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在这种地方见面的男人,你还是第一个。”夏初杨靠坐在白色塑料凳上,略有排斥的双手交叉环在身前。
烟火气息迷茫在大排档的帐篷里,步行街的喧闹充斥在耳际。
桑驰远喝了一小杯清酒,笑道:“我在这种地方见过很多女人。”
“没有偶像明星吧?”夏初杨跟着展现笑容,放下抗拒姿态的她握起筷子,加了块爆炒肥肠。
转了转澄澈的黑瞳,桑驰远点了点头,“嗯,但是有偶像明星的妹妹。”
“欸呀~”夏初杨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别提那臭丫头了。我说这些你可能会难过,但我是为了气又煦才说要和你见面的。通电话时,她在我身边。”
“你们吵架了?”桑驰远的关切很温柔。
“又煦她,”夏初杨微垂下眼睫,明媚的双眸盛满是习以为常的悲怆,“昨晚对我做了过分的事。”
哪怕一直被闵又煦欺负、压榨,夏初杨都没放在心上,可简喆受到的窘迫却让她耿耿于怀。
桑驰远也不自觉垂下眼帘,轻声附和:“对我,她每天都很过分。”
“那臭丫头就是这样的。”夏初杨举起小玻璃杯,昂头将清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苦烈的味道迸发在口腔,夏初杨紧闭着嘴唇,皱眉等待着回甘。
沉默了几秒,她长呼出一口气,语气低落:“我见过很多男人,也自认为很懂男人。可那个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爱的男人,我一直猜不透。”
桑驰远抬起眼眸,为夏初杨斟起酒的同时,也认真倾听着。
“他以我人生中的反派角色再次出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夏初杨哽着喉咙,不知觉地红了眼眶。
将酒瓶放到一旁,桑驰远微微撇了下嘴角,轻柔地安慰道:“世界上所有反派角色都受过伤害,他们其实比任何人都脆弱。”
“有时候,男人会以最极端的讨厌去爱一个人。”
“我想,你和简导演应该有误会吧。”
夏初杨深吸一口气,又沉重叹息着,“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找不到答案。”
不由地,她再次想到简喆出现在家庭聚会上的画面。
回忆起在别墅后门的谈话,夏初杨的情绪被担忧侵占,自言自语道:“我害怕阿喆是因为我才那样做。”
“总之,我也很害怕知道答案。”
话音落下,夏初杨再次将清酒一饮而尽。
桑驰远保持着沉默,在其他食客们碰杯的声音中,闵又煦在旺角巷拦住去路的模样浮现在眼前。
自信灿烂的笑容、留在脸颊上的香吻、还有那句“因为我想见你啊”,都让桑驰远心泛涟漪。
阳光偏移,为情所困的浪潮徜徉在脑海。
皎园私人会所里,闵又煦喝了口凉透的拿铁,香而涩的黏腻奶泡缠绕着舌尖,她扑闪了下眼睫,竟莫名怀念起那枚在圣诞树前、极具侵略的拥吻。
透过精致明亮窗台,简喆遥望着云卷云舒,那年情人岛上情不自禁的初吻在心里仅存下苍凉。
相同时间里,两个空间的四人全被浪潮淹没。
心烦意乱的夏初杨自顾自地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
优远艺术培训机构。
盘查账目的金川舟冲进萧优然的办公室,“邪门了!”
“成天一惊一乍的,”工作被打扰的萧优然没好气松开鼠标,“又怎么了?”
金川舟没缴出去的滞纳金交还给萧优然,“我刚刚去见了银行负责人,他说我们学校的贷款已经还了一大半!”
“怎么可能呢?”萧优然疑惑地蹙起眉头,她在办公桌上翻找出年底的账目表,“上月的利息都还没结清。”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负责人反复确认了很多遍,他都说还清了。”金川舟顶着满头问号,“这么说来是很奇怪,这个月都没有接到银行的催款电话。”
萧优然若有所思地靠向椅背,严肃道:“老金,麻烦你去问清楚还款账户。”
煦阳商场。
年末的大型露天展售会火热进行着,凑热闹的闵又澈兴奋地穿梭在人群里,他将棉花糖全部塞进嘴里,手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棍。
把木棍丢进垃圾桶,闵又澈闻到一股熏呛的烟味,他拱了拱鼻子,快步走到一位地中海男人面前,“先生,不好意思。这里是公众场合,不能吸烟的。”
地中海男人轻瞟了一眼闵又澈,吊儿郎当道:“多管什么闲事?快滚开。”
见男人依旧事不关己地吸吐着烟雾,闵又澈严厉了语气:“明明是你不对,怎么还理直气壮的?二手烟会影响他人健康,这儿还有孩子们!”
说着,闵又煦冲着一旁玩闹的孩子们努了努嘴,示意地中海适可而止。
烟雾随风到处飘,家长们立刻牵着孩子们离开了。
“呵,”地中海男人扯出一抹嘲笑,他把烟头丢到地上,用鞋底左右磨了磨后,顺势举起拳头,“你小子欠揍是吧?”
闵又澈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缩起的上半身向后倾斜着。
“啪”地一声,不知从哪飞来的饮料空罐击中地中海男人的油光发亮的大脑门。
收回想要攻击闵又澈的拳头,地中海男人捂着额头,暴跳如雷的他怒瞪着怒目左顾右盼,“谁?是谁这么没公德心啊?”
不远处的闵又煦冷哼着拍了拍手,内心os:“敢欺负我老弟,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这么想着,闵又煦正要迈出脚步,却突然停下了下来——
“伤害未成年人要付刑事责任的”萧优然突然出现在闵又澈身边,她装模作样地晃了晃手机,“在我通知安保人员报警之前,你最好尽快道歉。”
“t台大婶?”闵又澈惊讶地微张着嘴唇。
碰巧一队身着制服的安保人员巡逻到附近,地中海男人立刻怂软了态度。
他讨好地弯腰作揖,恳求道:“小兄弟,抱歉抱歉,您小人不记大人过,不不不,你就原谅我吧,千万别报警。”
可闵又澈的思绪已经完全被萧优然所吸引,他呆呆着望着萧优然的侧脸,满眼崇拜。
“把地上的烟头捡起来。”萧优然凌厉提醒着。
“是是是。”地中海男人被自己踩瘪的烟蒂,灰溜溜地迅速逃离。
回忆起那天萧优然走秀时的自信姿态,闵又澈扬起倾慕的笑容,心里响起柔软的声音:“这大婶,好酷。”
将手机揣进口袋,萧优然转头看向闵又澈,语气淡漠:“我不是大婶。”
飞速眨了下眼睛,闵又澈回过神来,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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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护弟狂魔没有闪亮登场~
分享歌词:“喜欢看你笑所以才认真讲笑话,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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