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舜骁微微蹙眉,但看在她难得温顺的模样,心知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也没和她拧,只将药碗给了她。
容仪端着碗,并未用勺子,直接上嘴,咕咚咕咚几口喝光。
药很苦,她却没蹙一下眉头。
喝完后,就要自个儿下床去放碗,却被姜舜骁夺了过去。
容仪被他按着躺回了床上,她不语,也不想说“不妥”。
不妥的事太多了,她没力气去说,说了,也没用。
放好了药碗,姜舜骁回到床边,看闭目的容仪,顿时蹙了蹙眉。
他看出来了,她不想看自己。
这个丫鬟,简直大胆!
“傅容仪,你敢无视爷?”
容仪睁开眼,直直的看向姜舜骁,有气无力道:“奴婢不敢。”
看她这模样,非但没让姜舜骁泄火,还更怒了。
她面对自己总是这样,谨小慎微,可她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她不是真正尊着自己,不过是碍着身份罢,若是没有了身份的束缚,她或许都不想待在这里!
想到这里,心里压下的火气又烧了起来,他俯下身去,双手撑在她的耳边:“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容仪微微蹙眉,她不敢看姜舜骁的眼,只苦涩一笑,道:“姑爷真会说笑话,奴婢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倒是姑爷您……”
她话到一半,不再言语,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容仪自知身份低微,她还不敢开罪姑爷。
可她话里暗示着什么姜舜骁不是不懂,他扯起微薄的嘴冷冷道:“你还敢教训爷?”
“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怎敢教训姑爷?只不过奴婢不懂,姑爷为何要这样对奴婢,奴婢是夫人从秦府带来的,您若敬重爱护夫人,就不该对奴婢做这些事。”容仪忍不住反驳,说的理直气壮。
姜舜骁冷笑一声,掰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眼里像是结了冰一般,他道:“既然你挑开了说,我也不拐弯了,你自知是奴婢,就该做好奴婢的本职,好好伺候主子才是,主子要什么,你就得给,这,就是奴婢的定义。”
听这话,容仪只觉心都寒了一半,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舜骁,眼泪奔涌。
“奴婢,不愿!”他想玩玩,可容仪玩不起,这个世界对男人的包容总是多一些,若是传出去,于他而言不会有什么影响,可于容仪而言,她就真成了勾搭姑爷的贱婢了!
姜舜骁深深蹙眉,他自知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可她竟敢拒绝?
一个丫鬟,敢再次拒绝他?
捏着她脸的手不自觉加重了些,姜舜骁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由不得你!”
容仪慌了:“我是小姐的贴身婢女,你不能强迫我做不愿做的事!”
姜舜骁呵笑一声,仿佛在笑她天真。
他的手在容仪脸上滑动:“你以为,是谁把你送到我眼前的?”
容仪懵了一下,不懂他在说什么。
看她懵懂的眼神,姜舜骁默了默,却说:“来了这里,我就是你的主子,你以为,你家小姐能在我面前做主?”
容仪眼神一震,惊起惧意,她怎么忘了,抛去姑爷这个身份,他还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是孟国的将才,是人见人惧的将军。
姜舜骁直起身,看她怕了,到不再紧逼,只道:“你好好想想,不要做让自己吃亏的选择。”
说完,倒也没停留,满载怒火离开。
他走后,容仪直接将被子拉过头顶,闷声哭了起来。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姑爷怎会对她起了那种心思?
她不美,也没有特别之处,为何偏偏是她?
该怎么办?以后要怎么过?
自是不愿伺候他的,容仪心如刀绞,她喜欢的是元炳啊!
为何让她遇上这样的事?
茯苓进来时,见她闷头哭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若说容仪也是难做,秦家小姐才嫁过来几天?若是她身边的丫鬟和爷有了关系……
对于容仪来说,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茯苓坐在床边,轻轻的拍着容仪,道:“这样闷着会把人闷坏的。”
容仪只是哭,除了哭,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