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身紫袍的轩辕墨踏碎一地流光走了进来，身边的黑衣少年则是隐匿在阳光的阴影中，看不清样貌：“参见厂公大人，厂公万安。”
汪直点了点头：“本座离开的这些日子，你表现很好，没有令本座失望。”
“为厂公效力，万死不辞。”
汪直沉默了一会，气氛一时间有些紧绷，叶清挽垂眸不动，心中却在反复思虑着汪直到底要做什么？
“你年幼无依，一直孤身一人，本座看了十分心疼，既然如今你投奔本座头下，本座自然会操心你的事，只是如今你九皇子的身份尚未得到陛下的正名，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日，待到日后，本座自会再为你挑选合适的人选。”
汪直的话缓缓流淌出来，说的隐晦，几个流转间，几人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轩辕墨神色不变，不动声色的思量着。
汪直这是打了他婚事的主意？
可他美名其曰要找个人来照顾他，可这目的又是什么？
肖盛晚的心也是漏了一拍，生出些紧张。
难道说义父发现了她的心思，想要将她赐婚给九皇子？
或者是说，义父想要把自己安插在轩辕墨身边，如此一来，也好方便监视他，以防止有朝一日他会叛变叛变。
叶清挽垂下的眸子忽明忽暗，她想，她知道汪直的打算了。
肖盛晚紧张的捏紧手中的丝帕，汪直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但凭厂公做主。”轩辕墨恭顺的垂眸，磕头叩拜。
汪直点点头，慢条斯理道：“咱家只是看你孤苦一人，便想为你挑选你个女子陪伴身侧，美人在侧，相信也可以帮你少去不少麻烦。”
轩辕墨的心渐渐收紧，没去看叶清挽。
因为他怕他所看到的依旧是那冷清的眸子，冷静的同他分析着利弊，告诉他该如何选择。
“义父…”肖盛晚想要说什么，却被汪直抬手打断，只好眼含羞涩的看着地上尊贵的紫衣男子。
轩辕墨捏紧拳头笑道：“厂公为我安排的，一定是最好的人选，轩辕墨绝不会辜负厂公的一片心意！”
汪直扫过始终垂头沉默的叶清挽，却发觉这女人倒是格外沉得住气。
因为一直低着头，他甚至看不清她的容貌，她整个人置身在阴影中，带着些诡异的神秘。
汪直神色缓和，转动着手里的玉珠，掐着一缕发丝，视线落在轩辕墨身上。
啧，看来，这九殿下是真的动情了呢。
“既然如此，那本座便做主，将清挽赐婚给你，你先纳了她，待到日后回到宫中，恢复身份，再重议选妃之事。”汪直的话令轩辕墨和肖盛晚都愣住了。
轩辕墨抬眸看向浅酌着茶水的汪直，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好似只多了些不解。
汪直笑了笑，随即道：“怎么？可是嫌弃她身份低贱？本座见她在宫中一直对你多有照拂，忠心耿耿，如今一路随你至东厂，伺候你的饮食起居，贤良端淑，想来你们二人已经有了不浅的感情。”
轩辕墨喉结微动，琉璃色的眸子一片清明。
挽挽？
汪直为何会忽然要给他和挽挽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