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狗横行霸道惯了,也是,这是个拳头就能吃饭的年代,有些事情你不得不认。
歪嘴和章俊孝生怕对刘二狗看见,赶忙趴在地上,连连指责我,“张云逸,你看就完了,你喊叫什么?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又不是第一次……”
歪嘴哭喊着,“这下完了,他要找过来,我们全家都要完蛋。”
刘二狗骂完之后,拉上窗帘准备继续。
“你狗日的住手,我操你大爷。”说着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将手里望远镜砸过去,可惜没砸中。
“来人呐,快来人呐,有人犯罪,有人犯罪。”
情急之下只能呐喊,以便引起更多的人注意,这个节骨眼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刘二狗被我惹怒了,一把摔碎身边杯子,“他妈的,哪个不怕死的今儿挡爷爷,我今儿不废了你我跟你信。”
提起裤子显然是来找麻烦。
章俊孝一看不妙,“我说我的爷爷,你没事招惹他干嘛呀,赶紧跑吧。”
歪嘴趴在地上已经吓坏,他本想看一出好戏,可没想到让我惹出一声麻烦,我们可以跑,可这是他家,他往哪里跑。
“章俊孝,你这兄弟什么人,这是要害死我呀。”
没一会儿,外面响起踹门的声音。
这门锁显然支撑不住,“开门,今儿老子要不废了你,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歪嘴已经吓缩回去,章俊孝看着我不知所措。
来吧,暴风雨来吧,我倒要看看,能怎么样。
看见李媛在这个畜生猥亵这么久,心中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就算他不找我,我也得找他干一仗,不为啥,就为今天李媛请我吃了顿大餐。
门被一脚踹开,章俊孝和歪嘴已经吓的躲在床底。
刘二狗手里拎了一把砍刀,这砍刀我认识,我在大学时宿舍就贴满陈浩南和山鸡的画报,男孩子都很崇拜,他们手里拎着的武器就是眼前刘二狗拿着的砍刀。
二话没说,举起砍刀朝面劈过来,情急之下只能闪躲,咔!
刀刃顺着胳膊下去,劈在歪嘴家木桌上,飞起一道木屑。
嘴里零碎不断招呼着,“操!”横着一刀又劈来,这次闪躲不及时,砍在胳膊。
其实,这种砍刀刀刃的杀伤力远远没有击打的杀伤力强,刀并没有进去几分,倒是强大的冲击力差点砸断骨头。
疼的我龇牙咧嘴。
顺手捡起旁边花瓶向刘二狗砸过去,直接砸到脑袋上,砸蒙了。
刘二狗也意想不到,这么多年在麟县,只有他打人的份,哪里还有人打他的份。
平常都是他一吆喝,兄弟们一拥而上,被打之人只能跪地求饶,没想到今天选择单挑唐突了。
见他被花瓶砸中脑袋,捂着脑袋缩下去,并没有与他纠缠,再打下去以他那体格,恐怕我占不了便宜。
我只想去看看李媛还好吗?
撒丫子冲出门去,朝刘二狗照相馆跑去。
此时外面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可惜没有一个仗义相助,原因很简单,像刘二狗这样的社会败类,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出面收拾他的人,谁也不想率先触这个霉头。
李媛还迷糊不醒,几乎光着身子躺在那张作满气味的床上。
顾不上这么多,连忙裹好衣服,抱着就向县医院跑去。
大街上,一个年轻人胳膊上的血顺着袖子流淌染红裤子,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生不断奔跑,又引起众人关注和一片议论。
千幸万幸,人没有让这狗日的糟蹋,不然我怎么给矿里交代,怎么给人家家里人交代,我恐怕只能以死谢罪。
李媛被送进抢救室,医生给的建议迷药药性太强,最好洗一下胃,看我这模样,让我先去急诊室包扎。
幸好伤口不深,这边包扎还没结束,那边医生跑过来,“刚才那姑娘的费用谁缴?”
真的是等不急,怎么是怕我跑掉?
不过也不能怪医院,像我这样的小年轻又是脑袋包扎,又是胳膊受伤,这一看就是混社会的小青年,这种小青年往往来医院处理完转身就走,两个字没钱你能把我怎么样。
如果你不处理,哼,他们连医生都敢收拾,医院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都是不缴费不处理,你有本事你死扛着。
今天不仅我受伤
,还抱来个姑娘,医院算是好的了,最起码给我包扎,先把李媛送进去抢救。
一摸兜里七七八八一凑钱不够,医生脸色唰一下拉的老长,一想到李媛包里有钱,顾不上这么多,先把人家的账平了再说,别到时候该用药不用药,有点后遗症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拿过李媛小皮包,从里面的钱夹掏出几张,乖乖,不由得心里赞叹,这出个门带了多少钱。
医生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年头的混混虽然气焰嚣张,今儿打这个明儿砍那个,白吃白喝白睡不缺,可你说让他们掏出点现钱来,除了那些有灰色收入的大佬们,谁出门能带这么多钱。
缴完费坐在急诊室门前等候消息,外衣和左裤腿被血染成红色,来来往往的人群多看几眼,我哪里还有心思顾他们的眼神,只想着李媛可别出什么茬子。
钱夹子里夹着一张李媛全家福。
出于好奇心多看几眼,这一看,看出事情。
相片只保留李媛和她母亲的容貌,她和她妈一样,是个睿智的女人,娘俩长的真像,而这个男人的头像却被抠掉?
这是几个意思,难道李媛和他父亲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至于吧,这世上哪有父女俩有深仇大恨的?更何况李媛家可是煤矿大佬,这在旁人眼中可是名门望族,怎么可能连名门望族也会有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