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景天的这句把病人救活比什么都重要的话,让郑学民心头一顿,不由深深的看了一眼黄景天,对这个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病秧子一般的乞丐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看着黄景天那还算是干净的瘦削的脸上不时隐露的痛苦之色,以及不时冒出来的汗珠,他也不禁有些许的怜悯同情。
他沉默了一下,再开口道:“那你有几成的把握?”
他原本是打算再好好的质问一下黄景天打算如何治疗,但转念一想便觉得没有那样的必要了。不说人家的治疗秘方不一定会说出来,而是不管怎么治,其实都是为了治好病人。
他的确非常认同黄景天的那句话,因为他早前也这么想过。
所以,问那些没有什么的意义。
“七、八成。”黄景天回了两三个字。
这个主要是看李范根的求生意志,如果他不想死,那么就不会死。但黄景天不想说太多,因为累,费时费力。
通过自己脑海中的那个立体虚影,已经显示得很清楚。这个李范根的身体本身是没有太大问题的,哪怕是看上去骨瘦如柴病入膏盲的样子,可他的全身的经脉穴道情况并没有受损,状况良好。就是心脏侵受到了异物入侵,且还是实物,不是什么的空气进了心房,也不是病变,就是有实质的异物进入到了他的心脏,才造成了李范根现在的样子。
他的心率其实依然跟正常人差不多,现在因为的确被那异物所侵而濒危了,才稍微微弱一些,但仍然还顽强的跳动着。
如果黄景天把这样的情况说出来,那么肯定又会是让人惊讶不会相信的,尤其是那些专家医师。因为一般人可能不清楚,但这些专家医师肯定清楚人类的心房是和空气隔绝的,等同于是一个封闭的密室空间,连空气都没法进入,那么实质的物体又如何进入心脏去侵害病人呢?
以黄景天现在说话都困难的情况,这恐怕又得要花费太多的话语去解释。
当然,真要解释的话,其实可以用另外一个说法来解释,那么一下子就能解释得清楚了。
如何呢?
那就是盅。
盅在这个大夏中
,是一种很神秘神奇的东西,是大夏西南地区的一些小数民族才懂的东西。
用现代的说法解释就是养着的虫子。
关于盅的神秘神奇,有着许多传说。
其中,就有一种心盅,也有一种叫情盅。这些盅,就可以进入人的心房心脏,依附在心脏上,靠吸食心血而存活。
这些盅,会和心脏融为一体,虽会吸食心血而存活,可是却不会损伤到身体主人。随非放盅的人要谋害这个人。
这些盅,是用那些现代的先进医疗设备也都检查不出来的。甚至,人死后,对其心脏进行解刨检查,估计也没法检查得出盅的存在。
自然,李范根心脏的异物并不是盅。
对于现代来说,这世上养盅的人应该不多了。并且,因为这种东西能伤人于无形,所以,遭受到了禁制,大夏朝廷,是不允许再养盅的。
所以,就算是有人养盅,但都是无比珍贵。这个李范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他根本就没有被用盅的价值。
但是,李范根的病因病症,其实就跟被人下了盅的症状极其相似,原理是差不多的。
……
这刻,郑学民听了黄景天说有七、八成的把握,他不禁眼睛一睁,眼内闪过一道精光,心头无比震惊。
假如说,这个自称是医生的乞丐所说不假,那么这就真的说明了他所说的病因病理是真的,有依据的。也就说明了车范根这样的病例有了答案,也等于是拨除了他心里的那根刺了。
一时间,郑学民真的有些激动。
他内心里,是真心的想看到这个黄景天真的可以医治好这个病人,让他见识到一个奇迹。
其余的专家医师,此时也不由神色骚动,他们诊断没救了,宣布了死刑的病人,这个乞丐居然敢说有七八成的把握治好?
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此时也都充满了好奇,都很想看看这个乞丐是如何治好这个濒危病人。
四周不远的吃瓜群落,他们虽然不懂,可他们就对起死回生感兴趣,也都等着看看,这世上是否有奇迹。所以,早前围过来观看的行人并没有离开,反倒又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
观。
这时,有专家医师还想多说些什么,但外围突然传来一声惊咦。跟着就钻进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医生。
“是你?真的是你?”
这个年轻女医生正是傅青竹,她快步来到了黄景天的面前,有些激动的看着黄景天道。
黄景天努力的抬头,看了看这个年轻女医生,且看了一眼又一眼,这才似记了起来道:“哦,是你啊,咱们一个月前见过,只是夜里太黑,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啊!真的是你!太、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快,快告诉我,你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药,然后就把我的心脏病给治好了?”傅青竹激动得跳起来,娇呼了一声,然后一下子蹲下,不顾黄景天身上衣服的污渍,一把扶着黄景天的肩头摇着道,似急切想知道答案。
“青竹丫头,你干什么?你认识这位黄医生?你说你的先天性心脏病好了?就是黄医生治好的?”郑学民这时有些惊诧的说着,又快步上前把傅青竹拉起来,道:“别碰黄医生,他的身体……有问题,病得挺重了。”
郑学民自然不愧为老医师,他虽然是研究心脏疾病的,但并不等于他不会看别的病症。
但是,他毕竟不是中医,看出黄景天有病,但却说不出是什么,这个需要通过医疗仪器检查过才能确诊。
黄景天额上滴着汗,不由抬头给了郑学民感激的一眼。
黄景天的身体,原本就等若被千钧重压压着,这个时候,这个年轻女医生把手按在他的肩头上摇动,这就等于是百上加斤,让黄景天差点没有痛得瘫软下去。
任由额上的汗流下,黄景天道:“那天夜里我见你晕倒在路上,就把你拖到了桥洞下面,然后发现你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而引起的间歇性昏厥。恰好我有还有一颗自制的可以医治你这个病的山草药丸,就给你吃了。可你醒来后,给了我一巴掌就跑了。”
“啊,对、对不起……当时四周黑乎乎的,醒来时看到你在我身旁,以为你要对我……我太害怕了,所以……”傅青竹漂亮的脸蛋一下子通红,一脸不好意思的道歉。
“
青竹,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的心脏问题真的好了?”郑学民此时真的很难用震惊来形容了,先天性心脏病啊,这么容易就治好了。
“嗱,郑爷爷你自己看,刚才人家叫住你,就是想给你看看人家的最新检查结果的。”傅青竹反手把她还拿着手上的几张纸塞给了郑学民,然后一脸感激的对黄景天道:“谢谢你啊,现在我已经好了,浑身都像充满了活力,再也不用害怕突然发作晕倒了。”
“呵呵,那恭喜你了。”黄景天难得的展露了一个笑容,可以治好一个人,让病人感到开心,他也很高兴。不过,因为自身的痛苦,所以笑着比哭更难看。
“哎,你身体是什么会事?郑爷爷说你病重?”傅青竹也注意到了黄景天不对,不由关切的问。
“额,我的状况说来话长……李范石回来了,先治好这个病人再说吧。”黄景天这时看到了李范石匆匆的跑了回来,便止住了这个话题,实际他真的不想多说话啊。
“黄医生,买回来了。你、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李范石把东西拿到了黄景天的面前道。
“救你哥哥。现在,你按我说的来做。”黄景天懒得多言,道:“把硫磺研成粉末,一定要细成粉,不用太多,这这么多就行了。”
黄景天伸手比划了一节手指,跟着道:“倒一碗花生油,把研成粉末的硫磺放下去拌匀,等着我的命令。”
“好!”李范石马上按黄景天所说的来做。
他从自己的行李包中翻出了两个不锈钢的饭盒,用其中的一个饭盒来把硫磺研成粉末,又在另一个饭盒中倒了约一碗的花生油。
油香散开,很好闻,但是还有硫磺的味道,这又让人感到刺鼻。
“把你哥哥再抬近一点,我跟他说几句话。还有,在地上铺上一些干净的东西。”
“哦……”
李范石跟着照做,和他那不怎么说话的嫂子把哥哥再抬近了一点,放在黄景天的面前,然后又拿出了一张还算是干净的白色的被单铺在黄景天手指的地上。
见准备得差不多了,黄景天才道:“李范石,这位大嫂。还有李范根……我知
道你现在还有意识的,应该能听到我所说的话。你们都清楚,现在李范根真的已经是濒死状态。就算没有遇上我,你也是没救了。对不对?”
“对对,黄医生,我知道你是想说什么,但是请放心,我相信你。假如、假如说……黄医生你也没办法治好范根,我们一家也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李范根的妻子这时却抢着说道,因为她方才也看到听到了,这个黄景天是真正的神医!因为他医好了那个女医生的先天性心脏病,这一下子就给了她很大的信心以及希望。她想着自己的丈夫也是心脏出问题,这个黄医生,连先天的都能治好了,还治不好丈夫这后天发生的心脏病吗?
反正,她已经认定,这个黄景天,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神医。