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蛮固执。
看见自己就畏畏缩缩,仿佛自己是洪水猛兽一般。
但有时候又迷迷糊糊看着可人,倒不是一无是处。
最让他影响深刻的,还是她那晚的表白。她将自己奉为英雄,而不是谈其色变。
那晚她对秦黛珑说的话,才让自己多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女孩不一样,临危不乱,口吐清晰。
但越到后面,越发觉得她不讨喜,尤其是看到她对别人笑得开怀,一到自己这里就歇了菜。
潜意识里,她虽不是自己的女人,但新婚夜晚,和他一同躺在龙凤床上的人是她,那她就该是自己的私有物,怎能对其他男人起糊涂心思?
这些天对容仪冲动过后冷静下来时,姜舜骁也时常问自己,为何对一个小丫头不放手,甚至威逼利诱,他给自己的回答是无果,竟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想让她安分的待在自己身边,不过而已。
良久过后,他沉下眸子,道:“一个丫鬟,也值得你放心上?”
姜舜轶挑了挑眉,心想:得,敢情只是个奴婢罢!
但心里还是些许疑惑,又看了哥哥两眼,见他已经专心致志的忙自个儿的事去了,便起身抻了抻腰,道:“那弟弟也不打扰哥哥了。”
姜舜骁以为他要走,刚想放下公本,就听他说:“午饭我留在这吃,这会儿出去和那小丫鬟一起堆雪人儿。”
姜舜骁:“……”复拿起公本,一言不发。
……
姜舜轶出来时便见一个娇小的人儿扎在雪里堆雪人儿。
容仪长这么大,只有傅贵陪她堆过雪人,但当时是傅贵堆,她在一旁拍手叫好,等雪人成型了,她便自告奋勇上前去要给雪人儿按鼻子和眼睛,就说这雪人儿也算是她一份儿了。
可这会儿叫她一个人堆,容仪苦着眉头,双手冻的通红,一坨雪握都握不住,心里叫苦不迭,这轶少爷挺会整人哈?
雪人怎么堆啊?她早就忘了!
这时,一个东西砸到她背后,容仪回过头,见姜舜轶站在原地笑嘻嘻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几个雪球,道:“别堆了,过来打雪仗!”
打雪仗容仪知道,可她哪儿敢和主子打雪仗啊!万一砸疼了,吃亏的还是自己罢!
姜舜轶见她躲在原地,心知她是不敢同自己玩,转了转心思,道:“你是不是在恼我方才说你丑呢?”
容仪连忙摇头,声声道:“奴婢不敢恼轶少爷。”
“就是恼了,连雪仗都不陪爷打,可不就是恼了吗?”
容仪头皮发麻,心想:怎么会有这样不尊的主子?
这下好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容仪只好站起来,刚站稳,一个雪球就砸了过来,正正砸在胸前,虽不疼,但容仪也因这个位子尴尬了一下。
姜舜轶也没想到会正中她的胸,当下也脸红尴尬了一下,但想着,此时此景,还是装作不意罢!万一这小妮子以为自己是故意的羞愤欲死该如何,当下手一抽,又砸了个球过去,十分欠揍道:“既然不恼爷,就陪爷打!伤了也不怪你!”
容仪心里正恼火,正巧一个雪球砸到她额上,倒是不疼,但却把容仪心里那一点点火勾了起来。
好哇,让她陪玩她就玩!
当下矮下身子,捧了一手雪捏成雪球,到底也没敢捏实诚,只成了型,便向姜舜轶砸去,姜舜轶正砸的起劲,也没想着躲,他看容仪木头木脑的,以为她砸不中自己,却不意吃了一嘴雪,当下呸呸呸了几下。
容仪也没想到真能砸中,当下也傻了眼,以为要被怪罪时,却见那边那主子又捧了雪捏成球,一副要和自己“生死一战”的模样。
容仪本能的弯下腰准备战斗“武器”。
“来啊!再来!”
这一下,容仪像是打通了自个儿的任督二脉一般,也不再拘泥着,玩性大起,和姜舜轶你一下我一下,不求砸疼,但每每都要砸中!
到底都是十四五岁得年纪,哪有天天老气横秋的?自然要这样玩玩才是。
满院子里都是姜舜轶不服的声音,还有容仪风铃一般悦耳的笑声。
惹得屋里的大爷都忍不住起身,支起窗户往外看,见那小女子难得的笑得开怀玩的起劲,只挑了挑眉,心想:笑起来不挺好看么?
当时连带着看姜舜轶都顺眼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