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应该听说过光武帝的故事吧?”赵凡冲小刘基反问道。
小刘基:“光武帝是我东汉的开国皇帝,我自然知晓他的事迹。”
“那长公子可知光武帝在年幼的时候,因为家境贫寒,他们家里穷得连油灯都不舍得点。”
刘基吃惊地道:“这怎么可能?光武帝是我大汉的宗室子弟,他家中再落魄,也不至于会穷困到这种地步吧?”
“这是真的,光武帝的先祖因为武帝施行的“推恩令”从列侯逐步地往下递降,到他父亲这一辈,就只能做一个济阳县令的小官。因为光武帝的父亲为官比较清廉,所以他们的家境才会变得如此的清贫。”
“赵将军,你说这些和重振我大汉有什么关系吗?”
赵凡点头道:“自然有关系,光武帝正是经历过贫寒的家境,才深知底层百姓的疾苦。所以,他日后才能从反抗王莽的各路起义军中脱颖而出,创立了东汉王朝。”
小刘基若有所思地道:“将军是说如今的大汉朝缺少一位像光武帝这样的宗室子弟?”
赵凡闻言微笑不语,他既没有摇头否认,也没有点头承认。
小刘基很想问问赵凡,自己的父亲难道就不能成为光武帝吗?可他张张嘴,却又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他只所以没有问出来,是因为他心里明白,自己问了也没什么用,赵凡肯定不会在他面前说出刘繇的不是。
小刘基正低头想着心事,忽听赵凡又开口道:“长公子,你有没有想过去军中历练历练?”
“我?”
小刘基抬起头来,瞪大眼睛望着赵凡。
赵凡微笑着问道:“长公子今年有十多岁了吧?”
“我今年才十二岁。”
“十二岁已经不小了,我帐下的主薄陆逊今年才刚满十三岁,他已经投军达两年之久。”
“赵将军,我虽然也想去投军,可我父亲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长公子不试试又怎知使君会不同意呢。试了,或许还有十分之一的机会能行,不试,机会就只能是零。”
“将军说的不错,等我进城之后,就去向父亲提出请求。”
顿了顿,刘基又道:“赵将军,如果我父亲同意我去投军,我可以去你的军中历练吗?”
赵凡笑道:“长公子想去我军中历练,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在我心里,也盼望着我大汉能再出一位像光武帝那样的人。”
听赵凡说这句蛊惑人心的话,小刘基的脑子顿时就懵了。赵凡说希望他能成为光武帝刘秀,那不就代表他在向自己表示忠心,想要支持自己嘛。
刘基年纪虽然不大,脑子却非常的聪明。此前他还只是一心求学,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等到刘繇占据豫章郡后,他就开始关心起时局来。
从老师许邵和朱皓等人的口中,他也获知了许多内幕消息,知道自己的父亲一旦占据了江东六郡,就有了问鼎天下的实力,最不济也可以在江东裂土称王。
现在赵凡又表示会支持他,立刻就让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恨不能马上就投身军旅,像光武帝刘秀一样征服天下。
赵凡看到小刘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暗自窃笑,“小家伙,等到你在你老子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就会知道你永远也成不了那个开了挂的光武帝。”
接下来,赵凡又说了许多军中的趣事,让小刘基听得兴趣盎然。
十几里的道路,在不知不觉中就到了秣陵城里。
入城之后,众人将刘繇送至由郡守府改建的州牧府前,便各自告辞离开,各回各府,等待傍晚时分再来州牧府中赴宴。
…
州牧府内,仆役和侍女忙碌地整理着各种随行的物品。刘繇在许邵的陪同下,在院内四处闲逛,熟悉着这处新府邸。
走得累了,刘繇便同许邵一起在花园的凉亭中坐下休息。
刘繇伸手抚摸着面前的石几,感慨地道:“一年以前,咱们还在曲阿坐困愁城,想不到马上就要统一江东了,时局变化之快,让我感觉就像是在坐梦一样。”
许邵笑道:“这也是使君施行的无为而治深得江东士绅的人心,否则,我军也不能如此快速地收复江东。”
刘繇满脸带笑地到:“此皆是子将的功劳也。”
许邵连忙谦虚了几句,表示都是刘繇的功劳。
接下来,刘繇又同许邵说起官员任命这个话题。如今江东这边已经收复了四郡,加上江北的庐江和九江二郡,刘繇转眼间就有了六郡之地。
地盘多了,就得安排官员。这可是个既幸福,又烦恼的事情。
许邵向刘繇建议道:“使君,吴郡那边不必改动,仍由许贡担任郡守即可。会稽郡那边,王府君建议由功曹虞翻接任郡守,我觉得这个建议可行。豫章郡可让全柔先兼任太守,待找到合适的人选,再做替换。现在唯有丹阳太守的人选,不太好安排。”
刘繇接过话茬道:“子将,丹阳太守的人选已经有了。”
“哦,使君选了何人?”
“就是文明,前几日文明向我提起,他想去地方历练一番,提出要做丹阳太守,我已经答应他了。”
许邵一听就急了,“使君,文明绝不能做丹阳太守。”
刘繇吃惊地道:“子将,你为何会这么说?”
许邵:“使君有所不知,文明与那赵凡关系极好,与樊能也是交情莫逆,让他做丹阳太守,与樊能又有何不同。”
刘繇笑道:“子将,你多虑了,我如果连文明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何人。再说,文明同赵凡关系要好,也是因为我多次派他同对方联系,一来二去,他们自然就比较的熟识。”
“可是~”
许邵还想再劝时,刘繇打断他道:“子将,我也是慎重考虑过的,让文明做丹阳太守,樊能和赵凡也比较能接受一点。眼下正是咱们对外扩张的时候,内部还是要和气一点好。”
许邵见刘繇已经做了决定,他只得无奈地点头道:“使君说的对,是属下考虑的不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