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池甘放下托盘,有些笨拙地沿着梯子爬下去了,捡了只除杂草的锄头,拿起锄头便从后门出去了。
姬湮拿勺子挖着双皮奶,在房了,小池子,坐下休息吧。”
池甘似是感受不到浑身的伤势一般,低眉敛目地在许旌身边坐下了。
许旌扫了他一眼,便能看出,池甘的伤势比他的还要严重许多。
碧春碧秋端着水盆,药和绷带等物走了进来,全程目不斜视,脸上是一点别的表情都不敢有。
天知道娘娘吩咐她们去准备这些东西,她们心里有多惶恐害怕。
眼见到院子里多了一个年轻男子,她们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吓得魂飞天外,但是半点异样都不敢露出来。
她们伺候的唯一主子就是华妃,要是华妃出了什么事,她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更何况,她们跟在华妃身边也有六年了。
说一句忠心耿耿也不为过,所以今夜或者以后发生的事,她们都非常自觉地选择了守口如瓶。
姬湮非常满意她们的识时务,让二人分别为许旌和池甘上药。
许旌和池甘都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拒绝了碧春碧秋的帮助,自己给自己上药了。
姬湮扫了一眼,两人便自觉退下了。
她足尖轻点着地面,藤椅秋千轻轻地晃悠了起来。
“这半夜三更的,公子怎么会被人追杀到山上来?要不是我恰好在庄内,公子恐怕就要被那些匪徒给杀了。”
她嗓音轻柔悦耳,空灵之处仿佛天籁。
许旌越发不敢向她那边望过去,拿着沾湿的布巾擦着伤口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耳根染上一层薄红。
“我也不知道,我向来与人为善,从来不曾得罪任何人,被人追杀,慌不择路便跑上了山,还要多谢夫人出手相助。”
姬湮微微一笑,“举手之劳罢了,还未曾请教公子姓名?”
“……许旌。”
许旌,三月后高中的新科状元,未来深受器重的首辅大人。
是这个人没错了。
姬湮笑得愈发意味深长。
“看许公子的模样,是打算进京赶考的书生吧?怀宁离京城不远,你可以在这里养伤,多待几日也不迟。”
许旌眸光明亮,抬起眼眸,终于看了姬湮第二眼,“正是,夫人慧眼如炬,心地善良,许某感激不尽。”
书生温润如玉的眼眸温和地注视着她,没有带着任何狎昵和痴迷的意味,目光纯粹而干净。
“小池子,正好你房间空着,就让许公子住下休息吧。”
默默包扎伤口的池甘:“……是。”
“这……会不会太麻烦池兄了?况且池兄睡哪儿?”
许旌是个知书达礼的书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池甘,就称他为池兄了。
池甘听到这个称谓,眼神却是微微一动,透出些许的恍惚来。
好像他是一个正常的普通的男子一般。
却忽然感觉到姬湮向他望过来轻蔑警告的目光。
池甘顿时清醒过来,摇了摇头说道:“天气炎热,我宿在院子的石桌上就可以了,许公子大可放心睡在我的房内。”
许旌顿时蹙眉,“那怎么可以呢?池兄的伤势看起来比我严重多了,怎可宿在外头?我与你挤一挤,睡一张床便是了。”
听到他的话,池甘下意识便朝姬湮看了过去。
姬湮神情淡淡点了下头。
这个时候的许旌还没成长为后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玩弄权术的老狐狸,现在俨然就是个单纯的傻白甜啊。
傻白甜好,傻白甜好骗。
其实这避暑山庄那么大,要拨出一间房给许旌住,是轻而易举的事。
【作者题外话】:8号未达标,目前累计仍然是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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