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恐怖场景,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急忙摆了摆手,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长孙殿下说笑了,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是极是极,不用麻烦了!”
“没必要,真没这个必要!”
对嘛,这才乖嘛!
见三个憨憨认怂,朱雄英心中只觉好笑不已。
“虽然你们三人免去了皮肉之苦,但是名义上还在诏狱之内,接受锦衣卫的严刑拷打,所以短时间内别想返回燕京了!”
“至于你们想去什么地方,除了燕京以外,大可自行离去,本公子绝对不加以阻拦,甚至可以给予你们准备足够的路费盘缠!”
朱雄英言之凿凿地胡乱瞎编道,令三人不由眉头紧皱。
不一会儿,一旁的棋韵贴心地端来了一个盘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上百两纹银,白花花的银子亮瞎人眼!
这位皇长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费大价钱把自己等人赎了出来,却又什么不问,什么不说,直接放任自己等人离去?
这是什么……智障操作?
即便是足智多谋的张玉此刻心中都充满了不解,不明白这位皇长孙的真实意图!
虽然他们本能地觉得这位皇长孙不怀好意,但不得不承认,他方才那番话并非是无的放矢,事实的确如此!
在自家王爷的处理结果尚未出来之前,他们的确不可能返回燕京,甚至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
但是,他们又能去哪儿呢?
回家探望妻儿老小?
那是蠢猪的做法!
锦衣卫凶威慑天下,岂会任由三个案犯在外逍遥?
到时候不但自己会身陷囹圄,还会连累家小!
那,该去何处?
自己三人现在就如同“瘟神”一般,去哪儿祸害哪儿!
这方天地,还有自己等人的容身之处吗?
一时之间,三人皆有些局促不安,如同被抛弃的孩童一般,惶恐不安到了极点!
朱某人却是好整以暇地喝起了香茗,时不时打量着这三个彪形大汉,越看越是喜欢。
“救出你们三人,是因为本公子仰慕四叔已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说吧,你们想去何处?路费盘缠在这儿,大可自行离去!”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愈发显得局促不安。
足智多谋的张玉沉吟片刻,竟是颇为羞赧地开口道:“长孙殿下,能否……帮……”
帮字出口,张玉自己都没脸再说下去了!
方才还怀疑人家赎出自己是不怀好意,现在却又出言请求人家帮忙安排去处!
这等做法实在是……令人作呕!
朱某人闻言装作一愣,心中却是好笑不已。
任你张玉奸猾似鬼,还不是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你们就没别的去处了吗?这里可是太子宫,公子我也不好安排你们啊!”
这句话是实打实地真话,将三人藏匿于太子宫,被自家老爹朱标发现,那还不坏了菜了!
得趁老爹还未下朝回宫之前,将这三个“瘟神”送走!
三人闻听此言更加难受了,人家说的也是实情,太子东宫乃是宫闱重地,岂可藏匿案犯?
朱能长叹一声,郑重行礼道:“朱能多谢殿下活命之恩,既然如此,那我三人就此离去,将来若殿下有事,知会一声,我三人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真与张玉急忙做出同样的承诺,随即三人转身便走。
至于那盘缠路费,三人自然没有脸面去拿!
他们三人乃是!下手不要太狠!”
简单交代了几句,毛人屠便快步走出诏狱,来到小香菱身旁。
看着她满脸幸福地吃着糕点,毛人屠的一颗心也难得安宁了下来。
但是这温馨时光,不知还能见到多久啊!
“香菱,糕点好吃吗?好吃就多吃一点,不着急!”
毛人屠温和开口道,试探性地伸出了手,准备摸一摸香菱的秀发,岂料被后者一巴掌拍了开。
指挥使大人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陪起了笑脸,就蹲在香菱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之中充满了慈爱。
香菱几口将糕点吃完,顺手拿了几个,起身便要走,根本不给毛指挥使留一点面子。
“香菱,再吃点呗!不用急着走啊!”
“香菱,我还没给你擦嘴呢!等等我!”
毛人屠三步并作两步,拦住了小香菱,从怀中掏出绣帕,细心地替她擦拭干净了嘴角,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后者怒气冲冲地瞪了毛大指挥使一眼,随即抬脚就走。
“香菱,别忘了回去告诉你家公子,问他人要不要,不要我可就宰了!”
看着爱女头也不回地离去,毛人屠唯有抱以苦笑,喟然长叹良久。
但下一秒,毛人屠坚毅冷傲的面容之上,陡然迸射出森然杀机!
“十大千户听令,散出所有缇骑暗哨,追查那弩箭来源!”
“这一次,光明正大地查!无所顾忌地查!放开手脚地查!敢有反抗阻拦者,抓入诏狱,严刑拷打!”
“卑下遵命!”
上官一锋、左狂奴、蒋瓛等人满脸狂热地暴喝道,竟激动到浑身颤抖!
锦衣卫,此次,将威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