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执着,雪绯有一刹那的晃神,这种语气,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是在哪儿呢?
不过,会一直在什么的,雪绯就当他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呢,我现在能活着都是老天爷网开一面了,一直活着那不成千年老妖了?”
貔貅淡笑不语,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结,而是转移了话题:“下去想去异调局看看那只蜚的情况吗?”
雪绯摇头:“不去了。”她把从小狌狌那里听来的八卦给他这么一说,末了还说道:“你们这些神兽居然毫不知情,还是小狌狌消息灵通。”
貔貅:“我一向不管他人之事,或许谛听知道,但是他已经陷入沉睡,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谛听能够与天地沟通,知道蜚中出了异类很容易,但他为什么不说,这就不得而知了。
雪绯蠢蠢欲动:“谛听啊,他沉睡的地方在哪里?”
貔貅:“不知道,没人知道他在哪里沉睡,当年他只说马上就要陷入沉睡,随后就消失了,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雪绯有点儿失望:“这样啊。”
“你想找他?”貔貅问。
“是啊,我想知道我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我都已经死了,现在又活了过来,老天爷居然放任我浪了这么久也不管,我这心里总有点儿慌啊。”雪绯诚实道。
不都说老天爷眼里最容不得沙子吗?那放任她在这个世界这么浪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大阴谋。
貔貅安慰道:“不用害怕,老天爷管不到你。”
雪绯:???
皮皮虾你知道的秘密有点多啊,就是一个都不告诉我,真是急死人了。
“以后就知道了。”雪绯和皮皮虾异口同声地说道。
国师大人叹了口气,在貔貅惊讶的目光中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貔貅给她盛了一碗汤:“说明我们很有默契。”
“皮皮虾你也学会卖关子了,你再也不是以前的皮皮虾了。”雪绯郁闷道。
貔貅:“我以前也不叫皮皮虾。”
雪绯:“……”
国师大人不想知道蜚的后续,但是桑麓不允许,他让古雕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我们经过仔细鉴定,发现这只蜚身上有很严重的旧伤。”古雕小姐姐不请自来,丝毫不搭理貔貅的冷脸。
雪绯好奇道:“什么旧伤?”
古雕:“经脉受损,内脏破裂,它的内里其实已经千疮百孔了,只是靠吸收人的魂魄在强撑。”
“这个情况,怎么有一丝熟悉?”雪绯迟疑道。
貔貅:“强行提高自身实力的后遗症。”
雪绯恍然大悟:“所以这是那次留下的?”
古雕不明所以:“哪次?”
雪绯:“就是千年前我们大渊国……”她把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随后总结道:“难怪我的祖先后来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它,原来是强行提高实力冲破牢笼逃走后就受了重伤藏起来养伤了啊。”
“照这个程度来看,当时应该是直接陷入沉睡了。”貔貅道。
雪绯点点头:“那它逃走这么多年都没有出来兴风作浪就说得通了,不是因为洗心革面,而是自身情况不允许。”
“按理说,它的身体伤成这样,也不应该这么早就醒来,我们推测,它的背后还有一个黑手,他才是促使蜚醒过来的罪魁祸首。”古雕道:“可惜蜚的智力低下,我们摄取的记忆里面也没有可疑人的影子,只知道它是被一道沙哑的声音唤醒的。”
看来抓住蜚也并没有很大的进展,背后那个人实在是藏得太深了。
雪绯表示自己爱莫能助:“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古雕:“只能沿着现有的线索追踪,我们已经跟电视台合作了,提醒大家那幅画是邪教用来骗人的,希望有热心市民给我们提供线索。”
雪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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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个夏天的装修,穷奇的新会所终于完全落成。
开业仪式定在了国庆节这天。
雪绯作为半个老板,也要出席这次开业仪式。
穷奇虽然没有貔貅那么有钱,但是他在山海界妖兽圈里非常吃得开,大概大家都对迷途知返的小羔羊带着一股怜爱的滤镜,总之,开业这天很多山海界的大佬都来捧场。
貔貅也来了,有了他的加入,那些想要跟貔貅攀上关系的人纷纷不请自来,把会所外面围得水泄不通。
然而,他们还是来得太早了。
开业仪式早上十点开始,不到九点钟外面就围了一大堆人,熟人们三三两两凑到一堆聊天。
开业仪式之前,会所内部不准任何人进去,仪式之后才能进去参观。
日头渐渐升高,虽然已经十月,但是天气还是很热,来参加仪式的人女的还好,穿的是裙子,打把伞就可以遮住太阳,男的就惨了,个个被长袖西装包裹住身躯,像是被架在蒸笼里烤。
“怎么这么热?早知道就不来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会所开业而已,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想的,非要我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烦躁道。
他旁边打扮时尚的女人听了这话立即低喝道:“闭嘴!小心祸从口出!”
周围这么多商界人士,还有他们莫家的竞争对手,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指不定要怎么造谣。
年轻人撇撇嘴,虽然不服气,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在时间并不难熬,十点很快到来。
会所的大门从里面打开,穷奇一马当先走出来,他今天穿着银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跟平时大为不同。
“这就是这间会所的老板?看起来挺人模狗样的。”刚才抱怨的那个男人对着穷奇评头论足。
旁边的女人一把捂住他的嘴:“都说了叫你闭嘴了!”
她这个弟弟从小待在国外,性子都被养歪了,也不知道老爸为什么非要让他跟来。
女人只觉得心累。
然而,穷奇走出来后并没有如人们想象的那样走到临时舞台的正中央,而是站在门边微微躬身,像是在迎接另一位比他更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