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侠,你们将要去哪里呀?”船家和颜悦色地说道,说的时候明显对陈星河更加恭敬了些许。
“老头,我们家公子的行踪也岂是你能打听的,到地方了我们自然会下船,船钱还会加倍给你。”谢远客一副趾高气扬地说道。
陈星河没有想到谢远客竟然会如此无力,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如豺狼虎豹扑面而来般气势汹汹,不可阻挡。
谢远客刚刚被陈星河瞪得有些毛骨悚然,平日里虽然他们兄弟相称,他明白这只是陈星河瞧得起自己,自己又怎么能不知好歹呢。
他老老实实地坐着,双手抱着腿,样子显得十分滑稽好笑,竟然把襁褓之中的婴儿都逗乐了。
陈星河慢慢起身,脸色突然由阴转晴,微笑地抱拳说道“老人家莫要见怪,他粗人一个。我们主仆二人,此去江南地带做些小生意,目前还不知道在哪里落脚呢。”
船家刚刚一脸惊愕,连将陈星河和谢远客二人赶下去的心思都有了,但是一见陈星河如此彬彬有礼,便也微微一笑,冰释前嫌了。
“少侠,你是一个实诚人。你此去江南一代,一定能够发大财。”船家一边手拿着长长的竹竿,用力地向水里撑着,一边大声地说道。
“老人家,过奖了。”陈星河抱拳说道。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呀!”船家问道。
良久,坐在床头的白衣姑娘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陈星河摸了摸挺拔的鼻梁,心想道“这位姑娘莫非是一个聋子不成?我怎么会对一个聋哑人有熟悉的感觉呢?”
“姑娘听到到吗?我问你,你是要去哪里呀!”船家扯着嗓子喊道。
戴着斗笠的白衣姑娘,慢慢地将斗笠放在船头,然后慢慢地起身,转身说道“我的行程跟这位少侠一模一样。”
在这位姑娘转身的一刻,存在再陈星河脑海里的所有疑问,一时之间全部被破解了。
但是陈星河并没有露出豁然开朗的神情,反而心头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此次跟过来到底是为何……”
这个斗笠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对陈星河痴情一片的孟冰雪是也。
只见她嘴角扬起来了微笑,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陈星河身边,柔声地说道“少侠?方便做你身边吗?”
陈星河迟疑了一会,然后也是微微地上扬着嘴角,说道“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坐在我的旁边,真的是求之不得呀。”
白发苍苍的船家一边撑着船,一边感叹地说道“原来是美女爱英雄啊,真是羡煞旁人呀……”
老头子的话让在场之人都听出来酸溜溜的味道,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此时脑海里想得却是他的那个她。
老头子被触动了,看着陈星河和孟冰雪,不一会儿,他的眼睛就被泪水蒙上一层雾一般。
不一会儿,他们也就顺利地到达了扬州地界。
“你们要去哪里呀?”一些红布条的母亲,突然热情地向陈星河搭讪地说道。
陈星河处处小心谨慎,但是对于这位淳朴样子的大姐,生不起一点怀疑之色。
他嘴角上扬,笑着说道“还不知道呢,扬州我们人生地不熟的。”
“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跟我一起去找我男人,他这里挣了老多钱了,你不是要做生意嘛,找我男人,一定可以的。”红布条的母亲,一边环抱着孩子,一边激动地说道。
“哦?那也真的是太好了。请问大哥在扬州做什么的?”陈星河一脸兴奋地说道。
红布条母亲突然激动得神情不再了,脸上出现一丝愁云,她缓慢地开口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以前只是知道他是日月教的教徒,嫁给他之前,以为是个算命的呢,后来也没有想过他竟然能赚那么多钱。”
“大哥,赚了多少钱呀?”陈星河饶有兴趣地问道。
红布条母亲拉着陈星河背着其他人,在自己怀中拍了拍,发出“莎莎”的铜钱撞击声。
陈星河知道这里没有多少钱,但是红布条母亲竟然能如此信任自己,这是让他大感意外的。
乡下女人,对钱没有概念,赚一点钱,就感觉跟金山银山一般,这也是她们可爱的一面吧。
“大哥真的是能干呀,大姐,你真的是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呀。”陈星河说道。
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子,真的越看越舒服。
“是的,是的,村里的人都说我走了狗屎运,这辈子嫁人嫁的好,而且还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真的是祖上积德啦。”红布条母亲眉开眼笑地说道,说的时候内心的自豪感越来越强。
“大姐,那大哥住哪里呀?怎么不见他来接您呢?”陈星河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给我留过一张纸条,说上面有他的地址。”红布条母亲从怀里掏出一张,皱了吧唧的纸条,递给了陈星河。
她继续说道“我不识字,看你识文断字的样子,还是你来看吧。”
“恒通钱庄。”陈星河念道。
陈星河一怔,突然地说道“啊,大姐,大哥不知道您过来找他呀!”
“嗯嗯,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往家里打钱了,我担心他,很多天都没有睡好,想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便过来找他了。”红布条母亲一脸愁云地说道。
她诉说的样子,也深深地触动了陈星河与孟冰雪。
“大姐,您可是真勇敢,这也算千里寻夫呀。”孟冰雪慢慢地走到红布条母亲身边,安慰地说道。
她又顺便低头看了看,正在襁褓之中安然入睡孩童。
“大妹子,你也不用夸我,我看的出来,你也是抛弃了所有,跟这个俊小伙子出来的,你的勇气才不小嘞!”红布条母亲,突然一改之前的哀伤之色,笑着说道。
孟冰雪被她这么一说,两个粉嫩的脸蛋,突然变得像红苹果一样。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村妇说话竟然如此耿直,让她对这个红布条母亲又恨又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