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麓把车停下来,说道:“下车,前面车子不好开进去。”
周围的厂房寂静无声,像是沉默又危险的陷阱,等待猎物乖乖地掉进去。
雪绯看向四周,这些厂房外面都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姐,雪谰真的在这里吗?”陈洋洋担忧地问道。
雪绯没说话,只是谨慎地打量四周。
周围很安静,风中传来雪花飘落的声音。雪绯动了动耳朵,愣是从中听出了一点细微的响动。
“走,这边。”雪绯朝一条荒草丛生的小路上走过去。
桑麓跟在后面欠扁地开口:“看来你不仅有狗鼻子,还有顺风耳。”
雪绯握拳:“看来你不仅心黑,还很嘴贱。”
陈洋洋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这边的厂房更加密集,在雪绯看来,这里就是最佳的绑架场所。
她快步走到一座厂房面前,用口型说道:“就是这里。”
桑麓挡在她前面,正想推门进去,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
桑麓身体紧绷,神情凝重:“他们发现了。”
雪绯拉开他的身体:“发现了就发现了呗。”她抬脚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厂房里很空,只有零散的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机器,正中央摆着一把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个人。
“雪谰!”陈洋洋惊呼出声。
雪谰听见他的声音,被眼罩蒙住的眼睛反射性地睁开,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嘴巴也被胶带贴住,雪谰着急地直晃头。
雪绯走近他,两边的机器后面立即走出来几个彪形大汉。
“站在原地别动!”彪形大汉们一脸凶相,其中一位还用刀子抵着雪谰的脖子。
雪绯停住脚:“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她手中淡绿色的灵力缓缓聚集,心里的暴戾怎么也压不住。
“很简单,只要你自废灵力,并且答应不再管这件事情,我们就放了你弟弟。”黑衣人恶声恶气地说道。
雪绯勾唇一笑:“这还简单?”
自废灵力?想让她成为废人?国师大人轻蔑地一笑:“就凭你,也想让我自废灵力?你算哪根葱?”
“你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了吗?”黑衣人冷笑一声。
雪绯:“要啊,他的命我要,但是灵力嘛,我也要。”
她说着突然出手,闪身到陈洋洋的身后扣住他的脖子,脸上带着恶魔般的微笑:“你们说,是你们的手快,还是我的手快。”
黑衣人一惊,桑麓的眼神也跟着深了深。
陈洋洋垂着头,声音不复之前的慌张:“你是怎么发现的?”
雪绯:“第一,虎蛟对人类非常仇视,它们是不可能跟人类合作的,我在你的家里并没有闻到虎蛟的味道,这里也同样没有闻到;第二,雪谰跟我的关系只有少数人知道,外人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第三,普通的人类对于虎蛟的毒液是没有抵抗力的,一沾即死,但是那天在异调局看到你的时候你脸上的伤就说明你并不是普通的人类;最后,陈洋洋小区后面还有一条公路可以直接通过去,根本不用特意把车开到他的楼下,这就像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就怀疑我了。”陈洋洋的声音虚无缥缈。
雪绯点头:“是啊,虽然你用了特殊的药草掩盖身上的味道,但我可不是光靠味道分辨人的。”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忘了,我可是国师。”
大渊国天赋最高实力最强的国师。
陈洋洋声音平静:“你就不想知道我把真的陈洋洋弄到哪里去了?”
雪绯:“不用了,我想桑队长已经把人找到了。”
她的话音刚落,桑麓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按下免提键。
“队长,人找到了,还有气,没死,我们现在先把他送到医院。”里面传来水麒麟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
雪绯得意地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洋洋身体一颤,心里终于升起了一股紧张。
“在发现你是假的的时候,我就已经让桑麓派人去找真的陈洋洋了,不过也费了一些力气,还好,事情还在我的意料范围之内。”
“是吗?”陈洋洋突然发力,属于鯥的味道一下子解禁,他眼中红光一闪,整个人的脸都发生了变化:“那你就,去死吧!”
他像泥鳅一般从雪绯的手中逃脱,掌心黑气凝聚,带着凌厉的掌风直直朝雪绯面门攻击过来。
国师大人神情悠闲,抬手接住他的一击,双掌相碰,一股强烈的气流朝四周扩散开来。
另一边,桑麓几下把黑衣人全部撂倒在地,随后摘下蒙在雪谰脸上的眼罩,再撕掉他嘴上的胶带。
雪谰好不容易眼睛能看到光亮了,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雪绯和陈洋洋对打的画面。
“这、这么刺激的吗?”
桑麓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冷静道:“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雪谰点头,立即小跑到极高大的机器后面探出头来朝外看。
雪绯灵力精纯,就连毕岸这种神兽都比不过,鯥连亚神兽都比不上,加上修习的又是歪门邪道,很快就败下阵来。
纯净的淡绿色灵力不断吞噬净化,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不断被掏空,他心里大惊,想要收回手,却被雪谰的手掌紧紧吸附住。
“我曾经说过,我这个人很不喜欢打架,但是你为什么偏偏要触碰我的底线?”雪绯冷声道。
“我本来,不会被发现的,都是你!都是因为你!”鯥到现在还固执地认为,如果不是多了雪绯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变数,他的行踪就不会被异调局的人发现。
雪绯勾唇:“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以毕岸那家伙的实力,发现你只是早晚问题。”
她猛地收回手,鯥一个不查,直接一个踉跄瘫软在地上。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想来是伤得不轻。
桑麓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为什么要残害虎蛟?你们的血肉都有差不多的功效,难道不应该惺惺相惜?”
反正自己今天都输了,鯥干脆破罐子破摔:“因为我嫉妒,嫉妒它们能够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而我,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