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间,岁月不知流逝了多久。
死寂弥漫,忽有一日,混沌中有着异动传来,似乎是在这之间出现了一点光斑的,那光斑初始微弱,但在许久后,忽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视线快速拉近,璀璨光斑的来源似乎是一柄赤红色的庞大巨尺,只是在整片混沌空间之中显得格外渺小,似是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光芒蔓延开来,这一粒斑斓的尘埃则是迎风暴涨,短短十数息后,竟是化为了一道约莫万丈左右的光茧,仿佛要将整片混沌空间都要照得通明一般。
绚丽光茧一形成,便是鲸吞着天地间的混沌之光,如此许久后,似是达到了某种极限,只听得咔嚓一声,光茧上,有着裂纹蔓延出来。
咔嚓!咔嚓!咔嚓!
裂纹一现便是止不住的延伸,很快就蔓延到了光茧的每一个角落,于是下一刻,光茧一震,便是轰然爆碎开来。
亿万道绚丽光芒暴射而出,竟是连那混沌之气都是遮掩不住,被那光芒射穿而出。
在此时忽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气息凝聚而成,在那股气息的成形下,即便是那混沌之光都是层层的退去,仿佛不敢沾染丝毫。
而若是能避开这刺眼光耀,定然能见到这无尽光芒中央,似有一道人影若隐若现的盘坐在巨尺之上,数息后,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好险,幸亏我关键时刻躲进了恒古尺之内,如若不然我真得要陨落在此处了,不过,一切总算是值得的!”
人影在凝实之后,便是玄袍一摆,随即笼罩在周身的光芒快速收缩了起来,那些光芒每一圈的收缩,都将会引得天地震荡,仿佛连接整片空间的心脏一般,一起一伏。
盘坐在巨尺之上的人自然便是魂虚,他那紧闭的双目,也是在此时缓缓的睁开,漆黑双目中仿佛是蕴含着苍穹意志,深邃无比,仅仅只是目光扫视之间,便得令得虚空动荡。
他微微低头,望着自身这具肉身,只见肉身呈现玉光,那是一种真正的无秽无垢,纯净到了极致,因为此时这具肉身,已是血肉与灵力彻底相融。
从今以后,只要是在这片斗气大路上,天地灵力一丝尚存,即便他的肉身被完全摧毁,他便是能够一念之下,再塑肉身,当真是宛如不死不灭。
如今的他已经彻底与斗气大陆的规则融合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除非敌人能够一击抹除整个斗气大陆,那魂虚在这片大路上便是无敌的存在。
“天至尊的力量果然是令人陶醉……”
魂虚细细感受着体内的每一丝变化,那种抬手可灭天地的伟岸之力,让得他为之沉醉,这种力量,以往的他根本就无法想象。
现在只需他任意一个意念,他便能出现在斗气大陆上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是相熟的气息,即便不借助系统,也能瞬间定位。
这也才能真正称得上,神出鬼没!
“这异火恒古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连天尊劫都不能伤其分毫,也不知道陀舍古帝还在不在这片大千世界,日后势必要好好探查一番!”
短暂的兴奋之后,魂虚再度冷静了下来,他抿了抿嘴,陷入了沉思当中。
若非是在他面临死亡之刻,及时躲进了异火恒古尺之中,恐怕此时的他,还真是凶多吉少了。
可真正让魂虚没有料到的是,哪怕连他那么坚韧的法身都被轰爆了,可异火恒古尺居然没有丝毫损伤。
事前他可不知道这恒古尺的防御有如此变态,躲进恒古尺之中也是无奈之举,完全是抱着赌命的心态,哪怕器毁人亡也是情理之中,可万万没想到真的被这武器给顶住了。
若是说这里面没有名堂,魂虚是打死也不信的。
片刻过后,魂虚甩了甩头,驱逐了纷乱的念头,要解开这异火恒古尺的秘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因为前世中萧炎并没在分殿中得到雕像真形,所以并没有重笔提到此物。
在没有痕迹可寻的情况下,要寻找陀舍古帝完全是大海捞针,急也没有用。
抛开这异火恒古尺不说,此次的突破对他来说还是受益无穷的,不仅让他的实力再上升了一个层次,连心境也得到了升华。
在突破过程中,魂虚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态问题,一向顺风顺水的他在首次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难免出现了动摇。
而这一次化险为夷,让他的心境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如今的他已然能够坚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摇。
“天下诸强我为峰,从今日起,这大千世界,谁也别想在我面前摆台子!哈哈哈……”
狂笑间魂虚袖袍一挥,他的身形便是在这片虚无之间渐渐的消散而去,而那漫天混沌,也是随之回归平静……
而在那遥远的云岚宗,某一天,随着一个消息的公布,全宗上下全部陷入动荡之中。
才于两年前突破斗宗,寿足三百岁的宗主云山,居然卸任了宗主之位。
人类斗宗的寿命足足有三百岁,而如今的云山才过百岁不久,这完全不合乎情理啊。
就在各方势力刚准备派出探子,一查究竟之时,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接踵而来,云山不仅卸任了宗主之位,更是直接言明与云岚宗脱离了关系。
刚得到这个消息时,加刑天在内的皇室高层完全懵了!
这云山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大事,居然宁愿舍去祖辈留下的基业,也要与之撇清干系。
众人都知道,曾经刀斩四尊的天虚与之交情匪浅,有这样的人物作为后盾,这整个西北大陆还有谁能够挫其锋?
可众人不知道的是,真正让云山走到这一步的,便是在众人眼中与之交情匪浅的天虚。
生死门的凭空消失,不仅让云山痛失爱徒,连同天虚这般天之骄子也不知所踪。
云山唯恐其背后的势力下罪与云岚宗,不得以只好与云岚宗脱离干系。
虽说这样的方法不一定管用,但云山也只能希望,冤有头债有主,自己担下所有的罪责了。
离了云岚宗,云山并未刻意隐藏,反而在魔兽山脉大张旗鼓的落了脚。
与云岚宗脱离关系,只不过是不想连累宗门,可他云山必须得让人找得到踪影,万一天虚那背后势力找不到人,说不定还会找云岚宗泄愤,这就与云山的本意相驳了。
见云山落到这般田地,许多与之云岚宗交好的势力也是嗅到了一丝危机,尽可能与之云岚宗脱离了关系。
一时间,云岚宗的这个在加码帝国的第一宗门,隐隐有了落寞的趋势,甚至在消息误传之下,许多客卿长老也直接撇清了干系。
一个个表现出了强大的求生欲!
来到魔兽山脉之后,云山整个人皆是有些浑浑噩噩,食不能寝,夜不能寐,觉得脖子上的脑袋完全成了累赘。
天虚背后的大势力一日不来取他的脑袋,他便难以安生,若是能在死前得到准信,能保全云岚宗,或许才是对他而言最大的解脱。
这一天,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望着那漫天星空,云岚意兴阑珊的饮下了最后一口酒,准备彻夜买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思徒情切,朦胧中云山仿佛见到了云韵从天空中向他飞来。
“老师,老师……”
还别说,这加码皇室的酒真有几分上头,隐约间云山好似都听到了爱徒的呼唤声。
“韵儿……额……是为师对不起你,早知如此,我即便拼得生死门损毁,也得早一步进去寻你!”
云山意志涣散的开始傻笑,眼眸中尽显悔意。
或许是云山心中的罪恶感太强了,眨眼功夫又见到了一袭黑衣的天虚出现在了云韵的身后,那冷漠的表情,像是充满了极大的‘恨意’。
“天虚兄,是老夫连累了你,你是来找我索命的吧,来,给我一个痛快吧……”
话语落,云山终于意志消弭,直接醉死了过去。
而他想象中的索命天虚,却是与云韵对视了一眼,满是错愕道“云山以前喝醉了,也这般发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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