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好半天都没说话,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出乎意料的悠远。
“她过的肯定不会太好,她要是过的好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告诉我,让我不要为她操心,我心疼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放不下。可我现在这个情况,帮不上她什么的。”
看起来赵博是十分伤心,可我也没什么可安慰他的话。
对着他点了点头,就没再说其他的,我在屋子里坐着,赵博在门口坐着。
我坐了能有一个多小时,觉得自己都没什么精神了,赵博突然开口对我说。
“我这儿也没什么好吃的,上次从刘老师那里偷来了点儿腊肉,一会儿你下锅煮一煮,自己吃吧,吃完饭就好好的歇一会儿,今天晚上会有大事情发生,麻三村的生死存亡就在于这一晚上。”
他的语气十分的肯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这般笃定的说出这一番话。
但是想来也是有一定依据的,如果今天晚上一切事情都将结束的话,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个好消息。
我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再小心翼翼的离开村子。
到那个时候,我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回到外婆还有苒苒的身边。
不过我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在这一刻发生了转变。
接下来我的历程,不会如同从前一般平淡。
风水师对自己的未来,都有一个隐隐的感应。
我觉得自己的感应,应该不会出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有了一种想法,我想出去看看,了解外面的世界。
更想知道到底还有多少高手,在世间隐姓埋名。
在镇子周边,我已经算是比较出名的风水师,遇到之前找我看过事儿的人。
都会客客气气的叫我一声,“小先生。”
能被称呼为先生的风水师,说明人家是打心眼里认可你的。
我这才多大年纪,要是能做到不为所动,才真的是奇怪。
作为风水师,一个人出门儿也是饿不死的。
混得惨一点,无非就是坐到街边算命打卦,赚点儿小钱。
风光一点就是给人看看风水,看看阴宅,怎么能养家糊口。
可以说风水这一行,入了就饿不死,但是想发大财也不可能。
除非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不然绝对不会有风水师,想发不义之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一点和玄门是南辕北辙。
就算是镇上没有玄门,我也听过玄门的一些事情。
随随便便看事儿,价格就是我们的几十倍,或者说数百倍。
和他们一比,风水师完全就是在赚辛苦钱。
当然我也不是羡慕他们,玄门之人最后往往落不得一个好结果。
死后的财产都很难留给后人,多数都会被其他同门中人争夺一空。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更何况这些腊味儿本来就是,赵博从刘老师家偷来的。
进了我肚子里还好,要是被刘老师知道这些东西,都进赵博的肚子里,还指不定要闹出来什么事情。
一整只腊鸡配上一大碗米饭,可真是把我给喂饱了。
要知道我从昨天到现在,就啃了一小块儿压缩饼干。
再后来什么东西都没吃,因为没有水,吃那玩意儿容易噎死。
就算是没噎死,光是一个口渴就已经够折磨人的。
吃饱喝足,我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赵博把我叫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
刚想开口说话,就听他在我耳边小声嘟囔。
“你别开口说话,免得身体的阳气泄出去,我已经想办法,帮你把身上的阳气遮掩过去,接下来你和我一同出去就好。”
我有点儿怀疑话中的真实性,然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就发现赵博还真没蒙我,他确实把我身上的阳气给封住。
封印看着还怪眼熟的,是风水师一门一贯的招数,可以说是大家通用的。
实施起来再简单不过,但我可不相信这个是赵博做的。
应该是刘老师来过了,不过他不想惊动我,没敢告诉我而已。
果然刘老师身上确实另有隐情,就是这些人到现在也不愿意和我说句实话。
好在事情都要结束了,我并不关心他们接下来会和我说什么。
愿意和我说实话,我自然是高兴的,若是不愿意和我说实话,那也无所谓。
“你身上的阳气,确实不是我封的,是刘老师过来做的,我只能和你说,村子里的情况很复杂,就连”我们也不清楚身边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也确实这样,因为麻三村的情况过于的凌乱,以至于到现在我都没有一个具体的思路。
我虽然年轻,但并不算是粗心,平日里给人看事儿,也积累一下来相当丰富的经验。
就算不如做了许多年的老把式,但是也相差不多。
可这会儿在麻三村,我真的是觉得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受到极大的限制,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可能情况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但是我能就是觉得,现在这种两眼漆黑的情况,让人有些莫名的心烦。
“你也不用再想其他的,事情马上就要水落石出,我们期待很久的结果,也终于要出来了。”
赵博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兴奋,我象征性的点头,算是给他一个回答。
这会儿我不能说话,只能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要是一点儿回应都不给人家,未免有些过分。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我跟在赵博的身后,和他一起混迹在麻山村村民的人群中。
我不清楚身边的人,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意识,所以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惊动这些家伙,再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远么中人将村子里的村民,全部团团围住。
我很好奇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就在我琢磨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松油味儿。
夜色中,我看不太清远处的玄门中人,到底在做什么,更何况还隔着人山人海。
可这股松油味,很难不让我直接联想到这些人在撒松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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