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件事,原本就是沈欣荣伙同管家刘叔一起做出来的事情,沈卿卿心知肚明。
可是这些酒坛子外面分明是用比较结实的草绳绑了坛口,不仅结实,而且方便取放,原本是不容易失手打破的,这小厮就算是原本就存了要打破罐子的心,也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明显啊。
方才离得远,她没有看清楚,但是后来离近了一些,她很快就看到了那些罐子外面的痕迹。
是桐油的痕迹,而且痕迹很新,一看就是刚刚浇上去的,他们做事还真是细致,连失手打破酒坛子这样的事情都弄得这么周密。
可惜,沈卿卿不是傻子。
“路言,你过来看看。”沈卿卿指着那桐油的痕迹,转头叫站在一边的容景行的小厮路言,“方才从家里走的时候,你检查过这些东西吧?酒坛子外面可有涂桐油?”
别人不知道,负责运行这些东西的路言应该是最清楚的,他一定能做证人。
“是,少夫人,临走的时候奴才检查过,罐子外面没有桐油。”路言立刻回答,又伸手摸了一把那桐油,皱眉道,“这桐油应该是新被涂上去的。”
路言话音一落,沈欣荣的脸色就变了,桐油的主意是她出的,可她哪里能承认,只是挣红了一张脸辩解:“七妹,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罐子不是我打破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插手,这会儿你怎么能把锅往我脑袋上扣?”
“不是你,又是谁?”沈卿卿紧追不舍。
这事儿是沈欣荣和刘叔合伙的,她今天就算是不能打倒沈欣荣,把刘叔拉下水也是好的。
“这话妹妹别问我,只管问卸货的就是了。”沈欣荣倒也痛快,上下嘴皮子一动,立马把这事儿推给了管家刘叔。
什么合作伙伴,大难临头各自飞,自己刚才窘迫,这个刘叔竟然不帮忙,那这会儿就不能怪她不仁义了。
“卸货的……”沈卿卿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叔。
刘叔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原本就有些慌乱,此刻被沈欣荣毫不犹豫地一把推出来的?”沈百万的情绪果然被凌姨娘和沈卿卿母女俩挑拨到了高峰,他阴沉着脸看向刘叔,语气中明显带上了杀气。
今儿这事儿,差点误会了容家姑爷,虽然姑爷一句话也没说,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肯定是要给对方一个解释的。
也得给自己一个解释。
沈百万此刻心情很差,把所有的怨气和怒气,都算在了刘叔头上。
“老爷,是小的不好,小的没看好下面这些人,才让他们不小心洒上了桐油。”刘叔还在竭力狡辩。
谁能想得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呢,谁能想得到这件事最后竟然算到自己脑袋上了呢?
刘叔当然要为自己辩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沈欣荣竟然又开口了:“行了,刘叔,你别狡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