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整顿神色,上前一步作了个揖,面色悲痛的样子。
“大小姐,教主突然去世,群龙无首,教主年幼,在下暂时管替。现在大小姐回来,理应转让。”
他想这明欢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也许根本不知道怎么管理,很快还是要把工作交到他手上。
明欢深深看了他一眼,眉眼深邃,清凌凌的眼神配上雪白色的衣服,竟让军师生出一身冷汗,好似被看透,他赶紧低下头作悲痛状。
明欢不回答他,走进大堂,对着教主的棺材磕了几个响头,烧了一柱香。
才站起身来看向军师。
“军师辛苦,小教主在何处?”
军师心中一跳,多亏他还没有来得及把那小子送出去,不然现在如何交代。
他微微低头,“小教主心中悲痛,在房内休息呢。”
明欢看了他一眼,“我去看看。”
明欢大步向房间走,突然停住回头,声音冷凝如冰霜。
“守门的侍卫被我绑了丢在门口,行为可疑,还望军师处理。”
松了一口气的军师又心中急跳。
他买通了几个教中侍卫,不过这事情他做得很隐蔽。
教中人团结一致,生活安乐,好不容易有几个贪婪鼠辈,还是他来教中两年内一点点买通的,也没有引人注意。
其中一个人正是被他安排在门口的侍卫。
军师有些怀疑,这明欢回来如此之快,还一下子怀疑他安下的棋子,难道发现什么了吗?
可是想想又不可能,她这几天一直在外办事,可能是那小子贼眉鼠目引起注意了吧。
明欢走进房间,昏暗的房间没有点一盏灯,她刚想要点灯。
一个小身影就小炮仗似地飞快冲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明喻。
明喻抬起头,白皙的脸上挂着泪痕,大大的眼睛,眼皮肿得跟个小核桃一样,鼻子抽抽搭搭的,精致的脸显得惨兮兮的。
明欢无奈叹气,他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啊。
后来的明欢遇到明喻,他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刺激而选择性的遗忘。
家破人亡的记忆对于一个孩子
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她蹲下来,拿出帕子慢慢擦干明喻脸上的泪,抱住他,尽量把声音放温柔。
“小喻,姐姐在呢。”
明喻小小的手抱紧了明欢,哇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些天所有的痛苦全部倾泻出来。
明欢目光微沉,搂紧明喻,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要做好防御部署,不让魔教被攻破。
现在教中大权归还到她的手上,魔教地势易守难攻,教中青壮年也很团结强壮,军师还没有完全把握教中大势,不用过于担心会被攻破。
倒是军师以及教内其他叛徒的事情,她需要好好思考如何妥善解决。
明喻的手指抱住明欢的腰,头埋在明欢腰肢上,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明欢拉他坐下,关好门,“小喻,你知道义父为什么突然去世吗?”
明喻把手放在桌子上,清澈的眼眸带上了悲痛的色彩。
他摇摇头,“父亲一直在闭关修炼,期间我也没有见过他几次,前两日突然就传来了父亲逝世的消息,着实突然又奇怪。”
明欢给明喻拿起杯子倒了一点茶水闻了闻,没有闻到奇怪味道,推过去。
“小喻,我怀疑教中有内奸,想要将魔教一网打尽。义父的去世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要小心为上。”
明喻已冷静下来,攥紧了杯子,眼睫低垂,“父亲逝世之时,面目狰狞,我怀疑是军师。姐姐离开之后,父亲的生活物资皆由军师一并负责,但我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明欢为明喻的敏锐感到几分惊奇,放低了声音,“姐姐也怀疑是军师,但我们先不要有所动作,更重要的是要揪出教中其他叛徒和幕后的黑手。”
明喻乖巧地点点头,明欢把他牵出去,召来教中所有人,军师也过来了。
她牵着明喻站在最前面的高台上,沉声,“义父突然去世,小教主尚且年幼,由我暂时协助小教主管理军中事务,各位可有意见?”
众人收敛悲痛神色,点头称是。
军师眼睛远远地往人群中使了个眼色,角落的一个青年立刻反应过来,大叫出声。
“小姐也不过刚刚及
笄,况且一个女子,怎堪大任,我看军师代理教中事务才最为妥帖。”
其他人也不免有些动摇的犹豫,明欢微微一笑,笑容倾城,只见她利落地拔出手中的佩剑,头发飞扬在风中,一个旋身刺进了站在军师旁边的木柱旁,凛冽的剑气直刺得军师身体有些发软。
军师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把头从那还在微微颤动的剑锋下移开,“小姐…这这这是何意?”
明欢慢慢走过去,身姿蹁跹,容貌绝美。
但在军师看来,却如同地狱的恶魔闲庭信步,欲取人性命的冷淡随意。
明欢轻松地拔出刺入木柱几分的,转头,“我凭什么?我年纪虽小,却从小在义父的教诲下长大,办成大小事无数件,武功仅次于义父,虽是女子,文治武功,不逊于男子。”
明欢眼睛清亮地盯着台下,令刚刚升起怀疑之心的人不免惭愧低头。
的确,大小姐年纪虽小,能力却很出众,就连教主在世时都多次唏嘘,“奈何为女子,竟不逊于男子。”
说着,明欢把剑插回剑柄中,望向军师,嘴唇微弯,露出几分嘲讽之意。
“相反,我外出之时,教主突然去世,身后之事料理得如此草率,教中事务一片混乱,教中人心浮动,防御薄弱,若有外敌来袭岂不是危在旦夕。军师就是这么管理着教中事务的吗?”
明欢声音清冷,带着浓浓的质询之意,引得众人纷纷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目光投向军师。
军师冷汗直流,嘴唇干涩,跪倒在地,“教主突然去世,在下昏了头脑,没有考虑到,多谢小姐指出。在下不堪管理大任,还望小姐恕罪。”
明欢嘴唇勾起,消弭了刚刚的冷清肃杀之意,“我明白,军师不过是抱着一片拳拳爱教之心办了坏事,不知者不怪,起来吧。”
军师起身,心脏还是跳得飞快,衣服整个湿掉,只觉得明欢刚刚看向他的轻轻一瞥似乎包含深意,却解读不出来。
明欢重新走回到明喻身边,“请问谁还有异议?”
刚刚还站出来的青年灰溜溜地回到人群中不敢吭声,教中人都心灵诚服地望向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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