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容仪心揪了起来,心想翠生的遭遇和自己还真像。
同样是十二岁的年纪,翠生遭贼人侵害,而她也是差点被家贼得手。
只不过那时容仪没想到以后嫁不嫁人,她只是在想,傅合忠那样对她,爹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她不愿爹难过……
容仪的心悬着,心疼的看着翠生:“然后呢?”
翠生来了容仪一眼,见她眼里未有轻视,便放下心来继续说——
就在她万念俱灰时,有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从天而降,只一掌就将那贼人劈晕扔在了一边。
翠生被他拉起来,便看到了那张让她无法忘记的脸。
那时候的胡德面目干净,但眼里的戾气如出一辙。
翠生本就被吓得不行,一看他苦煞的脸更是悲从中来,以为自己刚逃离狼窝又掉进了虎口。
可意外的是,胡德只看了她两眼,只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丢给她。
翠生连忙披上,再看胡德时只觉顺眼了不少,但依然是有些怕的。
胡德是个粗人,不懂安慰人,只说了两句别怕就直愣愣的待在翠生身边,一直等到翠生的父母外出回来了,才放心离开。
可从那以后,翠生总能看到胡德,而翠生的父母每每看到胡德也高兴的不得了。
后来,胡德对翠生有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原本,这是一场细水长流的美事,却在翠生的父母知道胡德是将军时,一切都不一样了。
原本支持翠生和胡德在一起的父母说什么也不让翠生再接近他。
那时也是提防着一般,直等着胡德回了边关,翠生的父母马不停蹄的为翠生定下了婚事。
就是怕胡德回来以后会再次缠上翠生。
翠生自然是一切都听父母的,再者说,她其实也怕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老人说,这样的人身上杀孽太重,凶气亦盛。
恰好父母为她定的婚事,对方是一书生,舞文弄墨的,她偏喜欢书生。
当时也是欢欢喜喜的接受了。
至于胡德……
她感激胡德当初救她之恩,但却未想过以身相许来报答。
那时,她也以为,定下了婚事以后就万事大吉了,只等她及笈,就能嫁给心仪的人了。
可哪知,胡德竟提前回来了,得知她已经定了婚,当下也是大发雷霆,翠生一家都怕的要命。
那时胡德只留下了一句话“解除婚约,三日后,我来接翠生。”
当时,翠生便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怎么可以?
绝对不行!
翠生的父母自然也是不愿的,只悄悄的和对方商量提前了婚期,打算悄悄摸摸的把婚事办了。
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可却在翠生披上盖头出门的一刻,计划全部被打乱。
只见胡德手握长刀站在门口堵住了去路。
后来,可想而知。
翠生被掳到军营里来,她的父母被震慑,升头小民不敢当着面得罪胡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翠生被带走。
这一带走,就是将近一年。
翠生哭着说:“胡德他太狠了,我好恨他!我爹为了这件事气的一病不起,家里就只剩娘和妹妹,她们可如何是好?”
容仪听得眉头颦蹙,她不解的问:“既然你将近一年都没见过家人了,又是如何知道你的父亲卧病在床?”
翠生道:“是胡德告诉我的!他说这就是我不听话的下场!”
听了这话,容仪心里疑云丛生,自暗暗摇头,道:“你恨他,是因为他破坏了你的婚事,还是他强行将你掳过来,还是他害的你父亲生病?”
翠生看着容仪,苦笑一声:“这些都是他造成的,我恨他,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容仪眸光一闪,沉着的道:“够,但你要告诉我,你最在意的是什么?这三个理由,你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翠生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