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孙贲和孙辅争得不可开交,吴景在一旁开口劝解道:“你们俩个不必再争了,就由国仪率领一部人马走官道,我和伯阳率领大队人马走小路赶往阜陵城。”
孙贲正要开口时,却见吴景冲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将到嘴的话给忍了回去。
孙辅忙道:“舅父既然做了决定,我这便回去带领兵马出发。”
吴景忙道:“国仪,你将部曲留下来一半,再从城里挑选一千精兵带上。”
孙辅疑惑地道:“舅父,我这路兵马是诱饵,没必要从城里带走这么多的精兵吧?”
吴景一摆手道:“你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诺。”
孙辅恭敬地答应一声,然后将目光望向孙贲,调兵还需要孙贲给他调兵的令箭才行。
孙贲虽然心中疑惑不解,可他依然是叫过一名亲卫,命他持令箭带着孙辅去调兵。
这时,吴景又站在一旁的儿子吴奋和孙瑜二人吩咐道:“奋儿,瑜儿,你们俩也同国仪一起去,三人在路上互相照应着一点。”
“诺。”
吴奋和孙瑜痛快地答应一声,便追随着孙辅一起朝院门外走去。
等到三人离开之后,孙贲这才急切地问道:“舅父,您怎能让他们三个去诱敌呢?他们要是出了事,我回去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家里的长辈。”
吴景轻叹一声道:“伯阳,你还不明白吗?咱们前往阜陵城,走大路可能更加的安全。走小路才容易遭到敌人的拦截。”
孙贲闻言就是一愣,过了片刻,他才恍然道:“原来舅父早已料定敌人会在小路设伏拦截,才故意将他们支开。将既然如此,舅父应该同国仪他们同行才是。”
吴景摇头道:“走小路凶险,我又怎能让你一人去冒险。此次,咱们舅甥二人一道去面对这个赵凡。”
“我早就想要会会这个赵凡,今天总算是可以如愿了。”
孙贲说完,让亲卫替他穿好铠甲,又取过一柄长矛,这才同吴景一起出府,点齐人马出城而去。
…
马忠领兵赶到阜陵城时,因为半路走漏了消息,令他想要袭取城池的计划告吹。
随后,阜陵城的主将孙暠派他的弟弟孙瑜出城突围,向历阳这边的守军求援。
马忠得知消息后,便同陈端商议,留下陈端和徐盛带领二千士卒围城,他和于兹两人率领三千精兵前往历阳这边打伏击。
历阳和阜陵之间有一条河流,名叫牛屯河。如今正是夏天多雨的季节,牛屯河的水流比较丰沛,小船的战船都可以在河中行驶。
马忠带领三千士卒就守在牛屯河的北岸,专等历阳城的守军赶来增援,赶打他们伏击。
不过,牛屯河有两处桥梁可以渡河,东边有一座木桥,可以行走大批的军队,粮草淄重要想渡河,就必须要从桥上经过。西边则有一处浅水滩,敌人只要轻装上阵,便可以从浅水滩处涉水渡河。。
马忠拿不准敌军会从哪边渡河,他便派出斥候,前往历阳城外打探消息。
下午酉时左右,斥候终于传?敌人出动的消息。可马忠听到敌人兵分两路向阜陵增援,他顿时感觉一阵的头大。
两路兵马,肯定是一虚一实,如何判断,还真不好做出决择。
于兹向马忠建议道:“既然敌人分兵,咱们何不也分兵拒之。”
马忠摇头道:“敌人驻守在历阳城的一千五百士卒都是精兵,我们如果分兵迎敌,肯定无法阻止他们渡河。必须要从中挑选一路,重兵伏击他们才行。”
于兹:“那就伏击桥梁这边,这路敌人兵马重多,又有粮草淄重,想必就是敌人主将亲自带队。”
马忠否决道:“我觉得敌人的主将会走西边,那边才是敌人最精锐的士卒。”
于兹打仗虽然勇猛,动脑子却不是他的强项,他听马忠如此说,便赞同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西边伏击敌人。”
马忠点点头,他随即下令,留下几十名辅兵将桥梁拆掉,自己和于兹带领三千士卒奔西边而去。
…
吴景和孙贲率领一千多士卒抵达牛屯河附近的时候,斥候就已经查知敌人有大批的士卒在北岸列阵相迎。
孙贲在马上笑道:“敌将果然选择了这边拦截,却不知等他得知我军的主力已经在东边渡河,他会不会后悔自己做错了选择?”
吴景:“想必这员敌将只是赵凡的部将,他能有此见识,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孙贲:“舅父,咱们不仿派个人去通知伯阳,让他渡河之后,带兵赶过来与我军汇合,咱们集中兵马将敌人一举歼灭。”
吴景摇头道:“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冒险,赵凡已经在水战中取得了胜利,也许他很快就会领兵赶过来追击咱们。如果光是咱们这些人,尚且不怕他的追击,可阜陵那边有众将的家眷,她们一旦落入敌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孙贲闻言点点头,他抬手叫过来一名斥候,让他赶往东边去通知孙辅,命孙辅不必等待他们,尽快赶往阜陵去救出城中众将的家眷。
斥候接令之后,立刻打马飞奔而去。
等斥候走后,孙贲立刻下令,加快行军速度,赶往牛屯河南岸。
过不多久,牛屯河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孙贲握紧手里的长矛,抬头向牛屯河北岸看去。就见在一处河堤较浅的地方,有数千装备精良的士卒正列阵布于牛屯河的北岸,严阵以待。
孙贲兴奋地道:“看那些敌人的装备也是精良,就是不知战斗力如何。”
吴景也朝对面望去,片刻之后,他才收回目光道:“既然是赵凡的部曲,想必实力也不会太差。伯阳,你切莫大意才是。”
“请舅父大人为我压阵,待我前去破敌。”
孙贲说完,也不等吴景回复,他便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朝队伍的前面赶去。孙贲的亲卫见了,也纷纷跑起来,跟随自家主将向队伍前面奔去。
吴景见状,摇头苦笑道:“这家伙,一打起仗来,就兴奋得不行。”
嘴里虽然如此说,吴景还是暗自为孙贲担心,必竟双方的兵力太过悬殊。真要打起来,他们这边肯定要吃亏。
想到这里,吴景立刻督促士卒加快速度,好赶过去为孙贲他们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