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父想很多,最终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抹抹额头上的汗珠,都是被刚才惊出来的。
随之叹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他推开门,盛云斐就站在门外。
盛云斐一见萧父一出来,立马迎上去,喊一声:“爹。”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生怕萧父接受不。
结果却是见萧父一抬手,制止住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萧父抬眸,望着盛云斐,神色满是认真。
“云斐啊,你只需要告诉爹,这是不是太子强迫你的?”
盛云斐听到萧父的话一愣。
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他连忙摇摇头,肯定地回道:
“爹,我们是心悦彼此的。”
看着盛云斐眸中的那种坚定,还有提及赫连殊时眼闪过的某种情谊。
萧父还有什么不懂,他拍拍盛云斐的肩膀。
“云斐啊,如果是太子殿下强迫的你,为父就是喝出去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受这屈辱,但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爹也没有什么意见。”
萧父看盛云斐一眼,转而望向碧蓝色的天空,他缓缓地道:
“你娘知道也会开心的,只要你能够获得幸福就好。”
盛云斐突然感觉很感动。
萧云斐有这样的一个父亲,很幸福,可惜他上一世命不好。
阴差阳错在别人的算计中失性命。
萧父说完这话之后,又看向盛云斐,他眼好像有着某种同情:
“云斐啊,你受苦。”
盛云斐不知道萧父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这个表情,他觉得萧父可能是误会什么。
“事已如此,你也要对殿下负责啊,不要太过随意。”
萧父一脸苦口婆心的,生怕自己儿子一不小心得罪殿下,失宠,或者失礼,就被咔嚓。
盛云斐一看萧父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颇为无奈地道:
“爹,你不要乱担心,我有分寸的。”
“那就好,那就好。”
萧父连忙点点头,还有些欣慰。
.
晋朝二十六年,冬。
北风萧瑟,大雪纷飞,街上寂寥无人。
一如这朝堂之上,形势严峻。
两个月前皇帝赫连风突发重疾,经过太医们的合力救治,却是不起效果,最终只能卧床不起。
所以现在是由太子监国。
在这段时间朝堂人心惶惶,各个大臣为自保都纷纷站队。
毕竟没准有一天这朝堂便会变天。
大比较看好的皇位继承人,除太子赫连殊,还有玉王赫连钰。
而其他的天乾皇子,皆是年幼,都不足为继承人。
这个时候距离盛云斐和赫连殊正式在一起已经一年有余。
在这一年,赫连钰表面上看似很安稳。
但是私下一直在笼络大臣。
赫连殊和盛云斐对于他的这种举动,虽看在眼,但都未放在心上。
除非有什么重大事情的出现,那赫连风定然会把这皇位传给赫连殊的。
而让盛云斐比较奇怪的是,按照上一世的发展,皇帝可没有得什么重病,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正值壮年的时候。
他把这个疑虑和赫连殊说过之后,赫连殊也觉得事有蹊跷。
便私下派人去调查一番,果然查出什么东西,只是目前还没有证据而已。
但根据所查到的东西,可以确认的是,赫连钰对赫连风下那种累月下来会逐渐爆发的毒药。
“呵,真是讽刺啊。”
赫连殊望着窗外地鹅毛大雪,眼浮现一抹嘲讽之意。
想来赫连风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落到今日的田地,都是拜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儿子所赐。
细心呵护宠爱二十多年,反倒是养出一条害人害己的毒蛇。
“阿殊。”
盛云斐唤一声,随之把手上的披风披到赫连殊的身上。
“下次不要穿这么少站在这。”
赫连殊无奈,瞪盛云斐一眼,刚才酝酿好的情绪都被这人打断。
“我没那么弱,你不要把我看成一个地坤好不好。”
但手上却是紧紧身上的披风,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盛云斐当然注意到赫连殊的动作,他笑笑,没有说话。
只是抬手从赫连殊的背后抱住他,将青年整个人都揽进自己的怀。
他的唇凑到赫连殊的耳边轻声道:
“是,我们的阿殊最厉害。”
赫连殊脸上微红,别过脸,“其实也还好吧。”
盛云斐瞬间被赫连殊逗笑。
一年来,赫连殊对比于之前脾气已经好很多,脸上时不时地会冒出笑意,再也不像之前每天一副冷脸的样子。
但在别人面前大多数时间他依然是冷酷的,只有在盛云斐这才会露出自己所有的柔软。
盛云斐把头埋在青年的肩上,笑得身形开始颤抖,随即实在是忍不住直接笑出声。
赫连殊还以为盛云斐怎么,结果他就听到这笑声。
他立马就恼,怎么会听不出盛云斐是在嘲笑他。
“萧云斐。”赫连殊微眯眯眼,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今日是不是想要睡书房?”
别的威胁可能不管用,但是这个威胁对于盛云斐来讲却是很好用的。
他立马收敛笑意,脑袋在赫连殊的肩上蹭蹭,可怜兮兮地道:
“阿殊,你看外面雪这么大,书房一定冷极,你忍心让我挨冻吗?”
赫连殊盯着盛云斐看几秒,随即移开视线,冷冷地道:
“忍心。”
眼却是浮现些笑意。
盛云斐:......失策。
“那阿殊就别怪我不客气。”盛云斐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
赫连殊还在好奇,盛云斐会干什么。
结果下一秒,这人就抬起自己的下巴吻过来。
盛云斐故意咬咬赫连殊的唇,但终究是不忍心,只是含着蹭蹭。
唇齿交缠,彼此的呼吸尽情交换,连空气的信香仿佛都带上些热意。
这个动作仿佛已经做很多遍,那种感觉已然是深入骨髓。
盛云斐握住赫连殊的腰,将人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
过好久,他才放开怀的人。
赫连殊靠在盛云斐的身上,轻喘着气,眼带上些朦胧,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意识也有些溃散。
盛云斐可没有忘记刚才的事情,他声音微带着些沙哑地问道:
“阿殊,我是不是不用去书房。”
他故意在这个时候套路盛云斐。
而在盛云斐看不见地地方,赫连殊唇角却是勾起笑意,随即他装作迷迷糊糊地回道:“是。”
他不由得收紧自己抱着盛云斐的手,将脑袋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
那淡淡的冷泉香紧紧地包裹着他,赫连殊不由得闭上眼。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就算是失去皇位,失去任何东西都可以。
只要这个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就好,这样就好。
…
赫连钰精心谋划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眼看着赫连风即将就快要不行,他可不想给赫连殊做嫁衣。
从一年前的那个时候,赫连钰就计划好。
他让云西泽把那些会让赫连风身体逐渐衰弱的药,以赫连殊的名义带进宫,交给宫属于他们的人。
因为这些药属于□□,期满一年才会爆发,所以平日根本就检测不出来。
等到事成之后,若是有人查出此事,他大可以让赫连殊背上这个锅。
其实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赫连钰也犹豫许久。
毕竟皇帝对他的宠爱,他也不是不清楚,只是那句承认让赫连殊做这个太子的话。
让他彻底接受不,他一直就认为是赫连殊抢他的太子之位。
本来他应该是太子的。
所以这次赫连钰不惜利用云西泽,现在的他已经为那个位置彻底地不择手段。
赫连钰自以为自己算无遗策,但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有露出破绽的那一天。
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罢。
赫连钰算好日子,而他也想到把赫连殊拽下太子之位的最好办法。
猜测赫连殊是个地坤的事情,自从最初的事情过去之后,赫连钰再也没有提起。
不是他忘,而是他需要一个最好的时机将这次的事情爆发出来,才能彻底让赫连殊从那高台落下,粉身碎骨,再无翻身的余地。
赫连钰想想那个场景,眼满是得意的笑意。
彼时的他再也不复那个温润如玉的样子,反而满是狰狞。
几日后,朝堂之上。
自从皇帝赫连风大病之后,主持朝政的便是赫连钰。
今日,赫连风恢复些精神,便亲自来上这早朝。
赫连钰觉得这个时机再好不过。
趁着大都在场的时候,揭露赫连殊的真面目。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赫连风撑着脑袋坐在龙椅之上,脸色泛着苍白的病气。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现在到这个地步全然是因为他最疼爱的那个皇子。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赫连钰上前迈出一步,瞥赫连殊一眼,随即抬头望着赫连风道:
“父皇,儿臣实在是不想瞒您,其实皇兄他不是天乾,而是一个地坤。”
他的话一落,那些大臣们瞬间都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满是震惊。
所有人只有赫连殊和盛云斐脸上满是平静。
对,还有一人,脸上则是露出些喜悦。
那就是萧父。
他此时脑海想的则是,原来他儿子还是一个天乾啊。
但随即,他又苦脸。
毕竟这话若是真得,那太子犯的可是欺君之大罪啊。
萧父心一时有些复杂。
赫连风听到赫连钰的话,连忙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是被刺激得不行。
赫连钰心有些得意地望赫连殊一眼,见他却是一脸的平静,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慌乱。
不知怎的,这样的赫连殊,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心有些慌。
就像是之前每每中赫连殊的计谋一般,赫连钰不由得握紧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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