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骷髅打了声招呼,然后开车直接去了小丫头的家里。
敲了敲门,很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后,房门缓缓地被打开了,露出小丫头那张娃娃脸来。
只是,她的面容憔悴,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好久没有洗过了,胸前带着一丝丝黄色和白色的斑块,并且有两片湿湿的圆点。
我只瞥了一眼,就连忙将头转向了一旁。
非礼勿视,更何况她还是我兄弟的女人呢。
小丫头是最爱干净的人,看来胖子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天哥,你怎么来了。”小丫头眼神呆滞,神色恍惚。
“我过来看看你。”我说着,便走了进去。
坐在沙发上,见到墙上依旧挂着她和胖子的结婚照,我心中不禁有些感叹世事无常。
小丫头坐在了我的对面,理了一下头发,声音轻缓地说道,“谢谢你,甜歌”
“妹妹,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直接告诉我。”我言辞诚恳地说道,“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帮你。”
小丫头摇了摇头,“我爸妈过来了,他们一直在这里照顾我的。”
我点了点头,便陷入了沉默,我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此刻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尴尬地坐了几分钟,房门敲响了,小丫头立刻过去开门,或许是因为太着急了,她的腿撞了一下茶几,顿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音。我连忙伸手搀扶住了她,“小心!”
小丫头一怔,立刻推开了我,声音凄厉地喊道,“不要碰我!”
我吓了一跳,忙向后退了两步。
她神色一沉,“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
太激动了?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什么都没有做呀,她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房门再次被敲响,小丫头急匆匆地打开了房门,然后转身去了自己的卧室。
看着她的背影,我忽然想明白了,那一夜的事情,已经给她留下了阴影!
可怜的女人。
“周天。”小丫头的父亲,那位南街赫赫有名的屠夫,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我,手里拎着一块猪肉,还有几颗青菜,“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声音很大,听他说话,感觉就像是被天神审判一般,让人自带恐惧。
“我刚刚到的,我来看看他们娘儿俩。”我站在原地,其实这一刻,我想赶紧离开的,可是,又觉得现在离开不妥,进退两难。
从小我们这一群人,都害怕屠夫,到现在也是。
“坐吧。”屠夫说道。
我坐了下来,心中很是忐忑。
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屠夫走了出来,给我倒了一杯茶,“周天,晚上不许回去了,陪我喝两杯。”
他的声音很低,铜铃一般的眼睛里,居然布满了血丝。
实话说,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脸庞鼓鼓的,白里透红,而现在却布满了褶皱。
“好啊。”我连忙答应了下来。
屠夫看了看卧室,回国头来对我说道,“你和小丫头你们是同龄人,我拜托你多来看看她,多来开导开导她。”
“她现在每天以泪洗面。”屠夫说着,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出来,“我看着太心疼了。”
“叔,您放心吧,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来的。”我当即表态道。
“那你帮我去劝劝她,我去给你们做饭。”屠夫说着,站起身来,走进了厨房。
其实,我只想在这里待一会儿,然后去柳菲菲那边,看看这几天她搞的怎么样,毕竟,那才是我今后的主营业务。一出去好几天,我真的很担心那边的情况。
但是现在,我又不得不按照屠夫说的做。
走进了房间,我坐在小丫头的对面。小丫头失神一般地坐在床上,就像是个精神病患者一样。
她怀里抱着孩子,我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小脸。
手臂故意碰了她的手一下。
小丫头顿时打了个哆嗦,随后身体向后靠了靠,眼睛失神地看着我。
“妹妹,你究竟怎么了?”我震惊地看着她。
小丫头摇了摇头,“我害怕。”
“害怕什么?”我疑惑地问道,“是害怕男人碰你吗?”
即使她遭受了坏人的蹂躏,可是也不至于怕被男人碰吧?
“阿飞!”小丫头轻轻吐出两个字来,“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第一个羞辱我的人。”
听了这话,我心中震撼无比。
怪不得她会拒绝一切男人的触碰,原来,是阿飞这个混蛋,给她造成那么大的心理创伤。
“他死了。”我平静地说道。
小丫头缓缓地抬起头来,嘴巴和眼睛张得大大的。
“他死了,死有余辜,挨了一百多刀,被剁成了肉酱。”我平静地说道,“你不要再害怕了。”
“曾经欺负你的那些人,我一个个都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忽然,小丫头呜呜地哭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死死地咬着下嘴唇,让自己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来。
但是,紧接着便哭出声来,那悲悲惨惨的声音,让我听了很是难受。
床上熟睡的孩子,身体抽动了一下,瞬间也哇哇大哭起来。
“妹妹,不要在难过了。”我连忙说道,“孩子哭了。”
我说着,伸手打算把孩子抱起来,可是,又感觉无从下手。
我从来就没有抱过孩子,这么个小东西,我真怕把她弄伤了。
小丫头转身抱起孩子来,并且毫不避讳地掀起衣襟,喂起孩子来。
我见状,连忙起身往外走去。
结果,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屠夫让我帮她劝劝小丫头呢。于是,我背对着她说道,“这小家伙还真可爱呢。”
然而,小丫头却说了一句,让我崩溃的话,“天哥,你不用背对着我。”
“我现在已经不怕任何男人看了。”
“胖子曾经说过,我的身体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千人骑,万人跨的脏货,我就是死了,也没有脸去见胖子了。”
“我是生不如死啊。”
她的话,每一句都像是钢刀割肉一般,让我心理再也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