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听到陆逊的话,立刻摇头道:“游说陈纪风险很大,吕先生刚来,我岂能让他前去冒险。”
吕岱忙道:“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逊忙将赵达派人前来传书,让赵凡派人前去说降陈纪之事向吕岱解释了一遍。
吕岱听完之后,又向陆逊要来书信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最后,他向赵凡拱手道:“将军,属下此来,寸功未立,愿前往合肥,劝说陈纪献城归顺。”
赵凡担心地道:“吕先生,陈纪现在的态度还不清楚,你此去,可是要冒很大的风险。”
吕岱笑道:“风险再大,还能比我当日去会稽郡大吗?将军只管放心,属下既然敢去,就有一定的把握可以说服陈纪归降。”
赵凡喜道:“不知先生需要我如何配合?”
吕岱想了想,冲赵凡问道:“将军,如果陈纪愿意归降,将军打算如何安置他?”
赵凡:“只要陈纪肯降,我可以答应他,在刘使君面前举荐他**九江郡太守。”
吕岱笑道:“有将军这句话,属下就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说服陈纪献城投降。”
赵凡:“我派五百士卒跟随保护先生如何?”
吕岱摇头道:“我只需一匹老马和将军的一封书信足矣。”
“先生真是胆色过人。”
…
上午,赵凡亲自坐船将吕岱送至离合肥城东十里处。
临分别时,赵凡拉着吕岱的手道:“定公,你此去可走西城门,那边的主将与赵达有私交。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可以说出赵达的名字,请他出面相助。”
吕岱拱手道:“将军放心,属下必不负所托,一定劝说陈纪开城投降。”
赵凡又叮嘱道:“除了可以答应陈纪**九江太守,你还可以承诺,城里的文武官员可以任意去留,我绝不会派兵阻拦。”
吕岱点头道:“属下记住了,将军请回吧。”
赵凡从士卒的手里接过吕岱将要骑乘的战马缰绳,冲吕岱道:“定公请上马。”
吕岱一见,慌得连连摆手道:“将军切莫如此,属下怎敢烦劳将军为我牵马。”
赵凡笑道:“定公为我冒险游说陈纪,我为你牵马又有何妨。定公不必客气,快请上马。”
看到赵凡执意坚持,吕岱只得垮上战马,接过赵凡递过来的马缰绳,与赵凡拱手作别,单人独骑地奔合肥城而去。
直到吕岱身影消失在视野中,赵凡这才领着众人返回历阳城。
…
中午,陈纪正在府里用餐,他的侄儿陈述急匆匆地跑进来,冲他禀报道:“叔父,赵凡派来一名使者,在西城被张承将军带兵包围住了,西城主将张凯派人前来请示,该如何处置此事?”
陈纪闻言怒道:“这个张承想干什么?他难道想要先斩后奏不成?”
陈述:“叔父,以侄儿猜测,张将军只怕是想要先杀掉使者,好逼您死守城池。”
陈纪点头道:“想必就是如此,述儿,你带五百亲卫前去将使者接来郡守府,还有,通知所有的文武官员,一起来郡守府议事。”
“诺。”
等陈述离开之后,陈纪连忙让人为他换上官服,准备前往议事厅议事。
临出门前,陈纪抬手叫过来一名侍从,对其耳语了几句。等那名侍从离开之后,他这才带着亲卫赶往议事厅。
半个时辰后,吕岱在陈述的陪同下来郡守府议事厅外。就见议事厅的大门前站着两排手持铁大戟的精壮的武士,一起横眉冷目地怒视着他。
一名士卒在大门前大声喊道:“府君有令,召使者进见。”
吕岱伸手整整衣服,随即面不改色地从戟林中穿过,昂首阔步地走入议事厅中。
吕岱在九江郡文武官员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走到陈纪面前,拱手一礼道:“在下吕岱见过府君。”
站在一旁的张承怒斥道:“大胆吕岱,见到府君,为何不跪?”
吕岱扭头望向张承,笑着问道:“阁下是何人?”
张承:“我乃是府君帐下的都尉张承。”
吕岱点头道:“原来是张将军,请问将军,我主刘使君与张府君吴之间,谁的身份更为尊贵?”
张承不屑地道:“你是代表赵凡来的吧,扯上刘使君做什么?”
吕岱:“就算是我家将惊,也是虎贲中郎将,身份地位也不在陈府君之下。在**为使者,又岂敢失了将军的颜面。”
功曹吕泰出来道:“吕岱,你家将军那个中郎将根本就不算数,他只是一介匹夫而已。”
吕岱冲吕泰拱手问道:“阁下又是何人?”
吕岱昂首挺胸道:“在下乃是府君帐下的功曹是也。”
吕岱轻笑道:“原来是个芝麻小官,可笑九江郡无人矣。竟然让一个芝麻小官在堂上对使者咆哮,真是一点礼仪都不懂。”
“你~”
吕泰被吕岱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他手指着吕岱,正要发彪,却听到陈纪轻咳一声道:“吕岱,我来问你,赵凡让你前来,所为何事?”
吕岱冲陈纪拱手道:“陈府君,我家将军顾念合肥百姓的安危,不忍他们受到战火的蹂躏,特派在下前来同府君罢兵和谈。”
张承怒道:“什么罢兵和谈,无非就是让我家府君献城投降。”
吕岱摇头道:“非也,我家将军说了,只要府君同意开城,这九江郡的太守还是让府君继续来担任。”
张承冷笑道:“吕岱,你当我等都是三岁的孩童吗?只要城门一开,生死可不就是他赵凡说了算。”
吕岱冲张承笑道:“张都尉,庐江郡的都尉桥蕤将军与你有亲吧?”
张承大义凛然地道:“桥蕤这种背主求荣之辈,我早就与他恩断义绝。”
“哦,那令妹呢?我可听说令妹如今就在舒城。”
“你说什么?”
张承闻言大吃一惊,他迈步上前,伸手便想要去抓吕岱的衣襟。
赵达连忙上前拦住张承道:“张将军,有话好好说,不可对使者动粗。”
吕岱继续道:“张将军,令妹在我家将军攻取舒城的时候正好进城探望她的姐姐,也就是桥蕤的夫人,我家将军在路上与其相遇,虽然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却依旧对她礼遇有加。张将军如果不信,日后可亲往舒城一探究竟。”
张承听吕岱说得如此详细,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地。他心里自然明白,吕岱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不要再强出头,他的妹妹就是对方手里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