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初光一点点洒向大地,也洒在了衣柜的缝隙里,洗衣机蜷缩着身子,才勉强钻进了衣服堆里。
“小兰,有委托了,快下来,我们准备出发。”大叔把门推开了,小兰拉向衣柜的手一顿。
“爸爸,柯南他不见了唉!”少女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他去厕所了吧!哎呀,小兰,把药放这里吧!他自己会喝的,我们快走啦!”
脚步声一点又一点远去,听到楼下汽车引航发动的声音,工藤新一从衣柜里滑落下来,瘫坐在地上,心还在扑扑的跳动。
一声声的。
与天花板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他还有些不适应,摘下那副没有度数的眼睛,感受熟悉的身高。
工藤新一仰天大笑:“我…回来了!”
他,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毛利小五郎的衬衫,长裤,虽然有些不合身,没有和衣服的主人说,也有些不礼貌。
但是,也只能暂时挪用一下了。
他向着楼下跑去,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嘴角微抽。
不过,心里最想念的,还是那个天天陪伴却依旧不够的身影,从柜子里取下了一个口罩。
他现在还不能在公众面前露面,得简单伪装一下。
他要去找她。
现在…她应该还没走远,楼下电话里的留音记录,动用侦探大脑,工藤新一直接确定了目的地。
取下背包,想了一下,还是把那套童装放进了背包里,跑下楼,打开门。
一只绿色的鸟挪动了一下,鸟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透过窗户,它目睹着工藤新一远去。
昨天饿了一天,它和粉鸟东风学会了开鸟笼!
一只脚站立着,另一只脚的脚指头,前二根脚趾勾在了笼子边上,鸟笼子边上,已经被粉鸟用剪刀,提前钻了个小洞,它把一根脚趾伸了出去,在铁门上摩擦了几下,咔嚓,门向上挪动了一点,它又继续向上滑动。
直到…鸟头出来了,身体出来了!
翠绿色的鸟,扑腾着翅膀,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笼子里逃了出来,才发现。
窗户锁了,门锁了。
二楼窗户也锁了。
好在,天无绝鸟之路,通过通风口,西风,自由了!
凭借出众的记忆力,它找到了北风宅,用翅膀扑腾着极速击打玻璃。
二楼窗户边上,灰原哀正坐着查看,一些关于细胞活性的资料。
窗户,突然就绿了。
她奇怪的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一双皎洁,灵动的,鸟眼?
豆豆眼眨巴两下,她把窗户打开了。鸟儿很温顺的用羽毛蹭了蹭她的手,柔软蓬松的毛毛一根根扫在手里头,软在心里头。
她记得家里头也有一只鹦鹉,粉红色的。
小哀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正好小蘼端了果盘和水上来,门一开,灰原手里的鹦鹉一抖,飞快的化作一阵绿光。
它快,小蘼更快。
手一挥,绿鸟被夹着脖子又送回了灰原手边。
“小哀,给你。”
灰原把他的手指头拨开,手一松,绿鹦鹉就跑。
“真是的,对动物要温柔一点。”
“可是…鸟类不消化很快吗…我怕它。”
“好像…是哦。”灰原哀再次召唤豆豆眼,长长的睫毛抖动,蝴蝶翅膀一样。
她觉得,小鸟突然就不香了。
她果然还是适合解刨它们。
灰原解刨过鸟,鱼,鼠,尤其是小白鼠,组织实验最喜欢给她送小白鼠。
用着也顺手,灰原看着白发小孩,幻想着他长一对老鼠耳朵。
貌似…
有一点可爱?
不过她依旧下得了手!
咳咳…把奇怪的想法清空,灰原觉得也许是身体变小了,她的思维也变幼稚不少,又每天跟着些孩子混,感染上了一丝童真。
她继续手头的活,绯蘼看着她,还顺便把苹果块递到她嘴巴边上。
小哀下意识咬了一口。
脆,甜。
还有某人的手,又硬又膈牙。
灰原:“……”
这让她又想起了捅费她百来针的小坏蛋,说起来,那颗糖,她还没吃。
慢条斯理的收回嘴,继续手头的工作,绯蘼手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齿印,男孩愣着,看着,突然就笑了。
笑容,少了一分迷离。
……
一楼,肠炎的慢消化绿鹦鹉转动着鸟眼,开始寻找北风的身影,突然,一根细长的手指点在了翅膀上,男人浅长的呼吸吹在鸟背上。
“我在后面。”
西风鸟傻傻的想要回头,发现鸟脖子转不过去,它扑腾着翅膀,从桌子上站起,用鸟头支撑着桌子倒立。
四脚朝天,但它没倒。
因为北风把它倒着提起来了,翠绿的鹦鹉像一个球一样,炸毛了。
男人有些好奇的自言自语道:“孟婆…她想干嘛?”
“居然,找回了你们的记忆。”
地狱的河,河边千亿,数不尽的彼岸花,一朵花,就是一个灵魂,被埋葬的记忆。从这里头找几朵花,哪怕是孟婆,也不是件容易事。
西风鸟有些不舒服的扑腾了一下,张开鸟嘴:“死神大人,死神小学生升级了!他变成高中生版本了!”
北风放开了鹦鹉。
“哦…”
“不慌,不想去,不感兴趣。”男人很认真的否认三连。
绿鸟补充了一句:“他的死神光环变成了绿色!”
北风一下子站了起来,变脸速度让鸟都吃惊,他说:“我想看。”怕鸟不信,北风快速换鞋,挂好口罩走了出去。
死神手册一开雷达,搜索附近的死神,一排小黑前面挂了个普通小人。
北风开始了迷样跟踪行为。
墙角里,一个黑碳少年,也悄悄在跟着他走,虽然他已经很饿了,但寻找工藤新一显然更重要一些,他还想和工藤一较高下,看看日本警察的救世主是个什么水平。
螳螂扑蝉,黑雀在后,从来就是这个歪理。
不过,因为颜色与树木颜色不符,北风已经发现他了。
看透不说透,这也是种智慧。
……
太阳高高挂,死神到处晃。外交官家里头,女人笑眯眯的把针准备刺过去,绿色不明生物从窗外飞过,吓得她一个没拿稳。
针掉了。
北风吹,菊花凉,夫人笑容已泛黄。
她蹲下了偏肥胖的身子,满地找针,结果,最后她发现,针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挂在了她找来的侦探的衣袖上。
听说侦探命一般比较大,应该死不了吧?
女人把身子凑近一点,取回了针,看毛利小五郎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