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多想,我确实是有事要找临哥哥商议。”
“奴婢并未多想。”说完便一溜烟的就跑了。
沈绮星笑笑,朱砂虽然是一个女卫,可说到底也是一个韶华少女啊,偶尔还是很可爱的。
夜,黑蓝色的天空上挂着一轮窄窄的月牙,周围满是闪亮的星星,零星点点,无边无际,形成了一道璀璨的星河。
白衣女子孤单的坐在参天古树的秋千上,周围满是盛开的花朵,仿佛花界精灵一般。
“小姐,现下都已经亥时中了,是时候该回去歇息了。”
“今晚的月色好美啊,星星一眨一眨的,犹如无数颗眼睛一般。”
朱砂劝她:“将军在大营里,军务繁忙,估计今日是回不来了…”
沈绮星笑了,这丫头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我没有在等临哥哥,我只是今日心里装的事情有些多,有些睡不着而已。”
“本将军披星戴月而来,瞧见院子中坐着一位美人,心中感动万分,正欲欣赏,美人所言,着实令本将军伤心至极啊。”
抬眼望去,墙头上堂而皇之的站着一个紫袍身影,高雅月光之下,伟岸的身姿更加潇洒,原本俊美的脸上又多了几分邪魅。
沈绮星都看呆了,宫墨临就如同上帝的杰作一般,自己之前还真是眼瞎心也瞎,才会忽略了如此完美的男子。
“还不快下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男子飘飘然的落到了地上:“相国大人养的那些个废物,哪个能发现我来了?”
一个黑衣身影闪现而出:“刚才属下就发现将军来了,在上面听了半天墙角了。”
呃:“你是星儿的贴身影卫,不能算到那些个废物里面,况且本将军可是故意暴露出来的,否则你也发现不了。”
“阿问,朱砂你们都退下,注意戒备。”
宫墨临笑着说:“明明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怎么还跟搞得要做贼似的?”
“自己的院子里也未必安全,你跟我过来,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
沈绮星一直带着他一路走到了自己的闺房,回头问他:“愣着作甚,进来啊?”
“女子闺房着实不便,于你清誉有损…”
“迂腐,我就是让你进来看一个东西而已,小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
沈绮星走过来,拉着他就往里走:“这深更半夜的,又没有人看得到,快点。”
宫墨临把她看得太过于珍贵了,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么事情做做逾矩了。
她打开了一个锦盒,里面却是一个小一号的锦盒,打开小的锦盒,里面才出现了一株花草。
“这株花都已经枯萎了,星儿说时喜欢,我再去给你多寻来一些,保证每日都是新鲜的。”
她翻了个白眼儿:“你是嫌我命太长,想让我早点死不是?”
宫墨临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抱得紧紧的:“星儿不许胡说,我宫墨临发过誓,只要我一息尚在,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傻样儿,松开点儿,要被你勒死了,我还有正事要和你说呢!”
宫墨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指着盒子里面的花问:“难不成是这朵花有问题?”
“你仔细的想一想,有没有见过类似的花儿,你用一点心,说不准儿你以前很早的时候见过。”
宫墨临真的有仔细在想,一直想了许久,却还是摇摇头:“我确实不曾见过。”
沈绮星一拍脑门,自己还真是想岔了,胡蔓草生长在荒郊野外,连云霄那样的高手去采都受了伤,当年害夫人的人,应该不可能去采到新鲜的胡蔓草。
“傻丫头,干嘛要拍自己啊,你看额头上都红了呢。”宫墨临一边说一边给他吹脑门,看样子心疼坏了。
她的心跳得很快,原来被一个人如此宠爱,竟然是这么幸福的感觉:“我没事,我们还是去院子里吧。”
她并没有坐到秋千上重新荡秋千,而是坐在了庭院里,桌子上摆放着一套茶具。
“这么好的兴致,要亲自给本将军碰茶喝啊!”
她按照之前的方法,重新将胡蔓草冲泡成了茶水。
胡蔓草的香气扑面而来,宫墨临脸上的笑容挡住了,这个香气充斥着他每一寸神经。
“你可记得这个味道?”
他在战场上是杀伐决断的铁血硬汉,可在闻到这个香气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红。
“说起来还真是巧,小时候母亲佩戴的香囊好像和这个香气差不多,星儿,我有些想念母亲了!”
沈绮星站起来抱着他,任由他的手缠绕上了自己的腰肢。
许久:“星儿的发香还真是好闻,我想带你去看一看我的母亲,若是母亲知道我有了这么人美心善的心上人,母亲地下有知,一定会为我们高兴的。”
沈绮星笑着说:“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的母亲。”
宫墨临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想好好回忆一下母亲的味道…
“噼里啪啦!”沈绮星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茶碗。
“星儿有没有烫到你?”他紧张的握住她的小手,左右翻看,幸好没有红肿。
“我没事。”
宫墨临这才看了一眼地上,摔成碎片的茶碗,还有已经洒落的茶水:“可惜了。”
“你是在可惜它差点没有要了你的性命吗?”
宫墨临闻之色变,眼神里的慌张是掩不住的:“星儿你要杀我?”
她再次拥抱住了这个有些敏感的男子:“临哥哥,我不想杀你,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个味道是有毒的。”
“毒?”他蹲在地上,看着那些茶水,心里画了无数个问号。
“胡蔓草之毒,日渐消瘦,双目无神,精神散漫,受到刺激就会发疯癫狂。”他从背后紧紧的拥着蹲在地上的人。
“临哥哥,你要冷静一点,你听我说完。”
宫墨临流下了两行清泪,十年了,他已经十年没有掉过眼泪了,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在灵堂里大哭了一场,后来无论受再多的委屈,他都没有掉过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