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两个打架,我觉得自己应该停下车来帮帮小夏。
正当我准备刹车的时候,陡然,我发现前面突然没有路了。
或许是因为道路不熟的缘故,或许是因为我将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后排打架的事儿上。
总之,当眼前的t形路口无路可走的时候,我出于本能反应,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与此同时,一脚踩在了刹车上。
顿时,巨大的离心力,将小夏甩倒在座椅上,然后,壮汉彻底压在小夏的身上。
而我的状况也惨极了,头重重地撞在了副驾驶的门上。
汽车宛如喝醉了酒的人,在公路上两轮悬空滑行了二三十米远,然后又重重地四轮着地。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疼痛难忍,而后排座上的争斗,也仅仅因为汽车意外的车祸,短暂地停止了十几秒,然后两个人又打斗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壮汉的手里没有了手枪。
当然,小夏被壮汉压在身子下面,依旧处于劣势。
看着小夏像是被羞辱一样,被动挨打,我知道如果我不帮她,一旦让壮汉掌控了局势,我们两个依旧难以逃脱他的魔爪。
我伸手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然后从副驾驶上爬出去。
当临下车的那一刻,我的手忽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这是一把方向盘锁,我拿在手里,从车上爬下来,然后猛地打开后排座椅的车门,只见,此刻男邢志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又拿起了那把枪!
而小夏,此刻两只手已经被邢志涛摁住。
我管不了其他,趁着他手中的枪,还没有对准小夏,我使出浑身吃奶的力气,狠狠地砸向了邢志涛的脑袋。
只一下,邢志涛的脑袋就开了花,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收手。
我知道,如果我不搞死他,他就会搞死我和小夏,“王八蛋,把枪放下,放下!放下!放下!”
我每说一个放下,就会将手中的铁锁砸向他的脑袋。
当我再次高高举起手中铁锁的时候,邢志涛忽然向身旁一歪,整个人从小夏身上滑了下去。
小夏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手中的枪抢了过来,然后又从后腰里摸出一把手铐,将手铐拷在汽车的b柱上。
然后,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我刚刚被车门撞了一下,早已经被撞得七荤八素,两只耳朵嗡嗡作响,眼睛看东西都有重影。
小夏指了指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听了她的话,我坐到了她的身旁,“干嘛?”
“为什么每次都能有遇上你?”小夏歪着头问道。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而小夏刚刚打了一架,现在说话有气无力的,所以,我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我问道。
“为什么每次都能遇到你?”小夏重复了一句。
“什么刺,什么鱼?”我再次问道。
小夏翻了个白眼,不再理我。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巡逻车的车队赶了上来,随后,那个叫邢志涛的罪犯被押上了车,然后,我和小夏两个人,也被送上了救护车。
一系列的检查过后,我和小夏躺在一间病房的两张床上。
我明显要比小夏受伤严重,因为我只想躺着,脑袋晕的厉害,而小夏一边打着点滴,一边盘坐在床上看着电视。
巡捕局的人们来看望了一下我俩,当着领导的面,小夏重点讲述了我的表现,这让我对小夏有了一丝丝好感。
主要领导握着我的手,一直说着赞扬我的话,我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激动地很。
从小到大,没有人表扬过我,对父母的印象不深,我做了值得表扬的事儿,我那不善言谈的爷爷只会说一句,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送走了领导们,小夏和我交谈了起来。
她又问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早餐店。
“我饿了啊。”我说道。
小夏无奈地点了点头,“你这狗屎运,真让人无言以对。”
我干笑了两声,随后问道,“那个邢志涛,究竟是什么人呀?”
虽然,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问,但是我太好奇了,小夏可以不说,但是我忍不住想知道。
犹豫了一下,小夏说道,“交易违禁品的犯罪分子。”随后她嫣然一笑,“你立了大功一件。”
“功不功的无所谓,主要是能帮到你们,我就很开心了。”我抽了一下鼻子。
这句话我确实是发自肺腑的,原因在于,我在监狱里的这五年,是真真正正被教育好了的人。
这五年,我学到的道理,要比小学初中九年学到的都要多。
“看不出来嘛。”小夏笑呵呵地说道,“你还有这样的觉悟。”
这句话,让我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因为,我能够听得出,小夏口中的讽刺味道。
不管我以前多坏,做事儿多损多缺德,但是谁都不能改变我积极向上,成为一个好人的决心。
见我沉默,小夏忽然说道,“谢谢你了。”
这是她第二次向我道谢,我挥了挥手,“道谢就不用了,不如来点实际的。”
“实际的?”小夏诧异地问道,“什么意思?”
“人家路政路警官,都知道请我吃个早餐什么的,你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声谢谢就完了。”我摇着头说道,“一点致谢的诚意都没有。”
这不过是个玩笑话,而小夏却当了真。
“成!”小夏大声说道,“等你出了院,我请你吃大餐。”
请我吃大餐就不必了,只要她能讲出这话来,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而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钢镚打过来的。
我摁了接听键,“喂。”随后,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小夏。
我并没有提钢镚的名字,因为,我怕引起小夏的怀疑。
谁知道钢镚到底有没有案底呢?
“今天晚上六点钟,千龙大酒店,我已经约好了黑龙,不见不散。”钢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我冲着电话里喊了两声,结果,电话回馈给我的是嘟嘟的忙音。
我现在是受着伤呢,明显是去不了的呀,这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