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本不是一个女孩子拥有的力量。
张科长回头一看,这是干什么?
这种莫名其妙来晕倒在地上的案例,前些年在南佛寺煤矿并不罕见,时常有矿工出现这种情况,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出去撒泡尿就倒下去不省人事,直到第二天才被人发现。
臭鞋打后背的法子是南佛寺煤矿惯用的法子,什么原理没人清楚,只知道这个法子很灵,只不过最近几年再没发生过这种事情,还以为已经断绝了,怎么今儿又被他遇上了。
怎么今天这种掐人状况张科长被打的措手不及。
他刚开始没怎么在意,还以为跟我闹着玩。
再说,一个姑娘家家掐人能掐出个什么样,我这一个年轻小伙子还不轻轻松松挣扎开。
可我却在用尽全力挣脱,可那双手就像镶嵌在我脖子。
“哎,我说差不多行了,还装,有意思没意思?”张科长还以为我俩开玩笑,可当看见我吐着舌头口水从嘴角流下,伴随着的还有白沫,张科长知道这不是在闹着玩,再看揭梦婷,她瞪大双眼,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模样。
张科长急了,一把抓住揭梦婷胳膊掰扯,可她身体像被注入钢铁似的,无论怎么使劲,纹丝不动。
情急之下用手里臭鞋狠狠扇揭梦婷几个大嘴巴子,想用疼痛来唤醒她。
可她盯着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嘴角流着口水滴答滴答落下来,脸上似乎还有一丝邪笑。
片刻之后,我神志开始模糊,朦胧中看见她背后还有一个人与她背靠背。
我的眼睛血雾已经充满整个眼白,张科长一看再这样下去我非得被掐死不可,正准备叫人时,他被眼前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他清晰的看见,我双目完全血红,额头浮现一道红印,红印越来越明显,这是一个山字的草书。
与此同时,我这张脸也有了变化,红血丝从皮肤里渗出,越来越浓,以前听说过有人用鸽子血纹身,平常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只要一喝酒,立马纹身就会显现出来。
我这副模样就像纹了鸽子血的传说一样,纹身渐渐显露出来,只不过我没喝酒。
揭
梦婷看见额头这道印子,仿佛受到什么突然刺激,啊~双手连忙遮挡,这才将双手缩回去。
我身上变化却依旧没有停止,张科长哪里见过如此异像。
抓住我的肩膀一顿摇晃,“张云逸,你怎么了?张云逸?”
缓缓扭头盯着张科长,眼里已经没有瞳孔,完全是一片血雾,皮肤里渗出来血色连成一片,仿佛在组合一个什么图腾。
胳膊,手臂,红血丝正在往出渗透……
我完全没有意识,张科长怎么喊我都不醒,就算中邪也没有这样式的。
眼看着我缓缓举起右手,五指分开,张科长以为我和揭梦婷一样,也要掐人,急了。
啪~
手里的臭鞋朝着我额头抽过去。
只感觉脑袋嗡一下,一片漆黑。
我一个后仰倒了下去。
恍惚中,又看见那尊与天齐高的石像,黑龙绕着石像不断盘旋,嘴里不断念着我的名字。
“喂,醒醒,喂,张云逸。”
我缓缓睁开眼睛,张科长和揭梦婷两人趴在我面前,揭梦婷哭红双眼,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差点掐死我。
见我睁开眼睛,张科长长舒一口气,给我比划着,“张云逸,张云逸,你瞅,你瞅我是谁?”
感觉有些疲惫,“张科长?我……我这是怎么了?”
见我神志终于清醒,张科长长舒一口气,他脊背早已经湿透。“乖乖,你可吓死我了,你们俩今天可吓死我了,大白天的见鬼了。”
张科长惊魂未定,坐在床边大口喘着气,看见他额头的汗珠就知道他被吓的不轻。
可我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然思绪拉回去,“我操,揭姑娘,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差点掐死我知道不?”
面对我连胜呵斥,揭梦婷哭的更凶,委屈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了?”
张科长冲着揭梦婷说了一句,“我看你去找个阴阳先生看看吧,你这娃不对,你这明显像是……”
话到嘴边没说出来,我知道他想说鬼上身。
扭头又看着我,寻思半天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你这娃更不
对,更不对。”
我一头雾水,“啥对不对?”
张科长苦笑一声,他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刚才那副样子,我还是个人吗?
就跟那神话故事里的恶魔一样,就算给我解释一遍,我也不会信。
倒是揭梦婷说了实话,她哭的很凶,但现在看见我又好像很惧怕,畏畏缩缩指着我,“你……你身上的纹身……还有,你……你的眼睛。”
张科长快被这娘们烦死了,“哭哭哭,就知道哭,能不能消停会儿。”
你还别说,这句话还真喝住揭梦婷,她立马止住哭声,只是小声在抽泣。
我没理会他俩,卷起袖子,“什么纹身,我哪里有什么纹身?我眼睛怎么了?”
张科长将话题拉了回来,“总之,你俩都应该去找个神婆看看,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你俩这样式的。前几年,南佛寺煤矿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可就没见过你俩这么邪性的。”
此时此刻,他虽装作镇定,早已经心里七上八下。
他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是只为工资活着,可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就是一个无知的人。
南佛寺煤矿不管有什么事,他都不想掺和,可即使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现在发现,他似乎已经掺和进来。
三年前,他老板,也就是当时劳资办科长让他保管王红星档案时,还交代给他一段话。
当时,他可能觉得这是个玩笑,但现在,那段话在脑海中不断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