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道道闪电划过天际,在黑黢黢的夜色中留下了一道道痕迹,响彻苍穹,不到一刻钟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在京城在五里的一座荒废已久的破庙里,两具瘦弱的身子紧紧依偎在一起。
这个破庙已经荒废已经久,房道:“你什么遮挡物也没有,包着药材的纸会被这大雨充掉的,拿走吧。”
“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女子对着地面再三叩首。
女子转头身就要走,刚跑了两步,突然回头看了墙上的人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安安,娘已经找到了药,很快就回到了,再等等娘。”
女子把纸板着的药,用力的捂在胸口,这是她孩儿的救命药。
等会女子赶回破庙的时候,大雨已经停了,但是路上还是一片泥泞。
女子不顾浑身湿透,钻进断梁下,用那件破棉衣擦了擦手后再摸了摸躺在那里的孩子:“安安,娘亲回来,安安,安安!安安……我的安安!”
女子一把把孩子搂入怀里:“安安,娘已经从好心人那里得到了一副退烧药,安安很快就不会难受了,安安,安安你理理娘好不好,好不好?”
“安安,你不理娘,娘没有生气,安安这是生病了难受,娘这就把药给安安煎了,安安喝了就没事了。”
女子从角落里翻出她包袱里的破瓦罐还有已经破了好几个口子的破碗。
在空地用一边的石头支起一个简易灶台,把瓦罐放了上去。
从旁边的角落里抱起一把杂草树叶,用火折子生火,煮着好不容易得来的药材。
约摸半个时辰后,一碗浓黑的冒着热气的汤药就熬好了。
“安安,喝完了,娘试过了一点都不苦的,这次不骗你,一点都……都不骗你。”
女子把孩子抱了起来,一手端着药碗,放在孩子的嘴边:“安安听话,把药喝了,喝完了,娘带你进城里买糖葫芦,就是你上次想吃的那种红红的串串,可好喝了……”
可是无论女子怎么灌碗里的药,还是全部从孩子的嘴角流了出去。
孩子已经僵硬了。
女子手中的破碗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四分五裂,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换一个方向再继续用了。
碎片分散在各个角落,女子光着的脚丫上也分布了不少,泼出来的浓黑药汁在地面上开出了一朵花来。
女子用力抱紧怀里已经不止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的孩子,一个人自言自语:“安安,你听得到娘的话吗?现在外面的大雨已经停了,我不打雷了。”
“等天一亮,娘就进城给安安买一身新衣裳好不好,等娘给安安换上和娘一起去叫外祖父外祖母好不好,他们一定会喜欢安安的。”
“外祖父跟外祖母他们是个很好的人,会很疼很疼安安,会给安安买小糖人儿,给安安买一直想吃的糖葫芦还有带安安去他们给安安准备的大房子里住……”
“娘还想带你去娘小时候成长的地方看看,那里的房子好大好大;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堆积成山的银子,可以买好多好多笔墨纸砚,安安也可以跟其他人一样去上学堂了……”
女子抱着已经全身僵硬的孩子,一个人絮絮叨叨的从天黑讲到天亮,从那个小孩的尸首从鲜活到点点黑斑。
一天后,一队骑着快马的人赶到这残破的破庙前。
“主子,据打探的人说,小主子就在里头。”一个穿着黑衣便服的人对着面前同样身穿黑衣的男子恭敬的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