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阴媚微微蹙眉:“丫鬟?可是茯苓?”
茯苓?
常大夫不识,不过来那么久,也就看到两个婢女,想必是其中一个吧。
只答:“是一个脸上有块黑疤的丫鬟。”
脸上有块黑疤,那肯定不是茯苓了。
等等!
脸上有块黑疤,那就是那晚拦着自己不让进洞房的丫鬟,她记得她的名字,傅容仪!
这些天方阴媚一直在想,被爷主动弄回院里的丫鬟究竟是哪一个,招懿院的消息可不好打听,今天也是来碰碰运气,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还惹得爷不悦。
若是春柳,看模样也是不中看不中用的,但若是傅容仪……
她可不简单,看着平平无奇,却三言两语将自己拦在门外,那晚还将爷从自己屋里弄走,想到这,只一口银牙将要咬碎。
秦黛珑总共就带了这么两个婢女过来,总不可能两个都不中看不中用吧。
方阴媚渐渐眯眼,眼底的光泽瞬息之间消逝。
她用了什么法子能去爷身边伺候。
虽说传出来的说是爷从其夫人身边带走了个不懂事的丫鬟给茯苓调教,看着像是为新婚妻子着想,可那种说法,是骗傻子的!
方阴媚能信那一套说辞?那她不也成了傻子么?
她就知道,这个新夫人不简单,一来就往爷身边安插了自己的人,那个傅容仪也不简单,竟让能让爷带回去,这就够可疑了!
常大夫看她变幻的脸色,隐隐觉得不对劲,刚想开口,就见她微微阖眸,道:“没事了,只要爷没事,我就放心了,麻烦你了。”
常大夫呼了口气,方才看她那脸色,像是要上火一般,既然无事,那也就不需要他了,退后几步,改道回去也。
他走后不久,方阴媚才从水榭出来,守在不远处的玲梅连忙上前来,看着自家主子不佳的脸色,有些担心:“姨娘,可是爷他……?”
“爷无碍,可我,有碍了!”
话完,眼里冷光毕露。
从前招懿院就她一个女人,爷也只她一个女人。
方阴媚自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成为招懿院的女主人,她早就做好了多年以后,迎接新的女主人进门,可这就已经够了,那秦黛珑看着并不像是能得爷欢心的,她若是安安分分多好,可她却把自己的人安插在爷身边,接下来呢?是不是要除去自己这唯一一个妾了?
不!
她绝不允许!
不允许多一个人进入爷的世界,她不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以前只有她一个人,以后,爷的心里也不能再多一个人!
……
姜舜骁进来时,茯苓正给容仪擦着头上的汗。
大夫说发发汗也好。
一转身,预备把手里的毛巾浸湿,却见爷不声不响的在身后站着,这一下吓得不轻,手里的毛巾都差点抖出去了。
“爷?”您怎么在这儿?
姜舜骁看了她一眼,见她尽心照顾着容仪,微微松了口气。
再看着床上面无人色的女人,火气又蹭的一下上来了。
茯苓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脸色,心里直庆幸,还好她把大夫请来后,先前就给容仪抹好了折颜膏,否则,就兜不住了!
只是爷怎么会过来?
哦,方才有个小厮探头探脑来过。
“爷,容仪她今天病了,怕是不能伺候爷了,您若有什么吩咐,让茯苓去做吧。”
姜舜骁未应,只看着容仪,神色不阴道:“她何时病的?”
茯苓忙道:“昨晚就病了,都怪奴婢没注意,今早起来才发现她浑身烫的厉害。”
闻言,姜舜骁才弯下腰去探容仪的额头,果然是烫的厉害。
不觉蹙眉,大夫说她心思过重,该不是个庸医?她小小年纪能有什么重心思?
想到这不由得一怔,随后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难道她是因为昨晚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