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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除夜共欢(七)(1 / 1)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随着引线被点燃,一大串的鞭炮燃放声瞬间炸响,炸裂的碎屑带着喜庆的讯息向四处飞散。

果不其然,像是早已商量好了一般,有了这第一声的爆响,一阵一阵的鞭炮燃放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此起彼伏毫无间断,渐渐地,像是燎原之火一般愈来愈猛,整条街道上都充满了爆破声响,间或还夹杂着些许嬉笑声。

硝烟四散过后,满地都是火红的残屑,各家各户的门前,都已贴上了崭新的红联,大红的灯笼也随之高高挂起,雪尚在下,红的白的,一片一片。

若是换了寻常百姓家,门庭前定是有三五成群的孩童捡拾还未燃放的鞭炮,抑或是抓起一把雪便趁着他人不注意时扔去,待到那人反应过来时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寻常人有寻常人的乐趣,富贵人家也有自己的庆贺方式,在这最为特殊的日子里,不论尊卑高下,每个人都同样享受着这份喜悦。

虽是喜悦,可对某些懒怠早起的人来说,却又伴随着几分无奈,季舒就是其中一员,原本正做着的美梦已被屋外喧闹的人声打断,不得已,她艰难地将自己从被窝中给刨了出来。

要是再不起,柳棠沁怕是能带着人马来将她的屋给拆了。

快速地洗漱过后,季舒愁眉苦脸的看着那一叠前几日便送来的新衣裳,这是柳棠沁特意为她备下的,按理说她穿套衣裳让自己老娘高兴高兴也不算什么。

只是那艳红的颜色实在让她有些无法接受,又不是成亲,整得跟个喜服一样,她光是想想自己穿上这身衣裳的样子,便是一阵恶寒。

到底母命难违,心里虽是编排了好一阵,季舒也没那个胆子不穿,不情不愿的将那衣裳套在身上,她站在镜前打量着自己。

面上的伤痕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只剩了极浅的一道痕迹,若是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因此朱红的色彩将她本就夺目的容颜衬得更甚。

季舒看了看,又取了支金簪插入箍住发髻的冠中,如此一来,更是容光熠熠,长眉星眸,秀逸非凡。

若是换了那等姿容不足的人,怕是压不住这身衣裳的。

虽是觉得自己穿得像个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但一想到前几日沈浥尘嫌弃自己伤了脸不好看,季舒又颇有几分扬眉吐气之感。

哪怕是受了伤,她季舒也依旧是这平都之中的第一美男子!不,是第一美人!

就这样,季舒一甩头,像只气宇轩昂的公鸡一般,昂首阔步地便走了出去。

外头到处都是通红的一片,脚不沾地的下人们端着各色物品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或是在铲除道路上的积雪,或是搭着云梯擦拭匾额,一盏接一盏的灯笼次第挂起,有如星罗棋布,现下虽是白日未曾将其点亮,但红色的外框依旧营造着一种喜庆的氛围。

王府的下人,大多都是家生子,自幼便住在府上,因此今日不仅是主家的节日,也是他们的佳节,干起活来也是分外卖劲。

身处其中,季舒亦是有些感染,脸上洋溢着笑,但凡碰上个叫得出名的,都要打声招呼。

主屋内,绯烟正在为沈浥尘挽髻,一旁已经恢复过来的碧影也在帮忙,只是她的面上明显带着些愁色,与这周边布置得喜庆的环境有些不大相符。

“连着数日都是苦着张脸,怎的今日还是这般?”绯烟有些看不下去,便是出声问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碧影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抱怨道:“还不都怪你,不知从哪招惹上了这么一号人,你们二人要斗便斗,做什么来牵连我?”

这几日她可算是从季舒的嘴里弄明白了,无心之所以这般时时针对于她,竟只是想与绯烟在药理上一较高下。

“那人性子孤僻,我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如何劝得动她?”绯烟心下虽是有些愧疚,但嘴上却不说,她明白得很,若是说了,碧影定是要赖上她的。

碧影继续控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给我解毒时都兴奋得不行。”

绯烟面色微红,手上动作也乱了几分,因此沈浥尘鬓边的几缕青丝垂了下来,她赶忙重新挽上,轻咳了声道:“小姐都说了不再追究这事的。”

“哼!就知道拿小姐来压我。”碧影轻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今日我可当着小姐的面放下话来了,往后你们要斗便当着对方的面堂堂正正的来,只一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好了。”沈浥尘笑着安抚她道,“季舒与我说过了,她会看着无心的,若是再波及到了你,我定会为你做主。”

碧影一听,这才放下了心来,见绯烟已将那朝云近香髻挽好,她从妆台上挑了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插入发中,而后又选了几支簪钗。

沈浥尘平日虽是穿的素净,不过今日到底特别,为了应景便也穿得隆重了些,身上的绛色新衣还是柳棠沁前几日特意着人送来的。

整理妥当后,沈浥尘便起身带着二人行了出去,一会还要与季舒一块去向季母请安的。

不过她这没走几步脚边却突然砸了个不小的雪球过来,她还好,只是后边的绯烟碧影着实被惊了一跳。

沈浥尘并未多想,侧头一看,便见季舒正倚着棵树朝她看来,见自己被发现了,眉梢一挑上下惦着手中的雪球。

缓步行了过去,沈浥尘拿眼嗔道:“这伤还未好你就忘了疼?”

“好得差不多了,再说这大好的日子你不能让我什么事都不做吧?”季舒见她面色镇定,忍不住叹气道,“哎,你说你怎的一点反应都没呢?真是无趣。”

沈浥尘拿了她手中的那只雪球,细细看了会才道:“多大的人了还玩这孩童的游戏,也不怕人笑话。”

“谁说这东西就只能孩子玩了?”季舒当即反驳,随后眼珠一转,取笑道,“不过以你这人的无趣来看,孩童时期也定没有玩过雪的,是也不是?”

沈浥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季舒似乎从中看出了些许幽怨,哈哈大笑着便向前走去,“好了不逗你了,去给奶奶拜年吧。”

“季舒。”沈浥尘在后边唤着。

“嗯?怎……”季舒刚回头,一团雪球便砸在了她的肩上。

沈浥尘轻笑着上前,狡黠的问道:“是这样玩吗?”

季舒抬手拍去了肩上的雪,撇了撇嘴道:“那是我让着你,若动起真格来,你还不得变成个雪人。”

沈浥尘但笑不语。

见激将不成,季舒一边走着一边又细细打量了她几番,“别说你打扮起来倒还挺不错的,为何以往不见你打扮?”

“大概是因为我生得丑,便歇了这心思吧。”沈浥尘随意答道。

季舒显然不信,“得了吧,虽没见过你的真容,但想来也绝不会丑。”

“何以见得?”

“依着沈世叔的容貌,你能丑到哪去?”

沈浥尘摇头笑笑,睨了她一眼道:“我是美是丑都不打紧,左右你美就成了。”

季舒挠了挠头问道:“为什么?”

沈浥尘只留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行了有两刻钟后她们便来到了季母居住的春晖堂,挥退了下人,季舒轻手轻脚的将房门推开,带着沈浥尘像做贼似的溜了进去。

将食指竖在唇边向沈浥尘示意,季舒悄无声息地到了一个古稀老人的身后,双手向前一捂,夸张地压低声音道:“呜,年兽来了。”

季母一点也没被吓到,乐呵呵地拿开了遮在眼前的手,看着一袭新衣长身玉立的季舒,爬满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呦,又俊了。”

“那是。”季舒嘴角扬得老高,见季母手中拿着一叠红纸,顿时来了兴趣,“奶奶这是在剪窗花?”

“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吗?就想着给你们剪些窗花贴在屋外,看着也喜庆。”季母说着展开了手中已经剪好的红纸,只见一尺见方的红纸上是一个大大的福字。

“奶奶剪的真好。”季舒毫不吝惜的夸赞道,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附耳对季母小声嘀咕了几句。

季母不明就里地侧头看了沈浥尘几眼,又拿了几沓红纸来,分了些给季舒手把手地教她剪起了窗花。

不知为何,沈浥尘就是能从季舒那灿烂的笑中看出几分阴谋的味道。

没多久季舒便放下了剪子,自信满满又略带挑衅的打开了手中的红纸,只见上头满满当当有不下数十个葫芦。

季母这才有些好奇地向沈浥尘问道:“浥尘,你为何会喜欢葫芦?”

“奶奶你不知道,她这人没别的喜好,就是对葫芦爱的不行。”季舒抢先憋着笑答道,“什么玉葫芦、瓷葫芦、闷葫芦,简直是她的心头好,一会我就给她贴屋里去,保管她做梦都笑着呢。”

季母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说道:“玉葫芦、瓷葫芦我这倒也有几个,不过闷葫芦是什么葫芦?我怎么都没见过?”

沈浥尘当即横了季舒一眼,赶紧向季母解释道:“奶奶你别听她胡说,她这人整日没个正形,就是喜欢瞎闹。”

季母回过味来了,曲着手指敲了下季舒的额头,“你这家伙,没事就喜欢欺负别人。”

“疼啊奶奶。”季舒委屈地揉了揉额头,哀怨地说道,“奶奶胳膊肘往外拐,都不疼我了。”

“瞧你说的,浥尘又不是外人,何况她小你些,你得多照顾人家。”季母教诲道。

季舒眼珠子一转,不依道:“既然比我小,奶奶让她叫我声哥哥,我以后便让着她。”

沈浥尘红唇紧抿,盯着季舒道:“不需你让。”

估摸着再撩拨下去自己讨不了好,季舒讪讪的撇开了眼,转移话题到:“奶奶今年给我备了什么年礼,我可是等不及了。”

季母不知二人之间的暗潮,转身去捧了只雕花长木盒过来,眼里藏着笑道:“你自个看看。”

二话不说打开了长盒,看清里头放着的一张长弓,季舒的眼中闪着别样的光,有些湿润,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季母看着她有些感慨,“你十岁那年便嚷嚷着想要一张弓,那时你娘不许,你爹便偷偷给你寻了张来,谁知后来闹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受了委屈性子又倔,自此后竟再不碰弓。”

“奶奶知道,你打小便不是个安生的主,偏偏那么多人压着,你出不了头,心里苦却忍着不说。”季母说着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后来你回来,奶奶总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如今一转眼你都二十了,若是心中所想还是一如十年前,甭管对错,甭管别人怎么看你,也甭管我们,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拿着衣袖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把,季舒红着眼取出了那张弓,拉着紧绷的弓弦笑道:“奶奶不知道,我的箭术从没有荒废,还是和以前一样,无人能敌。”

“我也是,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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