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身处轻工业复式楼的闵又煦和身处病房的桑驰远同时醒来。
懵圈的桑驰远眨了眨眼睛,他看着病房内的陈设,迅速坐起了身体。
低头看着自己正穿着淡蓝色的病号服,桑驰远伸出双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胸口。
是平的!
拿起床头柜上的铁盘当作镜子,桑驰远看着自己的脸出现在盘底,不由惊叹:“我回来了!”
随即,桑驰远立刻想起了闵又煦。
匆忙掉手上的吊瓶针头,他一溜烟地跑出病房,没注意到病房地板上散落的一地糖果。
与此同时,卧室里的闵又煦也坐起身,她环顾着四周,疑惑地皱了皱眉。
穿上毛绒拖鞋,闵又煦走进盥洗室,同样忽视了散落满地的糖果。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诧异地微张着嘴,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脸颊,短发的模样令她很不习惯。
这时,寻来的夏初杨经过盥洗室,又及时退回到门口,“你在这啊?睡地还好吗?”
“姐?”闵又煦扑闪了两下卷翘的眼睫,打量起夏初杨。
灰眸不再清冷而是纯真,她的语气也很是生涩:“姐,你......”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别演了。”夏初杨摆了摆手,语气无奈。
“你说什么呢?”闵又煦走到夏初杨身边,她轻轻地揪起夏初杨的一小撮长发,“你怎么不绑双马尾了?干嘛穿地这么成熟?学校有舞会吗?”
“哈?”夏初杨一时摸不着头脑,她歪了下脑袋,拍落闵又煦的手。
“我怎么会在这里啊?”闵又煦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不是应该在医院嘛?”
“又,又煦?”夏初杨睁抬起双眸,小声试探着,“换回来了?可还没出现彩虹啊,是闵又煦吼?”
“什么彩虹啊?”闵又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提高声音,“我问你话呢,我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欠揍语气,夏初杨不禁扬起笑容,“是我家又煦,哈哈!”
她一把拥上闵又煦,激动道:“你是从医院回来的,舅舅把你带回来的。”
“哎呀!”闵又煦用力地推开夏初杨,“那朋友们呢?他们还好吧?”
夏初杨踉跄地后退了几步,心脏莫名开始下坠,她收敛起笑容,语气疑惑:“朋友?什么朋友?”
“你失忆啊?”闵又煦气呼呼地双手叉腰,“当然是和我一起到海边度假的朋友啊!我们出海时遇到海啸,你当时还在岸边和我们挥手呢!”
听着闵又煦丝毫不提及桑驰远,还说起18岁时发生的事,夏初杨红了眼睛。
她张着嘴唇,轻声道:“又煦......你......”
“干嘛啦?”闵又煦斜视着闵又煦,语气嫌弃,“朋友们到底怎么样了?没事吧?”
敷衍地摇了摇头,夏初杨不知该如何与闵又煦继续交流下去。
她紧抿起双唇,强行牵着闵又煦去找沈昱承。
坐在省立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惴惴不安的夏初杨双手握在咖啡杯两侧,眼神涣散。
直至沈昱承坐到对面,她才回过神来。
看了看咖啡厅门口,夏初杨急切道:“又煦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她说想要先回家,我同意了。”沈昱承喝了口面前已有些凉了的咖啡,语气平静。
“怎么样?又煦和你说了什么?她到怎么回事?脑袋还正常吗?”夏初杨快速追问着。
“身体没有任何物理性损伤,她想起了18岁的记忆,却忘了海难发生到现在的记忆。目前的情况是精神性休克。”
夏初杨听地一愣一愣地,她失落地微垂眼睫,担忧道:“会影响正常生活吗?”
“不用担心这一点。”沈昱承努了努嘴,语气轻松,“她的适应能力很强,已经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状态。而且,她还觉得很神奇。”
“神奇?神奇什么?”夏初杨头顶无数问号。
“她说,想快些长大,睡一觉醒来就是大人了,像拍电影一样。”沈昱承扬起无奈的轻笑,“我告诉她成为健身房社长的事,她还说不是身为姐姐的你,而是自己成为公司的接班人,所以很是开心。”
“什么?”夏初杨不满地拍了下桌子,从牙缝中挤出吐槽,“这臭丫头,没大没小......”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夏初杨又平息了愤怒,认真道:“关于海难的回忆也想起来了吗?”
“嗯,除了救援的回忆,其他都想起来了。”沈昱承欣慰地点了下头,“你要回庄园吗?我们一起走吧,又煦要我陪她一会,我答应了。”
“喔,好哦。”夏初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昱承哥去买单吧,我出门太急忘带钱包了。赊账报地你名字。”
“拿你没办法。”沈昱承笑着摇了摇头,起身走向吧台结账。
夏初杨叹了一声,心中不免为桑驰远担心起来。
正午的艳阳高挂天空,做好一系列检查的桑驰远办理了出院手续,匆忙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大哥,去熠韵庄园,麻烦快一些。”
先到达的夏初杨和沈昱承直径走到轻工业复式楼,只见闵又煦双**在衣兜,昂头参观着客厅。
“看什么呢?”夏初杨踢腾掉脚上的高跟鞋,纵身倒向柔软的沙发,“啊,累死我了。”
沈昱承熟络地走到餐厅,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这栋房子谁设计的?”闵又煦坐到夏初杨对面,好奇询问着。
“你从巴黎请来的设计师,三天三夜不让人睡觉,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夏初杨不以为然地回答着。
“嚯,不错,看来20多岁的我审美还是在线的。”闵又煦露出满意地笑容,指了指地板,“这里就是我家了,对吧?”
“不是你家。”夏初杨想起闵又煦赖在自己家的事,不禁白了眼闵又煦。
她接过沈昱承倒的凉白开,严肃道:“房产权是舅舅的。”
“好吧。”闵又煦耸了耸肩,看了眼沈昱承,“他说我的记忆有问题,其实我现在不是18岁,而是25岁。”
“嗯,你虚岁25。”夏初杨指了指闵又煦,又指了指自己,“我周岁26。”
“哪有人用虚岁比周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