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些凶狼都被您干掉了么?”
苏舞望向自家师父,心里忽然有一个猜测,那就是这一批凶狼,很可能是被人为投放的。
而要确定这个,那就是找一头凶狼,用傀儡术试一试。
道门大宗师叹了口气,道“老了,不行了,为师赶到时,至少半数的凶狼已经散去,退回了匈人之地。”
“师父,走,走,咱们去抓这些凶狼!”
这可是关系到确认自己猜测的大事情。
“去哪儿抓?”
“就算是你师父我,意识也不可能笼罩整个匈人之地,更何况在匈人之地的北边,有着更为广阔的冰天雪地。”
“师父,没关系,我有办法!”
凶狼散去,藏于洞穴或者密林,很难被发现。
但是呢,苏舞是有帮手的。
她之前可是傀儡了一群凶狼,正好借此机会试一试,以凶兽对凶兽,这个效果如何。
“行吧,为师也看看,你这十年与凶兽战斗的成果。”
道门大宗师微微一笑。
人得服老,在这一点上,他可是看得很清楚明白的。
当然,如果是到了那不得不爆发的时刻,道门大宗师也是能极尽升华一战。但那绝对是他这一生的落幕之战。
两人很快从曦城回转大夏,带着苏舞用傀儡术控制的那一群凶狼。
狼的鼻子,可是灵得很。
在苏舞的意志下,狼群迅速从大夏北境出发,向着匈人之地呼啸而去。
道门大宗师和苏舞跟在狼群后方,兽的时候,表情有过那么一瞬的惊诧。
“丫头,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御兽术?”
“曾经,御兽术盛极一时,以凶兽对凶兽,一度将凶兽压制在极小的范围,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所有被御兽术控制的凶兽集体发狂,反噬驭兽师,肆虐天下,最终导致一场空前的浩劫。”
“从那之后,御兽术也就断了传承。”
道门大宗师的一番言语,让苏舞心里咯噔了一下。
御兽术,跟这傀儡秘术是不是同一回事?
如果是同一回事,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某一天自己控制的这些傀儡兽也会造反?
“师父,难道就没人想过去查清楚凶兽为什么会失控?”
“很多人去查了!”
“可什么都没有查到!”
道门大宗师叹了口气,“后来,就再没有人费心去查这个了,毕竟,当时的情势很危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和人手去查这个。”
“那一段时期,人口数量至少锐减一半还多。”
“师父,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很久了!”
“我也是从道门的典籍中看到的这些。而且,典籍中有种推测,说是有神秘势力在暗中布局,让道门弟子务必谨慎小心。”
“道门甚至得意安排了人手追查这个所谓的幕后黑手,可惜,最终什么都没查到,一切也只能不了了之。”
“五丫儿,你这御兽术,是从哪儿学来的?”
“师父,我这,其实不是御兽术,这个是从匈人萨满殿学来的傀儡秘术。”
“傀儡秘术?”
道门大宗师微微皱了皱眉,“没听说过!”
“师父,你说,有没有可能傀儡术就是御兽术啊?”
“不知道。”
道门大宗师苦着脸,“你师父我不是全知全能啊。道门典籍无数,我看的只是其中的部分。不过呢,等解决了那些凶狼,你随为师回一趟道门,在典籍殿,有一位前辈,一直都在读书,若是他都不知道的话,那你就只能自己去找寻答案了!”
“好吧,咱们先……找到了!”
苏舞一下就乐了,因为凶狼群真的找到了躲藏在匈人地界的第二批凶狼。
不用道门大宗师出手,苏舞就先一步将这些凶狼给坑在了土里。
然后,傀儡术!
结果很明显。
这第二批的凶狼果然是被已经中了傀儡术的凶兽。
换言之,第二批凶狼出现在大夏北境,的的确确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
而这自然也就意味着,苏舞的那些猜测,在某种程度上,真的有可能是真的。
甚至于,形势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意念一动,所有被傀儡的凶狼被尽皆葬入大地之下,很快没了生机。
“师父,咱们回去吧!”
道门大宗师看着苏舞干掉这些凶兽的手段,着实开了眼界。论起道法的精深程度,他绝对在苏舞之上,但论起灭杀凶兽的速度,他可是差了苏舞一大截子,若是他有苏舞这样的手段,之前也不会让这些凶兽逃了去。
至于苏舞的术法手段,道门大宗师只是一眼就看穿了,并且能随手而为。
可在苏舞之前,他就没想过用这种方式对战凶兽。
“丫头,你比为师想的还要出色!”
“走,回道门!”
道门大宗师看了苏舞这一次出手,着实是被拓宽了思路。
而这思路一宽,道门大宗师一扫之前的颓气,涌起了强大的斗志。
“丫头,回头将你跟凶手的法子都记录下来,为师觉得,这些法子,对咱们道门日后对抗凶兽,有大用。”
“哦,好的,师父!”
事实上,直到此刻,苏舞都没有意识到,道门对凶兽的镇压,从来都是将道门术法作用在凶兽身上,还真的没人想过要借助天时地利。
苏舞可不知道道门弟子都这么不懂变通,如果知道,她绝对是要惊掉下巴。
可惜,事实就是如此。
道门弟子,讲求强大自身,属于参悟道藏已经走火入魔的那种。
他们信奉的一贯是强大己身,力争上游。
只是,说白了,目前的道门弟子虽然道法高深,但其实并不会战斗。哪怕是道门大宗师自己,也是这般。
苏舞此番出手,打开了道门大宗师的视野,对道门而言,真的是一件大喜事。
两人回转道门,大宗师去见那位在典籍殿专注读书的前辈,询问傀儡术和御兽术的事情。
而苏舞则是开始编写诛杀凶兽三十六计。
著书立说啊!
苏舞此刻的心情,那叫一个美滋滋。
等到道门弟子都读了她的著作,她这个少宗师的威名,那绝对是水涨船高。到时候,想要忽悠一批人去曦城当工具人,绝对是轻而易举。
苏舞在这边打着小算盘,道门大宗师已经从典籍殿那位前辈那里知晓了傀儡术和御兽术的不同。
傀儡术的确是不同于御兽术,御兽术是傀儡术的衍化,或者说是低配术法。
傀儡术,不但能御使凶兽,还能控制人。
只是,想要施展傀儡术,并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做到的。从傀儡术被人创造出来,一直都是靠着道器法阵辅助,才能施展一二,而且成功率很低。
正是因为这个,才有人进行了简化再简化,最终研发出了御兽术,可谁能想到,御兽术居然出了问题。
“师父,那,那位前辈可知道御兽术的术法是怎么个样子?”
“有!”
大宗师旋即取出了一道秘卷,交给苏舞,“喏,这便是御兽术的术法,你自己看!”
苏舞接过秘卷,打开,迅速浏览起这所谓的御兽术秘法。
这一看,苏舞就皱起了眉头。
她,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御兽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御兽术。
这所谓的御兽术,根本就是傀儡术的导引法。说的直接点儿,就是中了傀儡术的凶兽,可以被御兽术引导掌控。
但是,一旦施展傀儡术的人对凶兽下了命令,那么,御兽术就必然会失效。
“师父,当初,难道就没有人从傀儡术这边查找原因吗?”
“不知道,应该是没有吧!”
“因为傀儡术实在是难以修行,在御兽术被创出来后,傀儡术就被束之高阁,再后来,那一场大乱,傀儡术就彻底不见了踪影。”
“这匈人,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傀儡术秘卷?”
道门大宗师一番话,让苏舞又是一阵心颤。
傀儡术在很久之前就失传了,可却通过匈人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御兽术有鬼,这傀儡术有没有可能也有鬼呢?
这一刻,苏舞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道门弟子所学术法都要自己从道藏中领悟。
自己领悟的,那么,就都是自己创造的,不可能有人在其中设下暗门。这样一来,虽然道门弟子的数量不会很多,掌握的术法也是可能五花八门,但至少,保证了安全性。
“师父,那,那位前辈知道不知道傀儡术是怎么来的?”
“这个,那位前辈还真的知道!”
大宗师微微一笑,“你知道,我道门弟子的修行,都是源自道藏。而道藏、傀儡术,都是从一个地方发现的。”
“那是一处墓葬!”
“因为地动,从地下冒出来。”
“当时,道门的先辈为了探索这一处墓葬,可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等等,师父,你先等等!”
苏舞立刻举起手来,“师父,你说,我们道门的修行源自道藏,在道藏没有出现之前,哪儿来的道门?”
“丫头,那个时候,没有道门,那时候,人类对抗凶兽,只能依靠武道。”
“那时的武道前辈,正是发现了道藏,才有了道门。”
“师父,既然以前的时候,武道能对抗凶兽,为什么现在武道没落了?”
“谁说武道能对抗凶兽?”
大宗师白了苏舞一眼,“那时候的先辈,完全是在用命拼,只为给族人争得一线生机。”
“……”
苏舞不想说话了。
这故事,越说越苦情了。
因为,她听着这些话,咋那么像洪荒小说的开局呢?
什么妖族主宰天地,人族只是妖族的血食,后来有人族大能习得修行之法,然后在无尽艰险中,逆天而起,为人族在这世间赢得了一片生存之地。
想到这个情况,苏舞就一阵恶寒,太特么的套路了。
但恶寒归恶寒,至少她现在知道了道藏的来路,也知道了傀儡术的来路。
“师父,那个墓葬还在么?”
“如果还在,我想去看看。”
不去亲眼看看这墓葬,苏舞这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
纵然去看了,可能也看不出什么,但是,如果能去看看,那自然还是要去看看的,万一能看出点什么东西呢?
“不在了!”
“早就不在了!”
大宗师叹了口气,“在道藏和傀儡术从墓葬中取出的时候,墓葬就崩塌了。”
“然后,山崩地裂,所有的一切都给埋到了地下。”
“师父,这都不是事儿,挖坑什么的,我最擅长了”
不就是挖掘么?
移山之术迎来挖坑,凶兽都能埋了,挖掘个被埋葬了的墓葬算什么事情?
“你确定你能挖?”
大宗师笑眯眯地望着苏舞。
苏舞瞧见自己师父的表情,顿时觉得这事儿可能又不简单了。
“师父,您就说,那墓葬在什么地方吧?”
“说起来,那地方跟你也是有些缘分的。”
“按照那位前辈的说法,墓葬所在地就在曾经的熙国,具体的位置,就是你现在曦城所在的那一片区域。至于具体在什么地方,时间久远,只能靠你去慢慢找了。”
“……?!”
听到这话,苏舞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是巧合么?
屁!
打死她都不认为这是巧合。
这里面,若是没有原因,她是绝对不信的。
“师父,当初,把我从雍水城抓走的那个人,您查到什么是什么人没有?”
“没查到!”
道门大宗师瞬间敛去笑容,一脸的尴尬。
作为道门大宗师,站在修行巅峰的存在,居然连一个掳走自己弟子的人都没有查到,这真的是很丢脸啊。
“师父,您说,我被掳走,然后被丢在曦城外,是巧合么?”
“如果是巧合,为什么墓葬就在那一片地方?”
“还有,傀儡术明明已经失传了,但却成了匈人萨满殿的至宝秘术。师父,匈人,曾经主宰大夏所在的这片疆土,他们又是怎么被驱逐到了北边苦寒之地?”
“这个,似乎是因为匈人的残暴不仁!”
“世俗之事,为师是真的没怎么在意过。”
“师父,那匈人萨满殿又是怎么回事?他们的术法是怎么传承的?”
“丫头,算了,我还是带你去见那位前辈,你自己问吧,你这么多的问题,我可解答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