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离开的话,我身边也不会刮起这阵阴风。
正常来说,普通人走在街上,又或者说是在密闭的空间中。
身旁突然刮过一阵阴风,那必然是有阴祟从他身边过去。
不过普通人没开天眼,没办法看到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阴祟。
再加上无冤无仇的,阴祟也不会和普通人为难。
毕竟人怕阴祟三分,而阴祟怕人七分。
我飞快的在厕所里,解决了自己的生理问题。
天知道刚才和阴祟说话的时候,我忍得有多辛苦。
我特别想告诉他,你先闭嘴,等老子解决完生理问题再跟你说这些。
释放完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就连心情也都平稳下来。
我大摇大摆的走回病房,就看到外婆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屋子里的阵法。
看她这个紧张的模样,到好像已经有情况发生。
我看了一眼表,已经十一点了,再有一个小时阴祟就应该过来了,也确实该提高警惕了。
要是再不过来的话,恐怕今天晚上,他就不能够将爷爷的性命带走。
不过就算是他过来,也不可能任由他将爷爷的性命带走。
我从门口小心翼翼的,挪回自己刚才坐的地方。
说实话在这儿坐着太憋屈了,位置小,坐一会儿还好,坐的时间长了,整个人都累的不行。
可是病房就那么大,站也没有站的地方,坐也没有坐的地方。
总不能说我躺到苒苒的床上吧。
那苒苒又该躺在哪里?还有外婆还坐在苒苒的床边呢。
外婆都在床边坐了一整天,她老人家还没说什么,我就搁这儿叫嚷着累,不是胡闹吗?
“你刚才和阴祟接触过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外婆对着我问道,奈何我也没见他的庐山真面目,是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这会儿就算是外婆问起,也只能无奈的摇头,表示我不清楚。
外婆叹了一口气,显然也有点儿不满意。
“你小子这一问三不知的毛病,也不知道随了谁,指望你替你爷爷报仇,怕是不太可能。”
外婆这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是被羞辱了。
我这就成扶不上墙的烂泥了?
那东西开着天眼也看不到,我总不能够刚才和他刚一接触,就直接把冥眼打开。
不然等他晚上过来的时候,我又该如何应对?
可对着外婆,我也不能发火,所以就显得格外憋屈。
“外婆消消气儿,事情不能急于一时,再等一会儿,那家伙就好过来了,您放心,今天晚上必然叫他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屋子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机械式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差点儿从凳子上跳起来,好在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诡异的事情。
勉强还能够维持镇定。
外婆四处瞅了瞅,紧接着抬手将黑色塑料袋儿,从音响上拿了起来。
随手将音响的电源拔下来,又把这个伪装成音响的摄像头,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看外婆的举动,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阴祟在屋子里说话。
而是他在摄像头的另一端说话,不过这摄像头倒也够高科技的,还能够发出声音。
这也让我知道了一件事情,医生去监控室里拷贝监控视频,必然是落入了阴祟的手中。
而且阴祟和医院的领导,肯定是有所勾结的。
就是不清楚医院的领导,和阴祟勾结谋害病人的性命,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对得起自己身上穿的白大褂吗?
对得起病人口口声声的救命恩人吗?
屋子里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外婆看我恍惚的模样,有些不太高兴。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外婆对我的要求,是越来越高。
柱子从爷爷的床上站起来,简单的在床边走了两步,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一整个下午连带晚上,爷爷都没有醒过来。
这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儿,我还特意问过外婆,爷爷这样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不过外婆告诉我,先不用管爷爷的现状,等把阴祟解决,爷爷就没事儿了。
我特意检查了一遍爷爷的身体状况,确定他真的是陷入了昏睡,才算是彻底安心。
只要能把阴祟解决,就不用再担心爷爷的情况。
其实都怪我给柱子瞎出主意,当时非让他早点儿带爷爷来医院。
要是我让他留在家里,等我解决苒苒的事情以后。
直接带着爷爷去省城,也就不至于找这样的麻烦。
镇上的医院,一直这样也不行,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其实我就纳闷,有些根本就不可能死的病人,在这间病房里住了一夜就离奇去世。
他的家属就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还是说医院的和稀泥水平,非常之高,可以轻描淡写的把家属给打发。
现在的家属可不像从前那些病人家属,并不是好打发的。
想来医院也是花了大价钱,所以医院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或者说院领导到底是想做什么。
纵容阴祟害这么多人的性命,就不怕遭报应吗?
到了十二点,病房里的铃铛,就好像是被上好了发条的闹钟一样,开始阵阵作响。
门也打开了一条微小的缝隙。
我很清楚,这一会儿阴祟已经进入了屋子里。
困阴诛邪阵,肯定不是他轻易就能够破坏的。
我用指尖血将自己的冥眼打开,就发现屋子的边缘,站着一个长着三个头的怪物。
而这三个头,都生长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体上,这看起来太怪异了。
而且这个小姑娘,让我有些没办法理解。
小孩子就算是临死之前心怀怨气,也很难成气候,除非是有心人加以利用。
缝尸匠倒是可以把尸体改造成这个样子,让他们出来为祸一方。
但缝尸匠也是风水师的分支,主要任务是维护世间的和平,不让阴祟肆意妄为,而不是瞎折腾。
除非是巫师一门,巫师从出世的那天起,就是风水师一门作对的存在。
可以说阴祟为祸一方的事情,多数都和他们有关。
或者说有他们暗中出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