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母直接冲了进来,看着一地的碎碗瓷片,没有一个是好的。
“你疯了!你不好好洗碗故意摔了!你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气得眼前发晕,不假思索抬起手掌便要扇姬湮一个巴掌。
姬湮当然不会傻站在那让她打,一矮身从她手下钻出了厨房。
“疯了疯了你简直是疯了!”
闵母转身追了出来,一边神经质地念叨着一边抄起了旁边的拖把棍。
“你才多大就不听我的话了?!让你洗个碗而已能要了你的命?你个赔钱货!老娘把你生下来就是来讨债的!”
她举着拖把棍就朝姬湮跑去,姬湮身躯灵活地闪躲着,直接跑到了闵晨后面。
“你不是要让我帮你写作业吗?要是她把我给打了,我就头痛手痛,你的作业又完成不了了。”
闵晨呆呆地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立刻冲着闵母喊道:“你别打姐姐!她要帮我写作业的!我已经好多天都没有写完作业了!”
闵母愣了愣,气急败坏的,“你姐把碗全给砸了!今天我要是不收拾她一顿我就不姓李!”
姬湮弯眸笑了一下,“你今天下午也是这么说的。”
闵母顿时又想到了下午她遭受的那番毒打,可偏偏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被闵烟打了。
都说她在无理取闹。
她心里顿时就有些犯怵了,“那你去收拾一下,明天再买些新碗回来!”
姬湮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行,我要帮晨晨写作业。”
闵晨立刻狂点头,“妈你去收拾不就行了?姐姐要帮我写作业!”
然后说完便拉着姬湮回到了他的房间。
闵晨从书包里摊开自己还没有写完的作业,“姐姐,你快帮我写吧。”
姬湮看了眼心不甘情不愿拿着棍子跟在他们后面的闵母,低声道:“她站在这里我有些看不下去,你把她叫到客厅去吧。”
这一刻愿意给闵晨完成作业的姬湮就是他的天使,傻缺弟弟二话不说便转头拉住了闵母的袖子。
“妈,你别打扰姐姐写作业了,不就摔了些碗嘛,再买新的就是,我之前一直跟你说我想要的那个米老鼠……”
对自己的儿子,闵母向来都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恨不得把他宠到天上去的那种。
毕竟这是她盼星星盼月亮还流掉两个孩子才生下来的宝贝儿子。
她憋着火气被闵晨拉到了客厅,等闵父一洗完澡出来立刻就添油加醋地向他告状。
“你去看看,厨房里一地的碎片,她这离家出走一趟回来可不得了了,长本事了!不仅敢打我,居然还摔碗,再这样下去还了得?不教训教训等嫁到吴姐家里去岂不是得闹翻了天去!”
闵父也皱起了眉毛,“的确不像话,她人呢?”
说着直接将刚刚闵母放在茶几上的拖把棍给拿了起来。
闵母立刻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在我们那屋呢,在给晨晨写作业。”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今天姬湮打了她一顿,她看着姬湮就心里犯怵,感觉自己这个女儿中了邪似的,一点也不听话,还刻意跟她对着干。
闵父闻言顿时又坐了下来,“那等等吧,等她把晨晨的作业给写完。”
然而,他们这一等就等了一小时。
本来就到他们平时睡觉的点了。
闵晨都是强忍着睡意想要亲眼看着姬湮把自己的作业给写完。
闵父闵母两人都差点等睡着了。
还是闵母一个激灵,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推了一下自己的丈夫,“走,去屋里看看,这丫头说不定就是知道我们在外面等着,写完了都不肯出来。”
结果两人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姬湮和闵晨都睡着了。
躺在了这个房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
平常都是闵父闵母带着闵晨睡的。
闵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就说这丫头如今胆子肥了吧?不听话,刻意跟我们对着干!你看看,如今还敢直接睡我们床上了!”
她说着,便直接夺过闵父手里的拖把棍,直接朝着姬湮的身上打了过去!
“啊——”
发出痛呼声被惊醒的却不是姬湮,而是闵晨。
七岁的闵晨直接被打了一屁股,从来娇生惯养的他顿时痛得哇哇大哭,眼泪鼻涕一齐冒了出来。
“妈妈……坏妈妈!你打我!你这个坏人!”
闵父立刻冲过去抱住了嚎啕大哭的闵晨,翻开衣服检查他的伤,还一边冲着闵母斥责:“你长没长眼睛!晨晨还在床上呢你就直接打过去!万一打到了腿老子要你好看!”
打到自己的金疙瘩,闵母也心疼了,立刻便要凑过去。
“你凑凯……我不要你……呜呜哇……好痛……”
闵晨第一次挨打,心里简直恨死了她了,直接开口让她走开。
闵母又难过又心疼,看着那边还躺在床上睡觉的姬湮,心里头更是火大,直接抬脚踹了过去。
“你个贱丫头还装什么睡!晨晨都受伤了你还睡得着!你个白眼狼!”
结果冷不防姬湮直接睁开了眼睛,一只手直接狠狠推开了她抬起的那只脚。
闵母当场便站立不稳似的,“哎呦”了一声,单腿后退了几步,便“咚”一声仰面倒在了地上。
正哇哇大哭的闵晨和检查他屁股伤势的闵父都惊呆了。
有鲜血从她脑后的地面上蔓延了出来。
姬湮睡在里侧,闵父和闵晨谁也没有注意到是姬湮推的,只看到闵母好像跑到床尾,抬脚要去踹她,结果自己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闵父立刻打了120。
大晚上的,一家人都奔医院来了。
闵晨困得睡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闵父来来回回地走,皱紧了眉毛,却也没有多担心闵母的伤势,只是在想着她的医药费有多少,家里的钱还够不够。
姬湮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靠着墙面打盹。
直到医生出来,说是病人情绪激动,心跳过快,以至于血栓脱落。
大字都不识的几个的闵父哪听得懂这些专业说辞,迷迷糊糊地问:“她到底咋了?明天能好吧?要花的钱应该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