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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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曦猛地推开贺时鸣,从他怀里惊坐起来,一时间要躲是来不及了,只能背对站着,叫人看不见她是谁。

刚站稳,她想自己这样怕是太激动,难道就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正准备转过身去时,她听见身后有女人唤他“七哥”。

脚步瞬间凝固。

女人的嗓音很好听,清清脆脆的,像冬日圣诞节,壁炉里木炭燃烧时炸出火星子的微微声响。

好闻的果香味也蔓进了乔曦的鼻息里。

“七哥,我今天是....”夏依颖酝酿了好几天的开场白还是没能顺利说出口。

她惊讶的看着办公室内的景象,男人衣领稍稍凌乱,一个粉衣少女从他怀里挣扎着站起来,羞愤地背对而立,不肯见人。

贺时鸣被人打断,本就不高兴,见来人是夏依颖更是恼火。

“你来做什么?”语气很冷,叫人胆寒,夏依颖知道这是他发怒时的样子。

“七哥,我想见你了。”夏依颖有些委屈。

“夏依颖,谁准你这么叫我?滚出去。”男人丝毫不留情面,表情很是厌恶。

“可是我...”还想再说什么,夏依颖被男人凛冽的眼神刺的不敢再说一个字,那眉间涌动的阴鸷,极力隐忍的怒火,都让她有些怕。

“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没、没忘。”夏依颖掐着裙摆,很难堪。

今天不打招呼就来他办公室,她其实是心虚的。已经做好了不会得到好脸色的准备,但她从没想过,他会让她滚。

即使是分手那天,他发了好大的火,也没让她滚过。

“滚。”

夏依颖咬唇,还是不敢久留,离开前她深深看了一眼那粉色的背影。眸中闪过鄙夷,不甘,却只能隐忍着退了出来。

男人的规矩她知道,绝不会在工作的地方沾染私人关系。

还记得有一次,她从外地拍戏回来,半个月都没见到他,偷偷跑来他的办公室,想给他一个惊喜。

没曾想惹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没他的允许不准进他的办公室。

可她刚刚分明看见那个女人是从他怀里站起来的

所以也不是不准进,也不是非得公私分明,不是吗?

乔曦听见门被阖上的声音,绷紧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可还是止不住颤栗。

有些疼。说不上哪疼。

就是疼。疼的发慌,疼的胸口闷。疼的想哭。

她恼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转过去,为什么要这样懦弱的躲着。

明明现在他身边的人是她啊,不是吗?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和那些女孩们没有不同,都是在奋力登山的旅客而已,即使是登到了山顶又有什么用,不终究还是要下山的吗。

谁又能凭爱意让富士山私有呢?

手不知不觉攢紧拳头,她在强迫自己笑,忽然肩膀被握住,她惊慌失措的退了两步。

“曦曦...”贺时鸣蹙眉,见她这个样子,不知该说什么,他向前逼近两步,迫使她看他,“想说什么就说,别忍着。”

乔曦深吸气,抬头笑着看他,哪里瞧得出一丝的难过,“没想什么,就是在想,七爷,您到底图我什么呢?”

“我想了两天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倒是有点名堂了。”

贺时鸣眼中划过错愕,却很快恢复平静,他接她的话,“说说看,是什么。”

乔曦摇摇头,“不能现在告诉你,那就没惊喜了。”

她笑的很甜,眼里却似被击碎一般,没有光,只剩沉沉的霭,晦涩凝重的一团灰黑色。

她有多想去问他,刚刚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能这么亲昵的唤你。

可她不能。她不能问。

贺时鸣心无端抽疼,身体往往比言语的反应更快,更迅速,他走过去搂紧她。

耳边是男人情重的嗓音,像隔了一层薄雪,微微的凉,却刚好降解躁意。

她此刻的意识是不聚拢的,对于他说的话都听不太清,但他说的很慢,她还是一字一句听进了心里。

她的所有伪装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曦曦,别为这事难过了。不值得。”

乔曦一整天都呆在贺时鸣的办公室,等他下班后,两人一起吃了晚餐。

回到住处时正好七点多。

按惯例

,贺时鸣先去洗澡,他这人只要是回了家,第一件事肯定是洗澡换家居服。

乔曦下楼来寻水喝,见张姨正在切水果。

“张姨,这么晚了就别忙了,我来切吧。”她笑着走过去,挽了衣袖。

乔曦只要是闲着没事,就会在家里帮着张姨做家务,做饭,弄得张姨特别不好意思,说乔小姐是少爷的贵客,怎么能做这些呢?

但乔曦只说,她平常在家里也做惯了,闲着倒没意思。

一来二回的,张姨也就不和她推脱,她若是要帮着做什么,也就随着她去,关键是这小姑娘做事麻利又不骄矜,人又随和,张姨很是喜欢。

张姨递过水果刀,笑呵呵的说:“我看少爷大晚上还在书房加班,给他送点吃的过去。”

乔曦点头,专注切着火龙果,红心的果汁染红了手指,就算是洗了几遍也依旧褪不去。切好水果后,她端去书房,刚要敲门,她停了动作。

思索了一二,又退回自己的卧房,把身上保守的棉质睡衣换掉,取而代之的是轻薄质感的绸缎睡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在冷光下显得很白,失了气色,又涂了一层玫瑰色的口红,这才满意。

深吸气,她调整自己略微紧张的心跳,端上水果盘,重新来到书房门口。

轻轻敲门。

“七爷,是我。”

“进来。”

正在看文件的贺时鸣抬头看了眼门口,小姑娘洗了澡,看上去干干净净的,乖的不行。

长极脚踝的系带浴袍式睡衣,宽松飘逸,不是她一贯保守的风格。

颜色也很大胆,是桃红色。

很艳的那种桃红。穿在她身上没有俗气感,衬出一身潋滟的好皮肤,好似雪压海棠。

乔曦走进,把切好的水果放在一边。见他没怎么理,也就自己默默的找乐子。

这是第二次来他的书房。

书房和他的办公室一样的风格,依旧是大堆奇奇怪怪的艺术品,墙上挂了一幅水墨画,这画她曾在佳士得的拍卖视频中看过,好像是八位数来着。

但这画她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摆在落地窗边的那架钢琴。

光亮,考究,精致到比任何艺术品还要特别的三角钢琴。

一台灰紫色的三角钢琴,犹如月光下的鸢尾花。

贺时鸣一直看着平板里的文件,乔曦进来后,他只抬头瞥了一眼,又继续工作。过了几分钟,见没什么动静,他这才抬头,只见那小傻子站在一边,两眼不知望着什么发呆。

这么喜欢神游?贺时鸣不满的蹙眉,放下手中的平板,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乔曦立刻回过神来,“啊?”

“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她想了想,又问他,“七爷,你会弹钢琴吗?”

所以刚刚是在看那架钢琴呢。贺时鸣笑了笑,招呼她过来,等她走近,捉了她一只小手来把玩,“算是吧,会一点。你喜欢钢琴?”

“我喜欢看你弹钢琴。”她冷不丁冒出这句话,眼神对上他,澄明的不含一丝杂质,亦或,欲。

好似这不是一句勾-引的话。

贺时鸣用手指刮了下她的手背,慢悠悠地掀起眼皮去看她,没说话。

乔曦心里有鬼,在他这半审视半揶揄的目光下,一张小脸由粉转红,直到最后脖子,耳朵都红了。

贺时鸣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傻子怎么就成这个模样了?

再说了,不是她先开口撩拨他的吗?

乔曦深吸气,忽然用了些力道,抽回自己的手,又退了两步,和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贺时鸣蹙眉,有些不悦,正准备开口说话时,轮到他傻了。

面前的人手指轻轻一动,浴袍散开来。那鲜艳的桃红色退落,围绕在白皙的脚旁。

视线向上是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柔软的腰肢,冷白的凝脂。

两根羸弱的肩带松松散散的挂在她肩上。

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小短裙。

也是桃红的。

只是这件更短,更透,更诱。

短到稍稍一动,就能泄露那张最佳的底牌。

她的眼睛全然没有勾人的妩媚,而是干净到不然尘埃,空灵,纯净,就这么直扑扑的看向他。

她真诚地问他:“七爷,您喜欢我吗?”

贺时鸣差

点没被哽住。

所以这就是这小傻子说的,她想出了点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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