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马车外面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她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马车的周围围着一群人,他们的手里拿着自家酿的花蜜或者是蔬菜。
见到公主殿下时,他们跪在地上。
“公主殿下,我们想向威尔特道个歉,请他原谅我们之前的恶意……”
人群之中,有人说了话。
“是的,公主殿下,我们不知道威尔特是去救您了,您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说着,他们想将手里的礼物交给马车的护卫。
百姓的突然转变,让池锦察觉到了不对劲。
果然,马车停的地方正好就是悬赏榜。
有关于通缉威尔特的那张纸被撕了下来,转而贴上的是新的。
上面的大致意思就是说威尔特并没有与女巫阿加莎有所勾结,反而还是他冒险救了玫瑰公主。
那些有关于说威尔特已经将灵魂献祭给了魔鬼的谣言,都是不实的,国王亲自召见了,威尔特的骑士信仰还在,他仍旧是玫瑰王国里出色的骑士。
希尔维斯特的这个举动,是池锦没料到的,国王的话比公主的可有用多了,这张纸一贴出来,百姓就纷纷倒戈了。
看着眼前这些恶意全无的百姓,池锦回头,小声的问马车里不曾露面的威尔特,“威尔特,你要原谅他们吗?”
威尔特没有犹豫,他直接摇了头。
他不接受他们的道歉。
池锦略带歉意的拒绝了百姓的道歉礼物,她打了个圆场。
“威尔特对花蜜过敏,他这几天身体太虚弱了,医生建议他多吃些肉食,实在是很抱歉。”
她没有直白的说威尔特是否原谅了他们先前的唾骂,话语落下,马车也继续前行。
马车里的威尔特对于公主殿下这番棱模两可的话,他垂着眸子,勾着唇笑了笑。
他的公主殿下还真是善良。
不知道这样善良的公主殿下心里,是不是真的有威尔特的名字存在。
这时,许久没说话的那个声音,再一次在心底叫嚣着。
挖了公主殿下的心,一切的答案就都可以揭晓了。
挖了克莉丝的心,挖了她的心……
回到玫瑰城堡后,池锦见到了来自于王宫的两件宫廷裙,与衣柜里那些款式都差不多,除了花纹及颜色或许有些不大一样以外。
池锦将视线转移到女仆的身上,她问道,“是父王让人送过来的吗?”
女仆点头应答,“是的,公主殿下,是国王让裁缝新定制的。”
“他每隔多久就会送一次?”
女仆想了一下,继而回答,“公主殿下,是三天,每三天国王就会送一次衣服来的。”
说着,就连女仆的眼里都流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国王陛下宠爱玫瑰公主的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几乎是将她宠上了天。
这回儿,还因为公主殿下而撤销了对威尔特的惩罚,并当众告知了百姓威尔特的清白。
池锦的心里在想着事情,她让女仆将衣服放到衣柜里就行。
每隔三天就会送一次。
仔细一算,在原主失踪被女巫阿加莎带走的那一天,就是三天前。
她又叫来了女仆,询问了三天前来送衣服的人是谁,是否与今天的是同一个人。
女仆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三天前艾是琳诺公主送的衣服。”
艾琳诺公主?
原主的记忆里有这个人,艾琳诺是王后列蒂茜雅所生的孩子,原剧情里,王后想要让威尔特骑士保护艾琳诺公主,从而将他叫去。
因为威尔特的离开,导致了玫瑰公主被女巫阿加莎带走。
只是,艾琳诺公主怎么会恰巧在那一天过来玫瑰城堡呢?玫瑰公主跟艾琳诺公主基本上是没有往来的。
“艾琳诺公主在玫瑰王国吗?”
女仆再次摇头,“艾琳诺公主前几天就外出了,她的性格活泼好动,常常会外出打猎的。”
她并没有察觉到玫瑰公主问的这些问题有什么不妥,因为公主殿下本就不关心这些事,她甚至是不知道艾琳诺公主来过玫瑰城堡。
得到了答案的池锦若有所思的往楼上走去,威尔特一直跟在公主殿下的身后。
公主殿下的心情不太好。
是因为他拒绝了亲吻吗?
或许他应该吻上去的,这是公主殿下要的道歉的方式而已。
女巫城堡里。
阿加莎坐在骷髅宝座上,那张美艳动人的脸,似乎越发的迷人了。
她拿出那面装有魔鬼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这面镜子是大人来到世界的媒介,名为魔镜。
忽然,魔镜里再一次出现了大人的身影,那团黑色的雾团变得有些稀疏,它的眼睛变成了淡淡的绿色,似乎不似前两天那般浓郁了。
阿加莎垂下眼睛,她露出了对魔鬼的尊敬与倾慕,“大人,有什么需要阿加莎做的吗?”
魔鬼先是沉默了一阵,而后才说道,“回去玫瑰王国,我要知道威尔特为什么没有杀掉那些人。”
它的声音有些虚弱,阿加莎听出来了,她有些担心。
“大人,那颗树灵……”
镜子里的魔鬼看了她一眼,就这一眼,阿加莎便自觉地低下了头,没有再多嘴过问大人的事。
她明白,大人现在需要灵魂的滋养。
它是依靠着灵魂才能与这个世界有接触的。
不一会儿,魔镜再度恢复正常。
阿加莎收起镜子,她从骷髅宝座上站起来,将这身宽大的黑袍脱下。
里面……
赫然就是玫瑰王国贵族的宫廷裙,若是池锦见到阿加莎的脸,一定会惊讶。
因为这张脸,就是王后列蒂茜雅的女儿艾琳诺公主!
玫瑰城堡里,池锦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墙上的那幅画,希尔维斯特三世的画像。
威尔特在书房看书,除了公主殿下的召唤以外,他便都待在了书房里。
池锦正好也想一个人理一下思路,她看了画像许久,最终搬来了梯子,爬了上去。
这是一幅油画。
凑的近了,就越是觉得希尔维斯特的这双眼睛似是在盯着她看。
她把画取了下来。
女孩子的闺房里挂着父亲的画像,怎么看都不太好,还透着一股子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