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吗?”
叶箫从小和天生媚骨的姐姐同住一个屋檐下,睡觉都只隔着一道千疮百孔的纸墙,再加上被前妻周晚浓“调教”过,完全对衣着清凉的伊薇卡小姐无感。
他以为伊薇卡小姐真是太热了,索性直接将车上的空调开到最低温,而且特意调整方向朝着伊薇卡小姐一个劲地猛吹冷风:
“这样应该就不会热了吧?”
“你……”
伊薇卡小姐张口结舌,方寸大乱。
她虽然出身自西方,但生来保守,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地脱,可如今再脱下去可就没了,而且她的性格也不可能让她那么做。
冷冽的空调风吹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偏偏叶箫自始至终竟然没看她一眼,无奈之下她只得抬手将空调关了,闷闷地说:
“叶箫,你结婚了吗?”
叶箫不假思索地摇头,然后又点头:
“结过,但离了。”
“那你……”
伊薇卡小姐显然没想到叶箫只二十岁出头就有这么丰富的情感经历,而自己都年近三十了却还是一个连牵手、接吻都没经历过的情场小白,更加郁闷,又幽幽地说:
“那你……那你是不是很爱你的前妻呀……”
话音未落,察觉到叶箫皱眉瞪来的冷眼,伊薇卡小姐慌得赶紧住嘴。
也是这时候,叶箫接到周晚浓打来的视频电话。
手机屏幕上,周晚浓一改平时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形象,泫然欲泣地哭喊:
“老公,你在哪呢?
“奶奶快不行啦,你快来救救她老人家吧,呜呜呜……”
这就是叶箫的前妻吗?
哭起来都这么风华绝代,难怪叶箫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呢,哎!
不经意间看到手机屏幕上即便哭得梨花带雨但依旧美艳动人的周晚浓,伊薇卡小姐顿觉失落不已。
“老公?”
叶箫微微皱眉:
“周晚浓,我们已经离婚了!”
手机屏幕上的周晚浓显得非常卑微,忙强行止住哭声唯唯诺诺地说:
“是!是是是!叶箫,叶先生,对不起,我还不习惯对你的新称呼。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救奶奶,她真的快不行啦……”
叶箫毫不客气地打断周晚浓的话:
“周晚浓小姐,你的奶奶也不是我的奶奶!
“还有,原先我是准备救她的,但她拒绝得非常干脆。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救她?”
“这个……”
周晚浓不禁有些语塞,想了想才又说:
“叶箫,我奶奶已经知道错了,而且她说只要你能救她一命,十个亿的诊金一分钱都不会少。”
“哦?”
叶箫显然不相信周晚浓的话,以他对杨纯会的身体状况的了解,杨纯会如果不尽快采取有效的治疗虽然一定会致命,但没理由这么快就发病了。
为了继续试探周家到底在搞什么鬼,顿了顿他索性不露声色地说:
“周晚浓,既然你奶奶快不行了,为什么不是晚晴姐给我打电话呢?
“恕我直言,你奶奶应该知道我和晚晴姐的关系要好一些,她让你打电话就不怕我拒绝吗?”
周晚浓苦涩一笑,说:
“大姐今早就去神龙寺了,到现在电话都打不通呢。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我奶奶的病只有你能治,拜托你千万要救救他老人家。
“我发誓,只要你能够治好我奶奶,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纠缠你。”
晚晴姐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杨老太太一病危她就出门了?这为免太巧合。
叶箫更加肯定周晚浓打这通电话有诈,正准备直接把电话挂掉,但副驾驶的伊薇卡小姐却没忍住,突然大着胆子拿起手机故作大方地对周晚浓说:
“晚浓小姐,我叫伊薇卡·加西亚,是叶箫的现任!
“虽然你和我老公有过一段不完美的曾经,但他医者仁心,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完,伊薇卡小姐直接挂了电话,然后邀功一般对叶箫说:
“叶箫先生,你于我有恩,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一声就行,不用客气的。
“就好比刚才,你既然想彻底摆脱前任的纠缠,为什么不用我呢?
“虽然你的前任很漂亮,但我也不差呀!
“只要让她知道你现在已经名花有主,她肯定就不会纠缠你。
“不过想要她彻底死心,我们必须当着她的面大秀恩爱!
“走吧,你直接开车去她家!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嘻嘻。”
叶箫满头问号,微微皱眉说:
“伊薇卡小姐,你的行程不是很赶吗?怎么突然就有时间当我的冒牌女友了?”
伊薇卡小姐虽然心虚,但还是故作大方地说:
“我虽然急着回伦敦,但你是我的恩人呀!
“为了恩人不被前任纠缠,我随时可以推迟回国的时间。”
叶箫根本就不屑找个冒牌女友去周家刷存在感,也不在意杨纯会的死活,但却好奇周晚浓打这个电话的真正企图,稍稍犹豫过后就直接调转车头直奔通天隧道的方向。
……
此时的东海周家海边别墅里,杨纯会正满脸痛苦地躺在床上,面容枯槁,神色憔悴。
不过她显然是装的,目的就是要骗周晚浓给叶箫打求救电话。
然而,冷不防看到前一秒还对着手机哭哭啼啼的周晚浓紧接着就仿佛吃了炸药似的一把将手机摔得粉碎,杨纯会以为计划要落空,忙说:
“晚浓,难道叶箫不愿意来给我治病?”
周晚浓摔掉手机后犹自不解恨,紧接着又将身后价值连城的花瓶砸碎,然后才抱头蹲在地上无助地哭喊:
“奶奶,叶箫已经和一个外国女人搞上了,他再也不会要我了,呜……
“我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在外面和那些女人乱来?
“而且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实在太伤我的心了,呜呜呜……”
杨纯会丝毫不在意周晚浓此时有多伤心,又故作痛苦地追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关心他到底答没答应来我们家,他要是不来,我可就要病死了。”
见周晚浓只顾着哭,根本就不搭理自己,杨纯会无奈之下只得对端坐在床边的尼姑说:
“智秀师太,要是姓叶的小野种不来怎么办?”
智秀师太虽然是尼姑打扮,但却戴着一副面具,显得很是神秘。
毫不在意周晚浓在场,她冷冰冰地说:
“杨老施主稍安勿躁,十个亿的诊金可不是谁都可以拒绝的。
“我们既然已经把诱饵丢出去,只需耐心坐等鱼儿上钩即可。
“哼!姓叶的野小子竟敢妄图毁我爱徒的佛心,贫尼绝不会轻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