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颜芷晴把她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来看书,就连蓉嬷嬷也看不下去,偷偷去话里话外按时了林栖远不要太苛刻。
“王妃,已经半夜您还是放下书早点休息吧。”顾嬷嬷关上了窗户,拿着一盏灯来到正在看书的颜芷晴身边说道。
这两天王妃真的是废寝忘食的看书,也不知道王爷给她说了什么,让她如此的专注。
多读些书也好,但是她每天如此的用功,让顾嬷嬷忍不住心疼。
在她的认知里,这大梁的女子能识些字就好,又不是要去考状元,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颜芷晴揉了揉发疼的眼睛,道:“嬷嬷,还有一点点,我再看一点点就睡了,您先回去吧。”
她得把刚刚看的这些给记下来,不然这一天看的又白看了。
顾嬷嬷一把夺过她手上的书,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好了王妃,这时候也不早了,明日您还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贺寿呢。”
“对了,嬷嬷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这都两天了,才看了那么一点点,还都没记下来。”
说好的两个人看完这些书,可是她看了两天,现在才背下来五首诗词,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笨。
可能别人的脑袋瓜里全是知识,而她的全是废水,一拍还咕噜咕噜响那种资质不是一般的差。
“王妃,您不要想太多了,人的脑力也是有限的,哪能一口吃成了胖子的?您还是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了。”
顾嬷嬷觉得颜芷晴这两天都魔怔了,脑子里就只有看书,什么都不想了。
“嬷嬷,我不累,还能继续看会儿的。”
一道黑影走了进来说道:“你不累,本王累了,你现在看了也没用,明早起来还不得忘光光?”
被言中的颜芷晴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他的一句话毁了她所有的动力。
“王爷,您回来了?”顾嬷嬷走过去,接过林栖远手中的灯笼,熄灭里面的烛火。
“嗯,嬷嬷你去让小厨房的人给本王备水,本王要沐浴净身。”
顾嬷嬷很快就离开去让人给林栖远备水去了,房间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看了多少了?”
刚刚她们的对话,他在门口全部都听到了,对于她大半夜还在如此用功,真的是刮目相看。
颜芷晴不敢看向他,斜着身子看向正在燃烧的烛火,小声说道:“妾身愚笨,只看了一点点,而且还没有能背的下来……”
心里不断的祈祷,希望他不要抽查她,其实这两天她根本就没有记住多少。
她白天看了,等晚上睡了一觉,就忘得一干二净。
就连前一天学了什么都不知,要不是因为书上有折痕,她根本就不知道看到了哪里。
这也许是颜家人骨子里就没有读书的天赋,怪不得颜鹏程被人一天到晚盯着温书,还是背不下来,看来真的是天赋问题。
她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女子,不需要去读书考状元,要不然就她这个脑袋瓜子,还不得天天吃夫子的戒尺!
“本王就知道,哎~”林栖远把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背过身去,放在衣架上。
颜芷晴秉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穿着衣衫不整的他。
“你背不下来也不用大晚上的背,睡一觉就跟漏斗一样,全忘了。”
顾嬷嬷从外室走进来:“王爷,热水已经备好了。”
林栖远点点头:“让她们把水抬进净室就离开吧,这里有王妃。”
等几个侍女把热水抬进净室离开后,顾嬷嬷有些犹豫的站在内室里迟迟不愿离去。
“顾嬷嬷,你还有其他事吗?”
顾嬷嬷看了一眼颜芷晴回道:“王爷,要不老奴给您找几个侍女为您沐浴更衣吧?”
这颜芷晴是什么样子,她一手带大的自然明白,她这个样子像是会伺候人沐浴更衣的吗?
况且从这几天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来看,这王妃还故意在躲着王妃,两人一点新婚夫妇得感觉都没有。
而王爷这几天都早出晚归,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培养感情,两个人怎么能你侬我侬得了,这也让顾嬷嬷很是捉急。
林栖远还是不习惯在陌生人的面前宽衣解带,特别是伺候颜芷晴的人。
“这里有王妃就可以了,顾嬷嬷你还是早点下去休息吧。”
顾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是。”
这也许是两人培养感情的好时机,这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说不定就**上了。
在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她还是生怕颜芷晴不能好好伺候好林栖远。
门关上以后,林栖远把最后一件上衣脱了,只穿着中裤站在一旁:“你这个嬷嬷还挺衷心的,生怕你伺候不好本王。”
颜芷晴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她已经发红的耳垂还有脸颊。
“顾嬷嬷从小就伺候妾身,是妾身为己出,要不还是让其他人伺候您沐浴更衣吧,妾身恐怕不能……”
“谁说让你给本王沐浴更衣?本王自己来。”说完就往净室的方向走去。
他就算是在未成婚以前也是很少让人给他沐浴更衣的,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就算回到京城也未曾改变。
颜芷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呼~幸好我不用我帮忙。”
等林栖远沐浴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被窝里,只露出一个乌黑的小脑袋,整个人如同一只蚕蛹一样,缩在被子里。
林栖远笑了笑,就连睡着了也没有减少对他的防备,看来她这是对自己很不放心啊。
不过就算她睡前裹得怎么严实,到了第二天还是逃不过她的被子不在她身上的窘境。
这几天两人一直是同床共枕,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那样一整宿一整宿睡不着的状况出现了,只是两人对对方还是有所提防。
房间里的蜡烛已经被她剪了灯芯,烛光变得微弱,只能照亮小小的一寸地方。
他笑了笑,走到烛台前,吹掉了烛火,摸黑上了床,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很快便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