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当然跟一等的还是有些差距,在这县城中也不是独大,只是商贾之家,后面的靠山大约还是个当官的叔叔。
财可通神,钱家有钱有后台,便是商家也没人敢小瞧,他家的公子共有两个,大公子钱纶是庶出的,如今年龄大了,在外经商常不回来,常在家的是二公子,这位嫡出的二公子钱辉就是买了花的那位,他的嫡出妹妹钱淑,也是这家唯一的小姐,就是剧情中被报恩的那位了。
事实上,华言觉得这份恩情说有说无都可以,花草之属,若是在哪里成妖就要对哪里报恩,他觉得他最应该报恩的对象是钱家宅院的那片土地,而非其中的某个人。
这份恩情具体到丫鬟翠儿可能算作一个,但是小姐公子什么的,充其量就是个转手的事儿,连滴水都没给过,这份恩实在报得牵强。
奈何这世上就流行这样,在外头经营名声走了一圈儿,华言才知道原主这般报恩的事在妖精之中并非独有,反而是很大众的一种做法。
狐狸爪子伤了,给敷上药缠上绷带,完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事情,未必能够治好,甚至可能只是道一声“可怜”,就可能引来报恩的妖精,而这个报恩的对象往往都是书生之流,反正肯定不会是膀大腰圆的杀猪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报恩更具有以貌取人的特点,如此,可知妖精也是颜控,至于为什么同样貌美的妖精为什么不内部消化,反而总去找人接亲,华言觉得这大概是修炼上的问题。
吸取人类精血能够提升妖力的事情,约莫是每个妖都知道的传承记忆,所以哪怕懵懂如原主,人类社会的规则还没搞清楚,就先弄起了报恩的事情,还是逻辑不那么通顺的报恩,难免不会让人想到一些别的问题。
华言来的时间早,并没有接收到多少原主的记忆,那时候原主还是被移栽到花盆之中的草木,等到他成妖,这其中多少有他自己修炼精神力的成分,又有多少是原来的修炼水平能够达到的。
等到后来成妖,换了一个灵魂大抵是不能够接收到所谓的传承记忆的,或者就是这样的原因,才会导致看了剧情的华言觉得这报恩来的莫名。
从这样的角度理解,报恩很可能就是一个借口,披着报恩的外衣与人类结缘,吸收精血的事情就成了一种无可奈何的人妖结合的副作用,便是说出来,有着报恩的感情在,似乎也能够当做美好的回忆。
如果是这样的理解,逻辑就通顺多了。
如同人类本能的欲望一样,增强自己的妖力也是妖精们的本能,而这其中因为有吸收人类精血的捷径走,妖精们贪图省事直接这样做了,似乎从他们的角度来讲也是正常的。
不同种的生物,让其中一种为了另外一种的性命是否能够存活多做考量,实在也是有些为难了。
想是这样想,但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华言也不好说,只当是了结因果了,索性把这条线上接触过的人都报恩一遍,于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钱辉如今管着钱家在县城之中的几个商铺,这些都是大头,好在是上了正轨的,加上还有钱父顶着,他的空闲时间便多了,如同大多数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一样,寻花问月的,都是常有的事。
或者人缺什么就更想要什么,钱父自己的文化水平不高,却努力;培养儿子的文化水平,钱辉自小就被送去私塾读书,回到家中却要操持商贾这等书中以为贱事的事情,多少有几分郁郁,日常便会跟朋友一道游玩,疏散心情。
他的人品还好,到底是读过圣贤书的,不会干一些纨绔做的欺男霸女的事情,朋友之中也有个仗义疏财的名声。
大体上来看,这位二公子钱辉实在没什么困难,家中钱财不缺,科考不成的郁闷是他家商贾的原因,却是帮不了,其他的跟朋友也没什么矛盾,自己也不缺什么解语花,有妻有妾,子女想来都是时间的问题,大可不用着急。
如此,想要帮他一把还真是不容易。
至于钱淑……
华言经营自己名声用了两三年,如今钱淑已经嫁人了,这一段报恩之缘可以说彻底断掉了。
钱淑嫁的是本地的另一家商贾之家的嫡出公子贺勉,贺勉跟钱辉也是好友,品性上两人是差不多的,都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如同时下的公子哥一样,该有的爱好什么的也都差不多,这也是成为好友的自然原因。
钱贺两家门当户对,生意上也没什么冲突,还有合作的部分,这些都是钱淑婚后生活美满的成因。
新婚不久,还未有子,也不是什么值得担忧的事情。
真的想要报恩的话,还是不好选择切入点的。
华言认为报恩就是要雪中送炭,锦上添花绝对不是报恩的正确套路,那么,别人没有雪,你送什么?
如果为此人工降雪的话,那才是正经的恩将仇报了。
有的时候华言也想,不如直接给一笔钱算了,当时买花才是多少钱,如今翻个千倍百倍地找机会给回去,之后的好坏大可以不用管,反正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谁还能管谁一辈子啊!
只是也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是怎样的,不知道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想了想,反正报恩的事情不急于一时,还是先放一放,等到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再帮一把就是了。
没想到这个机会很快就有了。
当地的县令是买官上来的,刮地皮的水平那是一顶一,其他的就不怎么样了。
今年秋收收税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闹的,竟然弄了一个官逼民反,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不是县丞反应快及时扔下城外那些收税的差役及时关闭了城门,恐怕早就被乱民攻入了城中。
一旦乱民入城,那时候他们可是不会讲什么理智的,说不定就要闹出大乱子来。
县令本身不是个好的,死了也就死了,但暴民会因为弄死了县令而收手吗?他们恐怕会扩大战果,反正已经杀官,不如干脆造反。
到时候,最先倒霉的就是有钱人家,然后就是一些平民,不是被杀气上头的人直接干掉,就是被夹裹着也成为造反派中的一员。
“这是怎么闹的,好端端的,怎么就把城围了呢?”管家在院子里直转圈儿,门户紧闭,不敢出门去看。
一屋子的人,往常也不觉得怎样,谁也不是天天出去的,今天大家却都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个都探头探脑地往外看,明知道围墙挡着,看不到什么,外面除了冷清的街道也没什么可看的,却还是一个个紧张兮兮的。
华言相对来说感觉还好一些,精神力很方便能够看到外面的状况,县衙之中已经是一团慌乱。
这年头,吃空饷并不仅仅是在军队之中,县衙之中也有,差役之前又有不少被派下去收税,如今关在城外的那些已经被打死了,府衙之中剩下的远远不够守城所需。
县尉急得跳脚,大嗓门已经跟县令喊了一通了,怪他把今年的税收了两次。
今年的雨水不顺,收成本来就不太好,之前他收了一回税,谁知道送交的路上被人劫走了,这种问题其实只要报上去,上官知道除了责令地方严查,也不能怎样,但县令的官帽子本来就不正,生怕这种事情影响到考评,便又组织人手再次收税,这一来,真是要把人的皮都扒下一层来,谁又交得起啊?
收税的差役可不管那么多,上官有命,收不来就是他们顶上,索性以往跋扈惯了,手段就强硬了一些,打死了人,还是村中颇有几分名望之人。
一众乡邻本来就不满,看到有人死了,愈发愤慨,有个汉子直接喊出来:“既然不给咱们活路,他们也都不要活了。”
接着就上手打死了差役,打的时候痛快了,影响也大了,大家都跟着动了手,莫名就有了勇气,直接冲着县城来了。
县尉手中没有多少人,见到这种形势也是怕了,县令更怂,往常一副土皇帝的样子,这会儿被县尉喊了也不翻脸,还求着对方想办法。
县丞有些本事,果断关了城门不说,这会儿又提出来可以现招兵。
反正乱民进来,城里的人都没有好,还不如大家齐心协力,把乱民挡在城外,外头因为收税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冷静两天,他们不退也得退。
到底是农民,一时之勇杀了人也未必能够攻城,县城的城墙还是比较牢固的。
县令早就没了主意,听到这样的话立马应了,县尉没吭声,也是默许的样子。
只要县城还没被攻破,内里的秩序还是有用的,上头的官员们决定了怎么做,下头的人只有听命一条路。
征召男丁啊,华言想了一下自家的情况,不知道要怎样的征法,也不知道这场乱能不能平息……脑子里想着这些,心头却是一动,这或者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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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本有点儿问题,恢复出厂设置了一下,然后特别不好用,感觉键盘都坏掉了,字都打不顺,一句话至少错五遍,要疯,好容易敲出来这些,明天看看能弄好不,不然可能要请假,我就提前打预防针了!
改错字,稍后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