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会走。”
他从喉咙撕裂出声音,“走~”
刹那间白瞎子状态极为不好,浑身微微颤抖,双腿也即将站不住打着摆子,“咕咕~~”
我竟然听见一声蛤蟆叫,而这声音就是从白瞎子那传来的。
“滚~~”还没等我多想,他连续几腔呵斥我走,可我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今天这事不能就这样完了!话都是他说的,可事儿现在不对。
周围蛤蟆疯了似的向院内集中,迅速将我包裹起来,看这样子是要随时发起进攻,就在此刻外面传来喊我的叫声。
“张云逸~张云逸~”听声音是方主任。
有声音传来,蛤蟆仿佛受到什么刺激,疯了一样叠罗汉。
一个粗壮的胳膊从后背一把搂住我脖子,拖着离开南佛寺村。
一直到进了矿区这才松开,我大口喘着粗气,方主任也大口喘着出去,呵斥道,“谁让你跑到白瞎子这的,他是个疯子,你跑这干嘛,你不想活了你。”
一脸没好气,“方主任,你干什么,你掺和我的事情干什么?”见我一脸不满,“嘿,小兔崽子,反了你了,敢这么和我说话。”说着照我屁股就是一脚,“行了,别在这杵着,先回去,我马上还有个会要开,记住,以后别往白瞎子那里跑。”
见我无动于衷,上来又是一脚,两次踢的很轻,有那么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听见没有。”说完方主任小跑回行政大楼。
脑袋里全是问号,从进矿到现在就像在解工程题一样,往往都是还没等这道解开,那道又来了。
看着煤矿,熟悉而又陌生,自己冷笑一声,献祭!他妈的我是来献祭的?
矿行政大楼四楼,两个大嘴巴子抽的震天响。
“怎么搞的?他去那个地方为什么不拦着?你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越说越激动,一把揪住男人领口提起来,男人低着头不敢言语。
“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终于等到今天,要是再出现这种事情,你们都得死在我前面,明白吗?”上位爆发出的怒火如同火山,在
场所有人不敢言语。
说罢拍拍男人肩膀,“我还是那句话,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容不得半点闪失。”
回到宿舍,一口饭也吃不下去,现在脑袋有伤,这几天也不会给我安排任务。
刚刚熟悉起来的南佛寺煤矿,一下又变的如此陌生,师父老李,设备室老王,非要跟我称兄道弟的赵天放,奶奶个熊的,我尽然想他们了。
笑话!想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抬头看看天,要不是这太阳那么亲切,我混乱的大脑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现实还是一场梦。
矿里依旧如火如荼的转动,矿工各司其职在自己工作岗位,可一想到老李他们,没人认识,没人提起,没有关于他们一丁点资料,这种感觉使我坐立不安。
抽烟,大口大口的抽烟,也分不清是忧愁还是无助,只有这烟草不让心那么焦灼。
我故意多次和那个不对付的小谢偶遇,可是从他脸上冷静的表情判断出,他根本不是我要找的小谢。我多么希望他能再撅我一顿,可惜他除了面带微笑对我点了个头,若无其事走开。
唯一能查到资料的只有老王,全矿人都知道,他三年前已经退休回老家,而我在大家眼里就成为那个脑子不正常的工程师。
综放办经理刘根生三番五次来找我,可看到他口快心直没有一点城府,嗨,我是真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
“云逸,我帮你联系省城医院,要不你去看看,你这脑袋上的伤可不敢轻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我脑子有毛病,我也懒得和他解释,“行了行了,好我的刘经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脑子没病。”
“哎呀,去再检查检查呗,这钱矿里报销,你听我的,要是真有个啥后遗症,可咋整?”
本来好好的,被他这么一说,肚子里火更足,这位刘经理在我面前就像我在我师父老李面前一样,虽说是我领导,可不知为啥,我就觉得他跟我一样是个毛头小伙子。
“咋整要你管,你说你老找我干嘛,你不要工作了?”
刘经理被我熊了一顿,有些不满意说道,“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你爱咋咋地
吧。”
傍晚时分方主任来找我,看见他右脸怎么红肿起来,“方主任,你的脸?”
“嗨,没事儿,刚才去检查工作不小心碰的。你吃饭没?”
看见我烟灰缸早已经塞满,就连地上也都是烟灰和烟头,桌子上几包烟都已经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