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儿回自己别墅大扫除,姚峥家里送了她不少东西,周秀儿原本不想要,可姚峥说她不要就送到黄霞那边,周秀儿丢不起那人就收下了,期间姚峥的父母也是三番五次打电话来关心她。
周秀儿一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被两个长辈的亲切问候习惯了,也就没有那么拘谨了。
华林峰那边,华家老爷子已经打了好多次电话来让他回去,华林峰纹丝不动,天天潜伏在黄霞布艺厂周围,他已经惯性跟随她的车,静静地在一旁等候了,却没曾想,有一天,黄霞会主动敲响他的车窗。
华林峰整个人都是懵的,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摇下车窗,看向外面娴静端庄的黄霞。
“有……事吗?”
华林峰紧张到口吃,黄霞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他前面的司机。
“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你现在有时间吗?”
“有。”
华林峰紧跟着回应,黄霞瞧着这男人慌张又笨拙的模样,一时间沉寂了九年多的心,有了一丝记忆和温暖。
练歌房的包厢,是当下流行也是聚会最时尚的地方。
黄霞来过这几次,都是陪同客户,是这里的vip,华林峰从跟着她走入,看着她自然得体地打招呼,丝毫不怯懦地与人交谈,心中惶然。
他记忆中那个囡囡,早就蜕变了。
包厢的膈应效果还是很好的,点唱机里传来这个年代最流行的情歌,黄霞给他倒了茶。
“喝看看。”
华林峰不以为然,端着喝了一口,那味道,华林峰这么多年都没曾喝过。
“你以前最喜欢的老茶叶,要洗三遍,你说那样茶香味会更浓郁,更好喝。”
黄霞说着他以前的习惯,这么多年,她都没忘记过。
华林峰心头沟壑,他除了愧疚,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能弥补她。
今天这茶,喝在嘴里甘甜,其实都已经苦到心坎里了,华林峰觉得,黄霞没有理由请自己喝茶。
唯一有的,就是让他知难而退。
“囡囡,我……”
“我都眼看四十的女人了
,这小名就别叫了。”黄霞打断,华林峰眼色暗淡几分,心头更加沉重几分。
华林峰坐不住,看着黄霞,心中越发难受。
“你恨我是吗?无法原谅我是吗?”
黄霞倒水的手抖了下,都撒拉出来。
“不恨你,你别胡思乱想。”
黄霞应了一声,华林峰眼中愕然,又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手中的茶壶。
“我还能为你做什么,除了别叫我离开这里之外,我能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华林峰是真心的,黄霞知道,这一个多月来,他静静等待和守候,她就知道,他还是以前那个周镇山,不会让她有一丝为难的,不舍得她会难过的周镇山。
黄霞红了眼。
华林峰见她哭了,顿时慌了手脚。
“囡囡,你这……别哭啊,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华林峰心急如焚,见不得她半分眼泪水。“你如果真不想再见到我,我离开,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你看见我,只不过芽芽和晨阳,至少让我出一点父亲的义务,好吗?”
黄霞没吱声,华林峰心都沉到底了。
“是我过分了,我没想到跟你抢两个孩子,你要是不想让他们跟我有联络,那我也会忍住不见的,你别哭了。”
“你倒是真狠心,自己老婆孩子都不要都不见,那你亲妈呢,你还见不见了!”
黄霞突然苛责道。
华林峰被生气的黄霞惊呆住了,张着嘴努了努“如果你不想让我见,我也不会见,妈她……被你照顾的很好,谢谢您,囡囡。”
华林峰感激万分,黄霞却越听越委屈。
“我不要你感谢,周镇山,我黄霞是上辈子欠你的吗,我凭什么要给你养上人,那是你妈,还有芽芽和晨阳,他们凭什么就该没有父亲,你要是再敢走,我明天就找人嫁了,给芽芽和晨阳找个后爸,然后把你妈送到你大哥或者你三弟家里去。”
黄霞连说狠话都没底气。
华林峰迟疑地问。
“囡囡你是不要赶我走了吗?”
黄霞默不作声,那可不就是默认了,华
林峰眼中顿时生出亮光似的。
他看着黄霞的手,那心猿意马啊,那种渴望让他壮了胆子,伸手握住。
黄霞被他握住手,怔住了,下意识要缩回,华林峰见她不是生气而是害羞,心中的喜无限放大。
“囡囡,囡囡……你看着我。”
华林峰接连叫了好几声,黄霞就是不看他,但手也不挣扎了,仍由着华林峰握着。
久违的握手,华林峰情不自禁地十指相扣,两个人的掌心贴在了一起,隔着桌子,华林峰根本无法满足。
眼前的人是他的妻子啊,是他无法忘怀的女人啊,是他曾经用生命都在宠着的女人。
华林峰站起身绕过了桌子边,蹲在了黄霞的跟前,仰望着黄霞。
“你不生我气了,囡囡,你肯原谅我了是吗?”
黄霞眼睛越发的红,尤其是俯视着单膝跪在她身前的男人,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明明都快十年了,他还是这么年轻的模样,反而自己,要不是这两年芽芽让她保养起来,她现在都不知道成了什么样了。
黄霞伸出手,指腹轻轻抚摸他的眉骨。
“镇山,你真的是我的镇山吗?”
“我是,我就是,囡囡,我回来了。”
华林峰激动着整个声音都颤抖了,握住她抚摸自己脸的手,按在自己的嘴角,虔诚而小心翼翼地亲吻着,怜惜着。
“这些年,我真的好想你,镇山,你为什么连梦都不肯托给我。”
黄霞埋着头哭了起来。
华林峰心又是热又是酸的,站起身来紧紧地抱住黄霞,将她整个人裹在怀中。
“我错了,是我不好,囡囡,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
“你能记得我的黄梅戏,为什么就是记不得我,你还和别的女人订婚,你真的是要气死我。”
黄霞抱怨着,华林峰本很不是滋味的,可是不知道又为何有股子蜜意。
“我退婚了,我这辈子就一个女人,那就是黄霞,我的囡囡。”
华林峰也顾及不了其他了,明明是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了,可是就是忍不住那股子亲
吻怀里女人的冲动,黄霞被亲,整个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