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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奇怪的念头冒出来之后,在海哥的心中越发强烈。

太不对劲了,他是男人,这个男狐狸精也是男人,阴阳调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作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什么会想要去做一个男人的妻子。

少年气冲冲的瞪着谢燃灯,一双眼睛仿佛要在后者身上烫出个洞来。

珍珠面上看着不显,嘴唇却控制不住地往上翘起,就算她心中只有段郎一个,但是哪个女人受到追捧会不高兴呢。

被两个优秀的男人争抢,说明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在珍珠为这种甜蜜的苦恼暗自窃喜的时候,谢燃灯却在看着少年背后的大背篓。

里面的鱼个头非常大,而且活蹦乱跳,生命力顽强。

一路过来他的确收到了不少礼物,但大部分都是干货,或者是一些个头小小的海鲜。

那些卖相好值钱的东西,村民都是要拿出去卖的,自然不可能拿过来送给他。

“这都是你一个人抓的吗?真厉害。”

不愧是这个村子里最为能干的年轻人,这些东西可不是随便能抓到的,就算是他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也少见这种猎物。

青年夸的真心实意,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就像是晴天的时候的大海,波光粼粼的,美得震撼人心。

海哥的耳朵尖突然就红了,好在他的皮肤黑,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

肯定是头顶的太阳太晒了,他热的头晕目眩的,脸颊都在发烫。

“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而已,我待会儿还能弄来更多的。”

少年把筐子塞给了谢燃灯:“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今天这些请你……”

他意识到不对,改口把那个无比沉重的筐子塞珍珠手里:“珍珠你把这些东西拿好了,你看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连点海货都抓不到,这些你拿去吃。”

珍珠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看海哥的眼神都温柔了两分。

“海哥,这不好吧。”

“拿去!”

少年不由分说的把筐子牢牢的按在了她的手里,然后像是被烫到手一样拿开,他大踏步的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很快关上了沉重的石头门。

“我给你做这个鱼吃吧,这种鱼特别鲜嫩甜美,而且没有一点刺,在外面可要卖上不少价钱。这个海虾个头也好大……”

珍珠拖着那一大筐海产品进了屋子,谢燃灯在外面逛了这么久,也跟着进去。

进屋的时候,他看了隔壁人家一眼,那个看起来有点凶的少年就在窗户后面窥视他们,那双漂亮的眼睛和他对视上之后,又像是被惊吓到的兔子一样缩回去。

虽然全程都凶巴巴的,但是很像色厉内荏的小动物,很可爱。

进屋之后,珍珠挽起袖子开始干活,她动作很麻利,一个人就把事情做得井井有条。

谢燃灯呢,什么都不会干,也不想动弹和她做什么琴瑟和鸣,男耕女织的事。

他在屋子里找了半天,翻出一本有些破旧的书,慢吞吞的看着。

石屋里面没什么有乐趣的东西,看得太快了就没得看了。

明明两个人是情投意合的恩爱情人,可珍珠那么辛苦,谢燃灯心中就生不出一点要帮对方干活的心思。

谢小少爷对于自己什么都不干,吃珍珠的用珍珠的住珍珠的这件事情似乎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好像珍珠是伺候他的丫鬟,做这些琐事理所当然。

在记忆里,他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

就算过去的事情大多他都记不清楚了,谢燃灯也并不觉得自己和珍珠这种生活在海边的小渔娘是一类人。

而在隔壁屋子,躲藏在窗户后面的少年又冒了头。

就男狐狸精那羸弱的身体,肯定拿不动那么大的筐子,搞不好肩膀压垮。

但是珍珠是海边长大的,力气大,不一样。

这种落难的小少爷,看着就是不能干活的。

反正珍珠做了好吃的,肯定会有他的一份,鱼筐里的东西给珍珠,她自然会打理的妥妥当当。

“海哥”的视线只在珍珠忙碌的身影上停留了非常短暂的时间,就转移到了谢燃灯身上。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他要打败情敌,当然要深入的了解情敌,知道珍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然后模仿他,超越他。

少年的眼睛一眨不眨,几乎粘在那个悠闲自在的人身上。

觉得自己做了件聪明事的“海哥”完全没有发现他的逻辑有什么不对。

辛辛苦苦打来的食物,送给他“心爱的姑娘”,可是重活累活脏活都让心爱的姑娘干了,情敌小白脸就该躺着吃好的。

怎么看,都是做他情敌的那个人才比较幸福。

珍珠的手艺确实不错,也有可能是因为食材足够优越,怎么做都好吃,谢燃灯难得多吃了一碗饭。

珍珠做了点心,打算登门道谢,却被谢燃灯阻止了。

“我送过去吧。”

他说:“你们两人之间有过一段,你去答谢,不太合适。”

珍珠脸又红了,忙为自己辩解说:“我对他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感情,是他一厢情愿。”

段郎为她吃醋了,她好开心。

少女感觉自己被在乎了,酸酸甜甜的。

“那还是你去送吧。”

村子这么小,有个动静,全村的人马上就知道。

她到底是女子,还是畏惧风言风语的。

被几个男人爱慕没问题,但是和几个男人纠缠不清,可是会影响名声的。

谢燃灯敲了敲门,对着那张凶巴巴的脸说:“你送的东西很好吃。”

“又不是给你吃的。”

少年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然后语气很凶悍的关了房门。

贴在房门上,“海哥”背对着谢燃灯的脸红扑扑的。

他的心脏跳动的特别快,刚刚在门口的时候,简直要从胸腔,跳出嗓子眼。

这个小白脸比他高了一截,靠得那么近的距离,脸上竟然看不到一点瑕疵,和粗糙的渔民们完全不一样。

白白净净,呼出的气息在他脸上,灼的他发烫。

一个大男人,身上竟然是香喷喷的。

不过并不是那种很甜腻的女人香,是树林里那种草木的气息,干净清冽,沁人心脾。

他就说嘛,大少爷拿盘子的手比盘子还细腻,手没有一点茧子,就不是干活的命。

珍珠养这么个大少爷,真是脑袋有问题。

她一个女人,就算是有点本事,也养不起一个大男人,准确来说是养不起这种娇贵的男人。

为了帮助心爱的珍珠,海哥开始频繁的把东西往隔壁送。

可能是为了不让珍珠感到为难,除了第一次,每次送东西的时候,他都是在珍珠不在家的时候送的。

珍珠自尊心强,还怕别人说闲话,他要替她着想。

就是“海哥”也说不清的是,谢燃灯哪天说喜欢吃什么,接下来保证会有很多一样的食材。

珍珠因为海哥的无私奉献,有些事也会开始和这个竹马倾诉。

虽然他们两个人做不成夫妻,可是她是真心把他当哥哥的呀。

珍珠有些羞怯的提出请求:“海哥,你能不能帮我弄点那方面的东西。”

她有些伤心:“段郎他最近对我有些冷淡,很久都不愿意碰我。”

“海哥”愣住了。

“是不是他太累了?”

他说:“教人读书识字费脑子,很辛苦的。”

没错,谢燃灯给自己找了个活,在渔村当教书先生。

不过他不教小孩,教隔壁邻居少年郎,那些海产,就对外宣称是学费。

“可能吧,那更应该给他补补。”

“海哥”神色莫名,沉默很久,最后答应了下来。

“那你先出海,我帮你弄来,放那些食材里给你送过来,这样他就不会想到你头上。”

姑娘家做这种事情不合适。

“那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很显然,珍珠也觉得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她没办法。

第二天一上午,海哥就来敲门了。

珍珠趁机找了借口出去,她等了许久,在村子里绕了几圈,心里急的要死。

到底还是性子急,没等到和海哥约定好的时间,她就打算回家了。

石头房子拉上了窗帘,但是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到房内传来的声音。

低低的喘息,沙哑的低吟,听声音脑补出来的画面,就足够令人血脉喷张。

海哥说要她晚点再过来,可她看现在时机正好,珍珠红着脸推门进去,然后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床上的那个青年,在昏暗的小屋里也白得发光,可是他身下,竟然还有个人。

面色潮红,眉目含情,一听到声音,就拿被子,把两个人的身体遮住。

珍珠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重锤砸了一样,嗡嗡作响。

她七窍生烟,牙齿咯吱咯吱作响:“海哥!你们在做什么。”

满脸春色的“海哥”和往日一般看着她:“帮你看看他是不是不行啊。”

明明不用吃补品,和往常一样很行的。

都怪珍珠胡说八道,搞得他都快被折腾死了。

“海哥”觉得自己说话很有逻辑,就像是珍珠平时提各种要求时一样理直气壮。

这种活很辛苦的,一点都不比捕猎容易,他对珍珠这么好,当然要帮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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