伴，它那么可爱，你怎么下得去手？”
“可爱？”
九皇子哭唧唧，你对可爱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是可爱，可是可爱的它，往我茶盏里撒尿呢，换你你能忍？”
太子嘴角忍不住抖一下，却道：“雪儿从不乱撒尿，她是女孩子，撒尿都在恭桶里，还会洗屁股，再没有比她更爱干净，更聪明的狗狗了。
退一步讲，你要不惹它，它能欺负你？
反正你害死了雪儿，我就饶不了你。”
这就没地方说理去了，无奈哀求他：“我赔你十条一模一样的够，求你放过我行吗？”
“那也不是雪儿，能一样吗？”
太子不想跟他说话，转身离开，想起雪儿，他的心情就低沉到了谷底，唯一陪伴他，懂他的小可爱，再也回不来了。
……
齐啸收到圣旨，接过尚方宝剑，恨不得仰天大笑，想不到我齐啸也能有今天！
打赏了宣旨的太监，马上去上任，接见青州的大小官员，接受他们的恭维讨好，好好过把瘾。
他得意了，大皇子就难过了，没想到事情会这般严重，九弟都被父皇迁怒，终身无缘封王。
幕僚劝道：“殿下，一时的失败，下次立了功再求皇上便是了，有韩夫人和您在，九皇子吃不了亏的。”
“道理我都懂的，只是输的太憋屈了，我的好四弟啊，原以为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只能哪天咽了气，腾出太子之位，我也没多管他，居然被他阴了一道，早知如此……”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早早送他归西，就没这么多的变故了。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幕僚也有些挠头，被皇上厌弃，短时间只能蛰伏下来，多年的努力一朝尽废，换谁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容我想想再说。”
外面有奴才来禀告：“大皇子，齐世子来访。”
大皇子神色僵硬一下，咬牙道：“不见！”
“哎，别介啊，大殿下，你这就有点儿气量狭小了。
你把我光着身子堵在床上，现在连面都不见，太不近人情了。”
齐啸拿着一把扇子，迈着八字步，螃蟹似的一歪一歪走进来，就是来痛打落水狗的，这么多年看他的脸色，一招扬眉吐气，怎么也得还回去！
“齐世子，有事儿吗？”
齐啸自顾自坐下，道：“本世子现在是钦差大臣，之前赃银案是你在审理，你不该和我交接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