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这边变了天,与此同时的广城,也出了一件同样中刀的事。
阿钦被人捅了,准确的说是替周芽芽被人捅的。
周芽芽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就连当初被陈娟他们诱拐被强暴,她都没有此时此刻的恐惧。
看着阿钦身上的衣服被鲜红浸染,鲜血直流滴落在地,她的脑子都是空白的,捅人的女人还想再捅她,却被阿钦手死死地抓住了刀子……直到警察来,阿钦才昏迷过去。
事情的起初是周芽芽去县里开会,赵毅请她吃了顿便饭,阿钦来接她的时候发生的事。
而意图捅她刀子的人,周芽芽却完全不认识,见都没见过。
医院,阿钦在抢救,鲁雅婷鲁山和沈秋月几乎一前一后地赶了过来。
“那女的呢?”鲁山问。
“在警察局。”周芽芽沙哑的声音还有着一丝恐慌,沈秋月蹲下身,握住她冰凉而颤抖的手。
“阿钦不会有事的,他经过训练的人,没那么容易倒下的。”
沈秋月安慰道。
周芽芽却没有办法接受这份安慰,如果她早点让阿钦回去,就不会让一条鲜活的生命在她面前倒下。
周芽芽脑海中一股脑地涌现出刀子刺向她的瞬间,阿钦几乎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她,刀子硬生生地刺穿了后腰。
那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一个人如此舍命保护,就算他是自己的保镖,但保镖不是拿命来保护的,他会死的。
与欧洲几乎零时差的漫长等待。
手术室门楣上的绿灯亮了,门紧跟着开了。
医生快步走出来。
“病人送来的及时,加上伤口不算太深,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已经做了缝合,不过避免接下来伤口恶化,病人要在医院多观察休养一段时间,你们赶快去把手术费交了吧,待会病人会被送去病房。”
没事,人……没事。
周芽芽压着胸口的一股气终于吐了出来,整个人都轻飘了一下,鲁雅婷热泪盈眶地扶住她。
“都说阿钦福大命大,他不会有事的,芽芽姐你别担心了,医生说他没事,休息
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和鲁山去办住院手续,雅婷你陪着芽芽去看阿钦。”沈秋月嘱咐完,跟鲁山去了医院收费处。
周芽芽麻木地抬着脚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清水猛地拍了几下脸,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反胃想要作呕。
周芽芽捂着嘴,将崩溃情绪下的哭声挡住。
鲁雅婷听吩咐在外面等,有点担忧迟迟未出来的周芽芽,刚要进去,周芽芽正好出来了,只不过通红的眼睛已经出卖了她,鲁雅婷欲言又止的,周芽芽先开了口。
“去病房吧。”
到了病房门口。
周芽芽脚步又顿下了。
“进去吧,阿钦肯定希望你能在他身边,他应该很担心你的安危,没准听了你的声音,立马就醒了。”
鲁雅婷缓和气氛地说,可越是这样的话,越让周芽芽内心深处负罪感极大。
周芽芽走进了病房,病床上的阿钦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体被裹着绷带,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的脆弱,不像平日里那生命力强盛的少年。
“芽芽姐,我去买点水果和吃得来。”
鲁雅婷识大体地先离开。
病房里就只剩下周芽芽和阿钦。
周芽芽僵硬地走到床边,坐下来,畏惧又心疼地双手握住他还算完好的左手,他的右手因为握住了刀,被包扎的几乎都看不见手掌了。
“阿钦。”
周芽芽轻轻地叫了一声,不敢大声,怕吵到他,却又希望他能快点醒来,睁眼看看她。
“你怎么那么傻,不要命了吗?”
周芽芽问。
当然没有回答。
周芽芽低下头,额头抵着他被牵起的左手。
“你才十八岁,生命才算刚开始,你又不是警察,也不是军人,没有那义务奉献自己的生命你知不知道?没有人会赞扬你的大无畏,也没有人祭奠你,你怎么那么傻呢。”
周芽芽哭出声,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是她害的。
病房外,沈秋月几个人都在,鲁山拉着她对她摇摇头,长廊就只剩叹息。
警察找了过来,要做笔录,鲁雅婷正气头上了,想要大吵一顿,没想到还跟来了一个人。
是赵毅。
周芽芽被叫出去。
赵毅用了点关系,先跟周芽芽到了一旁说话。
赵毅猛地弯下腰,周芽芽被怔住了。
“芽芽,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钦。”
“赵毅哥你,什么意思?”
周芽芽刚说完,脑子里嗡了一下,她似乎回忆起了阿钦被捅的时候,那疯狂的女人说的话。“我捅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让你抢男人。”
“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
周芽芽问向赵毅,赵毅抿了抿嘴。
“是我未婚妻,我跟你说过,我家境一般,当初为了出人头地,家里帮我定了亲事,小洁的爸妈资助了我,念完书工作我就把钱还了,但我无心婚事,这婚事就一直被搁置,我没想到小洁会从老家来,做出这么极端的事,她,她不是个坏女孩,是我的错你能不能……”
“赵毅,阿钦现在还在里面躺着,人还没醒,你想让我说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她?”
周芽芽尖锐地反问而去,赵毅被情绪激动中的周芽芽震惊到。
周芽芽一向都表现的洒脱自然,落落大方,随遇而安,遇到过多少棘手的事,她都没有慌过,而现在。
赵毅看到周芽芽猩红的双眼,一下子泛出了泪花,惭愧的心让他无地自容。
“是我太为难你了,芽芽,对不起。”
赵毅真诚地道歉,无奈地转身,芽芽没有一丝心软。
警察走了过来,周芽芽跟着警察回了派出所。
做了笔录,刚出来,鲁雅婷来接她还没上前,就有一对中年父母跪在了她的跟前,哭的要死要活。
赵毅跑过来拉,眼睛都不敢对视周芽芽。
“毛叔毛婶,你们别在这闹了,这里是警察局。”
“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家小洁,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一时昏了头。”
周芽芽冷漠地看着这父母。
“一时昏了头,就能要人命?她是一个成年
人,有着自主思考的能力,而被她用刀子捅的人,今年才刚成年,你让我可怜你们的女儿,那谁可怜我家阿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