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姜舜骁没有黑脸,赏了她一个眼神,茯苓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下去。
“她是个懂事的,难怪能合爷的心意,只不过她和其他丫鬟不一样,秦府奴婢听说过,是个安乐窝,她哪里见识过这些?您此番着实是吓到她了。”
“……”
“虽然奴婢和容仪相处时间不算长,但多少也了解她的脾性,她啊,就是个猫儿性子,顺着她的毛去摸她才能让她舒服,若逆着去摸她,不亮尖牙已经是克制了。”
听到这,姜舜骁哼了一声。
茯苓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又道:“不过爷贵人自威,她就是再野也不敢朝您亮尖牙,她本着做丫鬟的本分,已经是很乖巧很贴心了,如今受着委屈了,也只能自个儿憋着,这一憋就憋出病来了,爷看着,也心疼不是?”说完,试探的看着姜舜骁,见他脸色还算好,才放了心。
哪知却听他说:“你的意思是爷委屈她了?”
多少人求爷看都不看她一眼,到她身上,还成强迫了?
不知好歹的女人!
可不就是委屈着她了么……您一大老爷们儿也好意思逼人家小姑娘,看给人家吓得,茯苓暗暗的想,嘴上却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才是一桩美事……”
“行了。”姜舜骁打断她:“你下去吧。”
茯苓犹豫着不走,姜舜骁沉下气来,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只道:“爷自晓得如何处理。”
见他这般,茯苓也摸不清他是怎么想的了,会不会听自己说的话,但见他脸色还算好,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一点。
便俯身道:“奴婢告退。”
茯苓走后,姜舜骁看向昏迷不醒的容仪,微微叹了口气。
真的是逼你太紧了吗?
我还没怎么着啊?
现在的女人,心里都在想什么?
她若跟着自己,有何不可?
荣华富贵会有,衣食无忧更是不必说,她为何还是不愿意呢?
就因为她的主子是秦黛珑?
可现在他才是她的主子,她怎么就不阴白呢?
……
夜里,姜舜骁暗传了自己军中的军医来,又差下人熬了副药,给容仪喝下,待她身上没那么烧了,姜舜骁才放下心来。
正想就此合衣躺到床上歇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床被她霸占了。
若是以往,他就躺上去了,横竖早晚有这么一天,只是现在……姜舜骁看了容仪两眼,心道“爷不逼你就是。”
而后,去到隔间的小床榻睡下。
这一夜里,姜舜骁起了三四次,去探容仪的温度。
好在屋里暖和,她的烧倒是控制住了。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姜舜骁难得没练晨功,偷了个懒,一直睡到茯苓来才醒过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她又烧起来了?”
前来伺候的茯苓听到这句话愣了愣,又忙道:“奴婢方才去看过,已经控制住了,只不过容仪还睡着,这一遭也是遭了罪了,可能还要睡会儿。”
说完,眼睛忍不住打量姜舜骁的小床榻,这处也是她收拾出来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她今早来时还惊了一下,没想到爷会把自己的床让给容仪,她以为爷之前对容仪那样霸道,今早来会撞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看来,他真的不再逼迫容仪了,如此想来,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地。
茯苓松了口气,伺候姜舜骁洗漱。
姜舜骁却摆摆手,道:“你去吩咐厨房弄点清淡的过来。”
闻言,茯苓看了眼那边床上微微的隆起,心领神会,弯了弯嘴角,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