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周末结束后,仇宸枫一早就去了公司,而同样早到的,还有郑诗钰。
“宸枫,跟你说。”郑诗钰今天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听说潘慧扛不住压力,自己递好辞呈跑路了,正好上礼拜面试的实习生还可以,过两天就能来接替她了。”
“那就好。”仇宸枫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亲自收拾她的烂摊子了。
潘慧是去是留,她已经佛系了,反正日子不好过的人是她,不是自己。
“对了,宸枫……”郑诗钰神情有些愧疚,“我生日那天……本来以为能帮到你的,但我也没想到董皓博会这么不争气,对不起啊。”
“这哪能怪你。”仇宸枫对她粲然一笑,“放心吧,我没什么事,你看我今天不是挺好的嘛。”
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俩这两天有联系吗?”
仇宸枫摇摇头:“没有。”
那天过后,别说是他俩,就连每天都废话连篇的四人群都反常地陷入了一片沉寂,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明明没任何人闹掰,可氛围就是莫名的压抑了起来。
“唉。”郑诗钰惋惜地叹了口气,拍拍仇宸枫的肩膀以示安慰,“真没希望了吗?我还挺希望你们在一起的。”
“谢谢钰姐,不过,确实该放手了。”
她承认,她所谓的“挺好”,确实有强颜欢笑的成分在。
近两年来,她的生活几乎都以董皓博为中心,这种并非一日而成的习惯,怎么可能是说改就能改了的?
慢慢来吧,会好的。
想到这,她垂下头,轻微地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一道幽幽晃过来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仇宸枫抬起头,一双杏眼冒着锐光,直直地盯了过去。
本就准备在她们面前停下步伐的盛壕:“……”
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尴尬指数一路上升。
“你俩干嘛呢?”郑诗钰率先出声,“我印象中……好像你们没什么仇吧?”
“没有。”仇宸枫目光仍火辣辣地落在盛壕脸上,“一会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哎呀,仇宸枫,大家都是好哥们,有话好说嘛……”盛壕心虚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里面,“咱俩去阳台……借一步说话?”
“可以。”仇宸枫摩拳擦掌,跟着他去了。
郑诗钰歪着头,懵逼了好一会,碎碎念道:“这俩人……搞得神神叨叨的。”
当然,她也懒得顾他们,毕竟还要给秦佑回消息呢!
一到阳台,仇宸枫就跳上高脚椅坐了下来,两条又细又长的腿悠闲地晃着。
“是你来说,还是我来问?”仇宸枫对他笑着,看得盛壕毛骨悚然。
“我说我说,不劳烦您老亲自开金口。”盛壕此刻的姿态,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就是我要问问……你的那个叫许沁桐的朋友哈。”
“哦”她故意拉长尾调,“那天你不是把人家送回去了吗?”
“呃……是的!”盛壕一想到许沁桐的要求,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然后呢?”仇宸枫侧着头,等待下文,“你要问她什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也没啥。”他咧嘴一笑,“就是……你把她微信推给我呗?”
“哦?”仇宸枫继续维持着阴阳怪气的语气,“为什么要她微信呢?”
“怎么说呢……”盛壕睁眼说起了瞎话,“还能因为什么吗?当然是我对她有点意思,让你帮忙搭搭桥咯!”
“你不是老说人家不穿裙子吗?”
“现在我觉得,不穿裙子也不错!”他眼珠子转过来又转过去,“尤其是那天,她摇骰子的的画面,英姿飒爽,深入人心!既像极了巾帼女英雄,又像极了迪迦奥特曼,我觉得她就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所以……推个微信呗?”
仇宸枫:“……”
盛壕这家伙,可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即便他曾向她表达过对郑诗钰的爱意时,语气也是隐晦且故作镇静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仇宸枫决定换个套路……
她眯起眼,语气严厉万分:“生蚝同志,别逼我扇你。”
“卧槽!”盛壕吓得后退一步,“你不想推也不至于这么来劲吧?”
“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
“什么?!”盛壕这下不淡定了,“你知道我和她睡了?”
“……”仇宸枫舔了舔后槽牙,把攥拳的手藏在了身后,“是的。”
“你还知道我没戴套?”
“……对。”她指甲抠进了掌心的软肉里。
“你还知道我俩事后就分道扬镳了?”
“……还有吗?”一股强烈的低气压在她头顶疯狂漂浮。
“我想想啊……”盛壕推了推黑框眼镜,思索片刻,“差不多就这些吧……啊!!”
仇宸枫从椅子上一跃而下,抬腿就是一脚把他给踹地上。
“就这些?”仇宸枫蹲在他面前,愤懑地拽起了他的衣领,“你还嫌少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盛壕哭丧着脸,“你听我解释!”
“我就是信任你才把我最好的闺蜜交给你。”仇宸枫接着骂骂咧咧,浑然不顾他的反抗,“结果你睡完人家提起裤子就跑?我他妈……”
“怎么了啊?”门突然打开了,离阳台最近的郑诗钰听见动静,怕他们出了什么事,当即就跑了过来。
结果一过来……就看见了疑似盛壕被仇宸枫摁在地上打的现场。
郑诗钰嘴角抽搐了两下。
如此人淡如菊的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把她逼成这样了?
连潘慧明里暗里地打压她这么多年,都没遭受过此等待遇,盛壕真是牛逼。
“钰姐……”仇宸枫抬头望着她,这会才隐约感到……自己是不是激动过头了?
毕竟这还在公司呢!
“钰钰……救我啊。”盛壕躺在地上,吓得一动不动,只能向郑诗钰发起了求救。
“好啦,有什么事大家好好说,来……”她先把仇宸枫拉了起来,随即好笑地捏捏她的脸,“生蚝这家伙干嘛了?把我们小宸枫给气成这样!”
“钰钰,枫哥……”盛壕撑着椅子站了起来,吓得直接改了口,“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在郑诗钰的友情调解之下,他们三人又一次关上了门,重新围成一圈坐下后,听盛壕把事件始末给重新盘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