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正要继续前冲,忽听对面传来一声弓弦轻响,就见一枚箭矢急袭而来,带着冷森森的寒意射向他的咽喉。
周琰来不及挥盾格挡,只能尽力向右侧闪避。羽箭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咚地一声钉在他身后的木板墙壁之上,周琰只觉得左侧的脸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
对面的陈横见周琰躲过了他这致命的一箭,心中暗道一声可惜。
随即,他扔掉手里的强弓,拔出钢刀带领部曲杀向周琰。
周琰被暗箭偷袭,险些中箭丧命,这让他心中大怒不已,他左手挥出铁盾,用力砸向迎面冲过来的陈横。
陈横也不甘示弱,左手的铁盾猛拍出去,和周琰的盾牌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撞击力将二人撞得各自后退了一步,可他们立刻又快步向前,各自挥刀向对方砍去。
周琰和陈横撕杀在一起,他们各自的部曲也是杀得难分难解,双方数十人就在战船狭窄的空间里面拼命地撕杀着。
周琰如同一头猛虎,挥舞着一柄环首刀只攻不守,将陈横杀得节节败退。
陈横一不小心,脚下睬到一具尸体,身体不稳,露出一个大空档,被周琰趁机一刀斩在右臂之上,顿时血流如注。
陈横的亲卫见主将受伤,立刻一拥而上,拼死将陈横救了回去。
周琰趁机带领士卒追在后面一顿猛砍,逼得陈横只能带领十多名亲卫逃至一艘走舸快艇上。
周琰击败陈横之后,他立刻招集剩下来的三十多艘战船,直奔赵凡的斗舰这边杀过来。
…
斗舰的了望台上,赵凡将陈横被周琰逼退的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他又轻叹一声,“真是打不过啊!”
徐盛手握着刀柄,一脸不服地在赵凡身后抗议道:“还是陈将军作战不够悍勇,倘若换作卑职来与敌人交战,宁死也不会弃船而逃。”
赵凡摇头道:“陈横将军的做法并没有错,他是指挥全军的主将,如果他战死了,咱们那些个战船要靠谁来指挥?”
“他指挥的水平也是糟糕透。”
“哦。”
陆逊嘴里轻哦了一声,心里还在寻思,“将军怎会说出投鼠忌器这个成语,这可是连他都从未听说的一个典故。”
…
周琰带领船队靠近赵凡的斗舰之后,他立刻将麾下的船队一分为二,命令一员家将带领二十艘战船在两翼担任掩护,与敌人的船队缠斗。而他自己则率领十几艘战船攻打赵凡乘坐的斗舰。
周琰手举盾牌,站在船舷对麾下的部曲们鼓劲道:“敌人主将的战船就在眼前,能否立下首功,就看咱们的了。我将亲自带着你们登上敌船,生擒敌人的主将樊能。”
士卒们立刻齐声叫喊,“杀上船去,活捉樊能。”
周琰:“命令弓箭手轮番射杀船上的弓弩手,掩护先登死士们登船作战。”
周琰的命令下达之后,各艘战船上的弓箭手立刻在盾牌手的掩护下,集中起来向斗舰船舷上的守军射箭,以压制守军的弓弩手。
一时间,船上船下箭如飞蟥,不时有士卒中箭到地。斗舰上甚至还有士卒中箭坠入江中。
等斗舰上的弓箭手被压制住后,周琰麾下的几艘战船立刻一拥而上,向着斗舰的右舷围拢上来。
等士卒们将数十条绳索抛上战船,勾住船舷之后,立刻有数十名先登勇士,一手握盾,一手挽着绳索,动作熟练地向上攀爬。
在江上跳帮抢登敌船,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这些先登勇士都是周氏的私兵,他们不但战斗力极强,水性也最好的。即便在登船的时候有人失手坠入江中,生存的机会也比别的士卒大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