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侒在与韩世忠杨志两人分别之后,曹侒一人来到了苏定所居厢房之中,自然,少不了要带上酒肉。
到得此间,进得门去,曹侒便对于此伺候苏定的众多仆人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侯来陪苏教师说些话。”
在目送仆人们离开之后,曹侒则是缓步走到苏定床前,笑道:
“苏兄,一直在史教师那里听说你,上次来曾头市又没有看见你,你怎么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苏定听得曹侒之声,则是坐起身来,佯怒道:“怎么?侯爷你也是来看某笑话的吗?若是如此的话,侯爷便可自行离去了。”
听得苏定这不甚开心的语气,曹侒则也收起玩笑心,于苏定身旁坐了下来,说道:
“苏教师,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遭到那贼人埋伏,伤了一条腿嘛,又不是断了,待到你伤好之后,曹某再带你前往那祝家庄讨个说法就罢了,何须置这般大的气呢。”
曹侒所言,苏定也不知是否听了进去,只见苏定二话不说,先是将曹侒手中酒抱过怀中,并“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将其全给喝了下去。
“侯爷,我苏定却不是因受伤之事而介怀,你可知晓我心中苦处?”
看着苏定这般模样,再回想了一下先前自己在大堂之上问起苏定之时那曾弄父子的表情,曹侒心中便有了些许分寸,于是伸手扶起苏定,试探问道:
“兄弟,可是因那曾弄父子对你之伤势不管不问之事而心寒?”
曹侒此言可谓一语中的,只见那苏定在听得此话后,立刻发作道:“不错!想我苏定为他曾头市一家累死累活做牛做马,不但日夜操练庄中勇武,更还在他销售细盐之时为其保驾护航,可以说我苏定没有什么对不起他曾家的。”
“可是他曾家人呢?见我遇伏伤重,竟直接弃我而去,将我抛弃在那独龙岗上。
待得我苏定归来,那曾家之人见某伤了一条腿,更是直接将我当作废人,只将某丢弃在这厢房之中便再没了下文。侯爷,你说,这若换做是你,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苏定越说越是气愤!
他苏定也是一条血性的汉子,怎么能被人如此怠慢。
听得苏定如此说法,曹侒顿时便是感觉,先前那曾弄老儿对自己所言有所隐瞒。
“我没有想到在祝家庄,那曾密曾索二人,竟当即便是丢下了我与诸多受伤兄弟们,独自跑回了曾头市,只将我们留于那敌人之手。”
“什么!竟有此事,你如此诚心为他曾家效力,可那曾家小儿竟这般待你!”
听到此间,曹侒也是愤怒不已。
接着,苏定则是说道“是啊,就连那祝家之人,都说这曾家两小儿无情无义。”
“如此说来,兄弟你已经与那祝家之人见过面了?”
“不错,就在曾密与曾索两小儿带人离开后不久,那祝家之人便从岗上杀将下来。那个领头的是祝家的教师,名唤栾廷玉,此人倒还有些情义。其在见到我与一些兄弟被中了岗上陷阱之后,则亲自带人来将我等救出。”
听得此处,曹侒则是问道“那栾廷玉怎会有如此好心?”
“侯爷此言,我也曾问得,之后便听那栾廷玉说道‘你我又无怨无仇,我却杀你作甚。且我祝家庄又非贼寇强盗,并非生死之仇,这点某倒还是分得清的。”
“想不到,他祝家庄倒还真的有个明白事理的,就冲他栾廷玉曾将解救过兄弟你,我便不会与那祝家庄把事情做绝。”
对此,苏定也是持相同意见,接着苏定便是说道:
“虽然那栾廷玉懂得事理,可他祝家庄却还是与我曾头市有着仇怨,那曾弄老儿与五子又怎会甘心。所以我便带头,将此事给隐瞒了下来,叫诸位得过那栾廷玉救助之人闭上了嘴巴,对外只是说我等又自己杀了出来。”
“苏兄你如此说,那曾弄老儿可曾信你?”
听到此间,曹侒不由得替苏定担心,那曾家虽说女真人,但是曾弄也是心细之人,否则也不会被金人派来做卧底。
随即苏定则是自嘲道:
“那曾家自然是不相信这套说辞“
“这不,之后他曾家之人便再也没有见过我,我为他们受此重伤,那曾弄老儿竟连看都没有前来看过某一眼,就只是安排了些仆人们过来照顾,也不知到底照顾是真,还是监视为实。”
苏定说完又自顾自的灌了一碗酒。
经过与苏定的这一番交谈曹侒心中也是知晓了这苏定此时对于这曾头市的看法,见其对那曾家父子之行为颇有微词,曹侒心中则是甚喜。
因为其毕竟最终还是要与这曾头市对立的,他可不想到时这苏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不过经过今天这一番交谈之后,曹侒想来也是不会再担心此事发生了。
苏定也开始劝曹侒小心曾家。
听得苏定忠心劝告,曹侒则是拍着苏定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笑道:
“苏定兄弟,放心吧,曹某心中自有分寸。不过倒是你,就借此时机好好歇息一阵吧,想来那曾家父子也不会前来逼迫你出去教习的。”
“侯爷,这曾家,我苏定恐怕是再也待不下去!”
这苏定也不是鲁莽之人,当然清楚曹侒今日不会无故来找自己。
肯定是想拉拢自己。
对于曹侒的拉拢,苏定也不反对,跟着谁干不是干呢,而且对面的可是冠军侯啊!打败过党项人的大宋英雄曹侒,而且侯爷还如此礼贤下士。
自己如果在端着,就有点不知好歹了!
“苏兄,如果不嫌弃,伤好之后就来延安城找曹某,本侯必定不会委屈苏兄的一身本事!”
听到曹侒的主动邀请,苏定喜不自禁。
“多谢,日后就跟着侯爷了!”
两人就又开始吃酒了!
............
第二日。
曹侒将想要约战祝家庄的事情跟大伙讲了下。
那曾涂一听曹侒要给那祝家庄下战书之后,则是兴奋道:
“太好了,有侯爷与那几位将军出手,那祝家庄定会败在我曾头市手上,并且如此一来,他祝家庄门前的那些陷阱就都派不上用场了,哈哈,好啊,侯爷果然高见。”
曹侒显然不想与这曾涂再多废话,只见其不耐烦地说道:
“大公子你若是了解了,便赶快前去与众人将战书送去吧,时间就定在七日之后,另外,到时可再邀请天下群雄来此做个见证。”
曾涂则是兴奋拜道:“好,请侯爷放心,某定然会将此事办好,说起来,我曾头市的未来,就全都仰仗侯爷了。”
留下这句奉承之后,曾涂便是赶忙离开,去向其老父汇报此事去了。
曹侒哪里不知道这曾家想把自己当枪使,不过曹侒也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